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震惊的神色宫御在她的眼角轻轻地吻了一下,唇角也勾起淡淡的笑意:“朕看你挺配合的,所以便没有告诉你后背伤口的事情。”
“陛下……这不是小事情,您龙体若是有损伤……”
“没事的,朕能躲过那么多的追杀与暗害,难道还能死在女人的床上?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朕了。”
他说着便将戴青颜紧紧地搂在怀里面,手指从她如娇儿一般的肌肤上轻轻地滑过,那动作甚至有着几分说不出的宠溺,好似这样的动作不应该出现在以为雄霸天下的王者身上,更不应该出现在宫御身上。
听着他这不正经的话戴青颜嘴角轻轻瞥了一下,然后眸光放在了远处,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迷恋,可为何感觉到有些感情不一样了呢?
“陛下,今日的事情不用记档,否则臣妾不知道该如何向母后交代。”
皇宫里面带的女人被临幸都要经过敬事房记档,可这白日宣淫的事情若是记档了自己日后怕是没有脸在太后面前说话了。
宫御听着她这么说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自己宠爱自己的女人怎么还需要这么多条条框框,他手掌轻轻移在她小腹的位置:“指不定这里已经有了朕的子嗣,若是不记档你可想过日后这孩子的事情。”
“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她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怀上宫御的孩子,自己让司徒信配置的药可不是白吃的,那么苦涩的药自己可是一口一口下肚的。
听着她心意已决宫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最后轻轻地抚摸了一会儿她的小腹,最后扯起自己的衣衫离开。从那略显急忙的步伐来看,对于刚才戴青颜这样的要求他还是颇为不赞同的,可戴青颜知道今日的事情是不会被记档的——因为他臭着的表情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宫御偷香窃玉离开之后戴青颜穿好长裙默默地走向了梳妆台,然后将最底层的抽屉打了开来,寻索了好几层才将里面一个檀木制的小盒子拿了出来,然后将里面的药丸取出来放在口中轻轻地咀嚼了开来。
这一日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知情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不知情的人纵使怀疑也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有人敢乱嚼舌根子,毕竟这涉事的人可是这九阙宫里面最有权力的两位主,想要抓他们的小辫子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而也就是宫御下达诏令普天同庆的一天,大皇子府迎来了一位客人,望着满脸倦容但又带着愤恨的宫赢,宫厉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大哥,这场夺嫡之争我们已经输了,何不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呢?”
“放下?他宫厉指鹿为马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我和宫轩身上,这样的仇恨我们能放下吗?不说舅舅一家人的身首异处,单说父皇的死,母妃的疯癫,你让我如何放的下?”
“大哥,秦家已经成为过去了,你莫要再提及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听着他一出口便是秦家宫厉的眉宇紧紧蹙了一下,虽然秦家是自己的娘舅家可活着的人才最为重要,他这样做终有一天会将自己折进去的,宫御那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你害怕他,我不害怕,大不了他杀了我,父皇已经死了,他难道想要将父皇所有子嗣都斩尽杀绝吗?他就不忌讳天下人的说法,不在乎史书的评论。”
宫赢越说越来气,虽然压抑着声音,可从他曝起的青筋可以看出他心里面的滔天恨意不是一两句话可以安抚的。
而宫厉也没有着安抚这一套,只是用旁观者的眼眸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大哥,你既然知道他对父皇都敢动手,你觉得他还会怕世人的言辞吗?你若是这样想,那么你也太小看我们这位年轻的帝王了。”
“你已经被他收买了吗?七弟,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一母同胞,你为何一定要向着他?自小你便喜欢缠着他,我才是你的兄长。”
“皇兄,我正是将你视为我的兄长,所以我今日才会站在你这里苦口婆心地和你分析利弊,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应该为嫂子和你的孩子想一想。”
宫厉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这已经不是关系到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群人的问题,他若是在执迷不悟下去最后遭罪的终究是他。
“纵使老三登基也远比他来的强,你我都知道你的这位二皇兄就是一匹狼,一匹永远也不知道收敛为何物的狼。”
“可我们都没有后悔的余地,当初若不是你和三皇兄你争我夺今日的局面也不会变成这般,既然做了我们便没有后悔的,而今能做的就是减少以后出现类似的后悔。”
戴青颜说的不错,宫厉是先皇子嗣里面最通透的一位,可人之所以通透不单单是因为聪明,更多的则是因为他们从来都不会让自己陷在迷雾里面不可自拔,他之所以这样的清醒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肖想过那个位置。
“你今日前来是当说客的吗?”
“不,我只是带着今上的口谕来知会你一声,十日之后皇宫设宴邀请你去参加。”
散朝的时候宫御唯独留下了自己,然后将邀请宗室众人的重任落在自己的身上,其实他清楚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那个温润而自持的二哥哥终究是不见了。
——现在的他不相信任何人,恐怕也没有人能够令他相信,在这巨大的权利漩涡里面所有的人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或许信任是这世上最奢侈的东西。
“他难道不担心我在宴席上让他下不来台?”
“皇兄,你若是还想活着那么便要懂得夹紧尾巴做人,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你连累,不说我和母妃,你说你府上的妻妾儿女能逃过这一劫吗?”
宫厉对于永远都看不清形势的兄长表示万分的无奈,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主见,以前向来都是舅父做主,自从舅父被宫御的人杀了之后他似乎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