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二人,以及在旁边站着的安九月,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傅母沉着脸瞥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伯母,您也别怪司言,毕竟是自己公司的人,出去看看也正常,可能我今天也错了,我就想着,这不是快结婚了,所以不想大家不愉快,提前把姜暖带过来让看看,没想到……闹得这么不愉快。”安九月略带歉意的说着。
她不敢直视傅司言的眼睛,他深黯的瞳孔,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她的身上。
“九月啊,你以后也少和这种人来往,小心和上次一样,着了她的道。”傅母拉着安九月坐在自己的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你为司言也是尽心尽力了,现在又怀着傅家的骨肉,真是幸苦你了。”
“不幸苦。”安九月听到孩子,身子一僵,短短一瞬,笑着摇了摇头。
“司言,你和我来一趟。”傅父沉着气,站起身,去了书房。
傅司言颔首,直到傅父从他身边过去,他才转身。
书房内,傅父凝眉看着傅司言,半响后,叹了口气:“过来,和我下盘棋。”
“司言啊,从小你就让我和你妈妈省心,十八岁你就白手起家,创立了傅氏集团。”傅父一颗白子落下,继而说道:“这一路上,我和你妈妈一直看着你成长,也从来没有管过你,是因为我们相信你,你有自己的看法。”
傅父两鬓有着些许白发,言语间沉稳温润,多了几分沧桑。
傅司言黑子刚要落下,眉心一蹙,棋子不着痕迹的偏离了轨道。
“别人只知道你傅爷的名号多么的响亮,却没有人知道你肩膀上承受着多少,但知子莫若父,没有人比我和你妈妈更了解你。”
“爸。”傅司言沉缓开口:“您想说什么。”
“呵。”傅父低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成熟稳重是好,可就是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可能也是我和你妈妈从小对你关怀不够造成的吧。”
傅司言沉默。
“你和爸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九月啊。”
傅司言落子动作一顿。
傅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叹息:“不过,作为男人,责任是第一位,你既然已经和所有人公布了你和她在一起的消息,而且她现在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那么就要对她负责。”
“我知道。”傅司言薄唇轻启,脑海中忽地闪现出了姜暖与宋译的影子,烦躁落子。
“那就好。”傅父轻点头:“你对她要多多关怀,还有,和别人相处的时候要注意分寸,多多注意九月的情绪,明白吗?”
傅父言外之意很明了,无非就是说他刚才追着姜暖出去,于情于理不合适。
“好。”傅司言心沉的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就像是挥之不去,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
那个小女人……
傅父蹙眉,看着棋盘上的黑子乱走一气,打趣道:“司言,你这几个月不下,棋艺可是愈发的减退了。”
傅司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指尖一缩,将黑子放了回去,嘴角一勾:“可能吧。”
宋译带着姜暖去了她最爱的大排档,这个时候往往是人最多的时候。
“嚯,我没想到,我们宋大医生,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姜暖扫视了一圈,有些诧异的说道。
乌烟瘴气,而且吃的东西也都不卫生,做医生的不都是最讲究这些的吗?
宋译笑了笑:“你喜欢。”
姜暖的笑容一僵,唇角渐渐收了。
每次看到宋译认真的样子,就总感觉心里十分的愧疚。
仔细想想,在一起这一个多星期,她也没为宋译做过什么。
姜暖垂眸,轻声道:“宋医生,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报了。
姜暖心中难免神伤。
现在这个社会,宋译这样的人真是不多见,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福,才会遇到他这样的人吧。
宋译清润的眸中多了几分笑意,他贴心的将姜暖面前的被子拿了过来,优雅的抽出了一张纸巾,帮她细心的擦着:“这就好了?”
她还真是容易满足。
“你这样,我总感觉欠你点什么,细想,我什么都没有付出,而且你对我们姐弟,本来就有很大的恩情。”姜暖有些愧疚的说道。
“没事,我自愿的。”宋译无所谓的说着,将杯子重新放回到了原位:“最近看你经常加班,一会儿就不要喝凉的了。”
姜暖抿唇,淡淡地看着宋译,片刻后,嘴角上扬。
她想,她也是时候好好的去谈一场恋爱了。
对于宋译,她不想辜负。
……
眼看着姜暖的期限就要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现在顺利的有些不真实,而且越平静,就会越觉得,还有什么大事情会发生。
难道那些人真的会因为她在后勤部待了一个星期就选择放过她吗?
而与此同时,会议室。
“散会吧。”傅司言清冷说着。
“傅总。”白董事忽然站起来,打断了正要散了的众人。
傅司言挑眉,等待着他的后话。
“傅总,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事情可能不太合适,但……毕竟是关乎到傅总的,我总要上心一点。”白董事笑着说道,语气谦逊。
“哦?”傅司言嗓音淡淡,冰眸中平静如水,深不见底。
乔楚然红唇一勾,双手环胸,扬了扬头。
好戏来了。
“大家也看到了,这一个星期,公司的众员工表现十分的好,也没有存在之前的不良风气了,这不是明天姜秘书就要回来了吗,我觉得,想要彻底的杜绝这件事,就要杜绝根本,而这根本就是姜秘书。”白董事侃侃而谈。
那些高层听到白董事这么多,纷纷窃窃私语,多数表示赞同。
要放在以前,这种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的人铁定会被解雇。
傅司言眸轻眯着,慵懒的侧躺在靠椅上,习惯性的单手托腮,并未说话。
原来是想打小秘书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