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摩挲着棋谱没说话,余光瞥见憋着笑的宋风晚,微微蹙眉。
将他被训斥,这么好笑?
胆子真大。
“老三,你去楼上喊怀生下来吃饭。”小和尚正在楼上的书房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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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桌而作,宋风晚许久没见到怀生,两人作为紧挨着,他个子比以前窜了不少,穿着清爽的黑白校服,只是那个光头依旧光可鉴人。
傅沉曾提议让他蓄发,怀生坚持说自己以后要回寺庙当主持方丈,不留头发是他唯一的坚持。
一开始上学还因此被同学笑过,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
“姐姐,你这次回来会和我一起住吗?”怀生一脸天真。
“我要住宿舍。”宋风晚笑道。
“那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不会啊,如果我没课,就能去找你玩。”宋风晚摸着他光滑的小脑袋。
“可是我没空玩啊,三叔说我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不好,周末都不让我去上山,要找老师给我补课。”怀生缺乏学前教育,基础薄弱,成绩一直上不去。
“找好老师了?”老太太接茬。
“还在物色。”傅沉回答。
“你不是挺闲的,辅导一下怀生不成问题吧。”傅老眯着眼,细细品尝着花雕酒。
傅沉曾经辅导过怀生,险些被逼疯,小孩子的思维和他完全不同,背个九九乘法表,现在还能给他整出四九二十七?
到现在写个拼音字母还歪七扭八的。
有一次做个连线题,险些把傅沉气疯,怀生还笑着安慰他,“三叔,做什么都要心平气和,动怒最伤身。”
傅沉自打入学,就没挨过老师训斥,就因为他……
平生第一次被老师训斥。
还是因为成绩提高不上去,讲过的题目都不会做。
再好的脾气也顶不住陪孩子写作业。
傅沉轻哂,“我试过,发现做不来。”
“辅导小孩子需要耐心的,就当提前预习,等你以后有孩子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傅老笑道。
“咳——”宋风晚被鱼刺卡着嗓子眼,咳了半天。
“吃鱼注意点。”乔西延坐在她身边。
“姐姐,你有空辅导我吗?”怀生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
“我?”宋风晚错愕,“我刚上学,过段时间要军训,估计最近没时间。”她连课程表都没拿到,还不知道有没有空。
“我就补周末,你周末不放假?”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等我看一下课程安排再说吧。”
傅沉眯着眼,看了眼怀生。
回头给他买奶茶。
“晚晚和西延今晚就在这里住吧,明天再去老三那里取行李。”老太太竭力挽留,两人只能留下。
吃完饭后,宋风晚陪怀生去书房写作业,乔西延则在客厅陪傅家二老,傅沉则出门遛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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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书房
怀生写完作业,宋风晚拿着铅笔,帮他批改。
因为都是算术题,虽然不复杂,也得慢慢看,宋风晚认真专注,就连傅沉推门进来都毫无察觉。
傅沉将手中的一杯奶茶递给怀生,就示意他出去。
怀生抱着奶茶,美滋滋的站在门口帮忙望风。
“怀生,你之前的作业都是三叔批改的?这个字是他签的?”宋风晚无意翻到前面,作业下方均有傅沉的签名。
漂亮的瘦金体,内敛俊秀,藏不住的张狂。
宋风晚拿着笔,对照他的签名,模仿着,有形无神。
“想模仿我?”傅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宋风晚位置背对着门,一转头,傅沉已经到她身后,伸出手臂,一手撑着桌子,压在本子上,一手抓住她的握笔的手。
以拥抱的姿势环绕着她。
宋风晚一脸错愕,一口气提起,悬到嗓子眼。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教你写我的名字。”傅沉低彻头,灼烫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声线低沉悦耳。
隐约还能听到楼下老太太爽朗的笑声,宋风晚整个人都是懵的,浑身血液宛若倒行逆施,小脸被憋得通红。
他从后背搂着她,将她完全困于这方小小的天地间,无孔不入的檀香味蹭蹭包裹着他,胸膛炽热,呼吸落在她耳边……
忽轻忽重,撩得人腿软。
宋风晚手指一松,有些脱力,傅沉握住她的手,合拢收紧,在纸上写上“傅沉”二字,落笔有力。
“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个字是什么么?”傅沉偏头看她,耳垂血红,他忽然勾唇一笑。
怎么还是如此害羞。
“第一个……”宋风晚想起那时候,傅沉也曾以这种姿势教过自己。
“是这个。”
傅沉握住她的手,在本子上写了一个“晚”。
“是晚晚啊。”傅沉笑声醉人。
宋风晚脸红。
傅沉目光落在她柔软嫣红的小嘴上,抬手将她头往自己那侧偏了下,低头吻住……
本来就想亲一口,可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克制,无法终止。
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理智全无……
怀生取回作业时,才发现前面的作业上,有傅沉与宋风晚两人的名字,还用爱心圈了起来。
他微微蹙眉,这作业是要上交的。
他拿着橡皮擦,狠狠把两人名字擦掉,谈恋爱为什么要糟蹋他的作业本啊。
------题外话------
哈哈,怀生郁闷死了,作业是要上交的,你俩在上面画爱心干嘛,太过分了!
三爷现在这身打扮,是准备向大学生靠拢了,哈哈
评论里有个说三爷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那个,你小心三爷找你算账。
☆、348 撞破好事,三爷吓哭小姑娘(3更)
宋风晚和傅沉下楼的时候,只有傅家二老在客厅看电视。
“表哥呢?”宋风晚诧异。
“去外面了。”傅老指着门口。
“晚晚,坐我这里。”老太太招呼她坐下。
宋风晚估摸他是出去抽烟了,没管他,而是看了眼电视,此刻正在放一档法制民生节目,主持人正在对这条新闻发表评论。
她曾经在公交车载电视上看过这档节目,她记得主持人是个非常漂亮的人。
怎么换了。
一档节目可能不止一个主持人,宋风晚自然没多想,等节目结束,老太太才叹了口气,“最近是怎么了,几期都没有小余。”
“新换的这个主持人,不是说实习生嘛,就代替几期,这都好几期了,该不会真的要把小余换掉吧。”
“还是她的评论更加有味道,现在这个针砭时弊也还可以,就是不大对味。”
傅沉轻笑,“您这么喜欢她?”
“难不成你要把她娶回家?”老太太挑眉。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就看不出来你喜欢谁,你还有喜欢的类型?”傅沉一看老太太话匣子打开,知道又要开始唠叨了,急忙起身,“我去看一下乔西延。”
“又跑了。”老太太冷冷一哼。
傅沉出去的时候,乔西延正站在院中抽烟,忽明忽灭的火光,将他脸衬得越发森冷消沉。
“唔?”乔西延见他过来,给他递了根烟。
“我不抽烟。”傅沉婉拒,“你烟瘾挺大?”
“还行。”乔西延偏头吸了口烟,“这次坐飞机过来,没法带刻刀,现在觉得手痒,心里难受,出来抽根烟缓解一下。”
“不拿刀难受?”傅沉面色如常。
“摸惯了。”
盛夏的风忽然吹来一丝凉意,莫名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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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乔西延和宋风晚去云锦首府搬行李,这边出租太少,最后还是借了傅沉的车,东西太多,光是两床厚实的棉花被就占据了不少地方。
“我送你们过去。”傅沉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