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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殷长歌收在水袖的手指,却猝然收紧,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就是担心对话被录制下来,才刻意把自己声音化妆一下,她丝毫都不担心被人听出来。
  “长歌,这声音你熟悉吗?”盛爱颐挑眉。
  她镇定得摇头。
  “你们这些人的是我领进门,进入这个行当的,你们的声线如何,甚至连一个咳嗽声,我都能认得出来是谁的,你真觉得,你把声音伪装一下,就谁都听不出来?”
  盛爱颐冷笑着。
  “这段录音是从最先爆料中毒事件的记者哪里搜刮来的,当时警方都没介入,也没有证明能说明,毒源是什么……”
  “就是因为这篇报道,才把小许的甜品店给推了出去,具体情况不明了的时候,就忙着给人定罪。”
  “当时知道中毒,并且能第一时间通知媒体,这人必然是梨园的人,这点你承认吗?”
  殷长歌不知盛爱颐接下来想说什么,但她此刻的逻辑是很严密的,她只能瓮声点头。
  “既然是园子里的人爆料,情况不明确,就被脏水泼给小许,那必然和她是有仇的,你方才也说了,你们之间有过不愉快。”
  “我是否可以推断出,你极有可能是爆料人?”
  殷长歌被她一番推论,吓得心头震颤,呼吸凝涩。
  傅沉指尖轻轻摩挲着佛珠,这殷长歌已经被此时的情况吓得六神无主了,盛爱颐逻辑严密,几乎一时找不出破绽,而且她没急着给殷长歌定罪……
  而是慢慢蹂躏她,一点点磨她。
  果然能做大佬的女人,也是真的不一般。
  此时台下的众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今天这出戏的不一般。
  京夫人怕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个……
  肃清门户!
  ------题外话------
  我只能说,能做大佬女人的,就算是白玫瑰,纯白无瑕,那也绝对是带刺的……
  ☆、705 六爷,出手干净爽利(3更)
  殷长歌心底清楚,单凭一个录音,根本无法证明任何事,她也很镇定,只是没想到盛爱颐另辟蹊径,居然直接给她扣了个嫌疑人的帽子。
  没定罪,只是怀疑,却已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盛爱颐抬手扶了下耳侧的头发,声音自始至终多温润轻缓。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坐在她身侧的许家夫妇,只安静看着,京家既然送了入场票券,自然是邀请他们来看戏的,所以就是许鸢飞被指责,两人都没动作。
  就是观众面面相觑,方才察觉到今天这出戏的不寻常。
  难怪就连素来不爱进梨园的段公子都出现了。
  此时……
  殷长歌紧张得攥紧水袖,“师傅,我们只是有点小摩擦,我怎么会耿耿于怀,这般怀恨在心……”
  “既然殷小姐也觉得是小摩擦,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刚才不指别人,偏说是我下毒?”
  没出声的许鸢飞忽然开口。
  殷长歌暗恨咬牙,她怎么又冒出来了。
  “我只是合理怀疑,当时我们就是吃了你的东西,嗓子才出现灼烧感,甚至腹痛,把你作为嫌疑人,不是很正常?”
  “我这么做,总需要一个合理的动机吧。”许鸢飞笑着开口。
  “我们之前确实有点矛盾,但是当时我是占上风的,我已经压了你一头,根本没必要再报复你。”
  “除非我是心理变态,不喜欢的人,就要赶尽杀绝。”
  “这件事我在场,我能证明,当时确实是许小姐占上风。”段林白忽然开口。
  “而且是某人先挑衅的。”
  “先撩者贱,这个道理大家应该都懂的。”
  众人偏头看他。
  怎么哪里有戏,都有他?
  而且喜欢全程参与的。
  段林白是个简单直接的人,他既然承认了这个事,那必然不假。
  既然许鸢飞和她争执,已经占据上风,是没必要下毒,除非是打压得狠了,想要报复,这种可能性才大。
  殷长歌心底怄着火,这段林白怎么冒出来了。
  而且他说话,更是毫不留情,居然脸先撩者贱都冒出来了。
  此时的许鸢飞再度开口。
  “况且就算是我想下毒,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是否会吃这个东西,因为甜品并不是以你的名义定的,梨园光是演员就有百余人,我怎么就能保证,要把这口毒蛋糕,精准无误喂进你的嘴里?”
