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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傅沉撩着眉眼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几人。
  【现在情况怎么样?严叔今晚喝了不少酒。】
  【挺好的啊,正在进行友好的会晤。】
  【你确定?】
  严望川方才出门戾气横生,怎么可能友好会晤?
  【当然。】傅沉回答得非常笃定。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直至门被人推开,5人才分开。
  “严总,人到了。”严望川的助理带着一个医生走进病房。
  严知欢抬手拨了一下脸上散乱的头发,看到那个医生,整个人如坠泥沼,嗓子眼像是着了火,急切的开口,“不是,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肖夫人双目一黑,脑袋发晕。
  这医生就是他们赶到医院时,接待过他们的,谁会想到严知欢能勾结医生,这般妄为。
  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蒙在鼓里,恨不能一头撞死。
  那个女医生悻悻说道,“她求我,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帮她说谎,我也不想的,我最近急用钱,我们医院查得又不严,我才……”
  “胡说,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污蔑我!”严知欢歇斯底里。
  现在压根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得罪严望川能否在南江继续生活的问题。
  “她本来说,帮她瞒一次就行,等她和肖少爷发生关系,肯定会怀孕的,现在也不需要怀胎十月,八个多月也能生,早几个月剖腹产也没问题。”医生解释。
  肖靖安愕然。
  这女人原来一开始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他收押保释出来,看着她就烦,而且他也没那么丧心病狂,缺女人到那个地步,对一个孕妇下手。
  “肖少爷怎么都不碰她,她没办法,再过些日子肚子就该显怀,事情就瞒不住了,她就威胁我,让我在帮她只在流产的假象。”
  “要不然就像医院高发我,我不想丢了工作才……”
  严知欢面如菜色,像是被死神扼住喉咙,呼吸困难。
  “其实她之前流过孩子,刮宫很伤身,她怀孕很难的。”医生又补充一句。
  “刮宫?”肖夫人嗤笑,“你上回在严家怎么说的,你说你把第一次给了我儿子?”
  “都是她胡说!”严知欢没想到这医生话这么多,把她老底都给抖出来了,一时又急又气。
  “您把她带去检查就知道了,做没做过人流,都能查得出来,我有必要撒谎吗?”她现在巴不得表现一下,希冀严望川回头对她网开一面。
  “你这小贱人!”肖夫人气急败坏,冲过去就是一脚。
  严知欢硬生生受着。
  她看着房间里的这么多人,知道大限将至,声音尖利的吼叫着,“就是我骗你们的又怎么样?就是我做的,全部都是干的。”
  尖锐的叫声,刺得人耳朵疼。
  傅沉收起手机。
  终于不装了,扯了脸上那层假面,丑陋至极。
  她吼完,整个病房里一阵死寂,她头发凌乱,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这段时间为了伪装怀孕不舒服,消瘦得很厉害,披头散发,行销骨瘦,好似恶鬼。
  “欢欢啊……”张素秋气结,这种事怎么能承认啊。
  “就算是我骗你们,也是你们肖家害的,一群势利眼,以前奶奶疼我,你们巴结讨好我,现在人家有孙女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
  “当初勾引我,给我甜头,约我出去的人是谁,肖靖安,这都是逼我的。”
  “是你一开始吊着我,给我造成幻想,我才一头栽了进去,现在你还想勾引宋风晚?你做梦!”
  严知欢戳破肖家的伪面,弄得他家三人也有些下不来台。
  说到底,没一个好东西,肖家趋炎附势,想攀附权贵,所以捧高踩低,给自己惹了祸端。
  “严知欢!”肖靖安那点心思被戳破,还是当着严望川的面,怎能不起气恼。
  “可惜啊,人家宋风晚压根看不上你,那丫头厉害着呢,不仅瞧不上你,还把你揍了一顿,活该!”
  “你……”肖靖安气得脑壳疼。
  “这里没我的事吧,我能走吗?”医生实在待不下去了。
  她刚转身要走,严知欢忽然冲过去试图拽住她,却被严望川挡住了去路。
  她不敢与严望川硬碰,吓得缩了回去。
  “肖家是那般,那我们家呢?我母亲待你不薄。”严望川正色看她。
  严知欢苦笑。
  “你们家接济我们,无非是满足你们的虚荣心吧,每个月施舍点给我们一点,那么有钱却如此吝啬,还要我们感恩戴德,每天巴结讨好。”
  “她是真把我当孙女?她无非是膝下没孙子孙女,拿我打发时间罢了。”
  “宋风晚一来,还不是一脚把我踹开了,她有把我当亲孙女看待?”