  “我也没那个本事,在京家的地盘上,安插自己的内线吧。”
  “你也应该也清楚,我和寒川关系不一般,我犯得着公开得罪京家?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一句寒川?
  昭示了两人关系的不一般,京寒川嘴角缓缓勾起。
  而此时认真看戏的段林白冒了一句,“背后这人可能是个智障。”
  殷长歌脸一黑,偏又不能反驳,担心暴露自己。
  就在这时候,坐在许鸢飞身侧的宋风晚柔声说道:
  “其实整件事看起来有点复杂,大家不用拘泥于什么京家,还是网红老板娘,其实只要看到,这件事发生后,谁是最终的获益者就行。”
  “人都是利己的,做事都有原由的,没人会故意把自己推进火坑,也没人会无缘无故为他做嫁衣,冒着犯罪的风险,成全别人。”
  “按照这个推论,大家自己斟酌就行。”
  ……
  傅沉盘着串儿,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这小狐狸,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给人捅软刀子了。
  而且这番话……
  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才是最狠的。
  现在的人很多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正如她说得,一件事结束,谁获益,许鸢飞投毒,冒着坐牢的危险,费劲心力,就是把别人推上了主角的舞台?
  她莫不是个傻缺。
  整件事初初看上去,有点雾里看花,不太真切。
  宋风晚这番话,才是切中要害。
  因为这最终的受益者,可不就是站在台上的人。
  “整件事下来,只有小梅老板嗓子坏了,其余人都安然无恙,你虽然是受害人,但是并无大碍,用一个苦肉计,将自己摘干净,还能把锅甩出去,很划算啊。”
  宋风晚笑道。
  殷长歌指尖收紧,刺破水袖。
  其实原本大家都听得很糊涂,就是因为宋风晚这番话,所有人就和回过神一般,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越发古怪。
  “宋小姐分析得有道理啊,所有事都得看最终获益人,那个老板娘实在没动机。”
  “除非那个老板娘傻缺了,犯法投毒,毁掉自己一辈子不说,还要得罪京家。”
  “这事儿八成是梨园内部矛盾,她就是无辜被牵扯,也是够倒霉的。”
  ……
  殷长歌深吸一口气,“宋小姐,您说话得将就证据,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也不能如此偏私,就把脏水往我身上引吧。”
  宋风晚勾唇笑着,她今日穿了一件正红色的毛衣,大过年,图个喜庆。
  只是这颜色,将她凤眸都衬得殷虹带血般。
  眼神温润无害,又好似蕴蓄着一股朔风。
  “那我先给大家厘清一下,我们之间的纠葛好了,说你为什么会选择许小姐当背锅侠。”
  他们之间的纠葛?
  此时大家都看出的出来,许鸢飞与京寒川关系非同一般,这殷长歌与她有矛盾,怎么和傅三爷的未婚妻,也有勾连?
  这女人到底是得罪了不少人?
  “其实我和她不熟,唯一一次对话,还是在医院里,如果这么算的话,我们之间怕是说不上有什么牵连。”
  宋风晚语气很轻。
  “但是我曾经撞破了你为难小梅老板,说她不配与你争角儿,甚至警告她,老实低调做人,那时候……”
  宋风晚话没说完,有人就急着打断辩解。
  “不是,当时我们就是对一个角色有点争执,我不是在为难她,艺术创作中,对角色理解不同,发生争端很正常……”殷长歌就知道这件事必然会被提起,心底着急上火。
  宋风晚努努嘴,趁着她解释的间隙,喝了口水,润了下嗓子。
  反而是傅沉眸子冷却,“殷小姐,她的话还没说完,中途打断别人,不太礼貌吧。”
  “您想说什么,待会儿自有时间给你陈述。”
  “如此迫不及待,不仅是心虚,怕不是心虚?”傅沉摩挲着佛珠。
  宋风晚倒是没任何不悦,“没关系的,殷小姐想说,就让她先解释,你不用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觉得她这种举动,显得格外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