  乔望北嗤笑,“你本来就不是她亲孙女,若是不想要人帮助,就直接说,拿了钱,还装清高,你来膈应谁?”
  “即便老太太藏了私心,拿你打发时间,你能过得如此滋润,也该心怀感恩,和人家说声谢谢。”
  “一脚把你踹开?踹死你都不为过!”
  傅沉眯眼打量着严知欢。
  说到底还是太贪心,觉得严家给的太少,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图谋着严家那份家产吧,希望落空就反咬一口。
  典型的白眼狼。
  严知欢被乔望北堵得一口子憋在嗓子眼,涨红了脸。
  “那宋风晚还不姓严,我怎么说都是严家的子孙,还有血缘关系,那死老太婆,居然为了她打我?”严知欢很记仇。
  一直记得老太太拿拐杖揍她的情形,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我就是故意想要破坏婚礼,我本来是想撞宋风晚的,把她拉下地狱,我也想看看,那个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臭丫头,跪地求饶是何种模样。”
  严少臣突然看了眼傅沉。
  跪地求饶?这严知欢真是活腻了。
  “那你又污蔑别人?”严少臣从来不知她心底如此阴暗。
  乔艾芸与宋风晚没来的时候,她在老太太面前,乖巧温顺,偶尔撒泼无赖些,就当是小姑娘使性子,从不敢这么放肆。
  死老太婆?
  这话若是被老太太听了,怕是戳心啊。
  “我本来都打算走了,想到休息室有不少好东西,就准备去看一下,可惜什么都没来,出来时看到乔艾芸,就顺水推舟了……”
  严知欢做的那点腌臜龌龊事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不管不顾,什么都敢说。
  傅沉轻哂,第一目标居然是他家晚晚?
  当真大胆啊。
  ……
  严望川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还有你!”严知欢突然伸手指向严望川。
  十方透过窗户,往里张望,这女人莫不是疯了,挨个数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严望川眯着眼,并未搭腔。
  “我从小就认识你,每天叔叔的喊你,对你也算是百般讨好,可是你却正眼都不看我!”
  “甚至从未给我过半分好脸色?你从没看得起我!”
  “我们认识也二十多年了,你对我从不假以辞色,从来都是冷着脸,我在你们家每天都得受你的窝囊气。”
  严望川面若寒碜,眸子寒意深深。
  就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边上的傅沉突然就笑了,紧接着乔望北也笑了,只有严少臣在竭力忍着。
  “你们笑什么!”严知欢气急败坏。
  自己正在数落严望川的不是,自己过得如此煎熬,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
  乔望北无奈叹气,“你也说认识师兄这么多年,你却从未了解过他。”
  傅沉接茬,“他不是对你一人不假辞色,对所有人都是如此,若非如此,他能等到现在才追到芸姨?性格使然。”
  “他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样,从没针对你。”乔望北此刻又气又想笑。
  因为性格不好,被人数落。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严望川也是憋屈啊。
  “他对芸姨和晚晚都是一个样儿,只是最近改了一些,话多了点,你这么黑他,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傅沉以为这女人信誓旦旦,会说出什么惊天言论。
  结果却是指责严望川对她太生冷。
  简直可笑。
  严知欢错愕,她是真的以为严望川看不起她,所以……
  她攀附严家,敏感心虚,严望川从始至终冷着脸,落在她眼里,自然能品读出其他意味。
  严知欢看向严望川,嗓子哽着,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严望川此刻却抬起手臂,狠狠抽了她一下。
  力道重,一记掌掴,她嘴角瞬时绽裂出血,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
  “这巴掌是为我母亲打的,今晚我就会通告全程,自此之后,你与我们严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张素秋陡然回过神,再想说些什么,就被严望川冷眼给吓了回去。
  “我们家从无亏欠你们半分,今日之事,我会交由警方处理,收押刑拘,均是你们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