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丢下一句,只是留给傅母一个冷冷的背影。
傅母大口大口的顺着气,一张脸被气得通红。
她将手中的扇子狠狠的甩到了墙上,又将那照片撕碎了。
“好一个姜暖,竟然让我母子二人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她咬着牙,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心中对姜暖的厌恶感更加浓重了。
傅司言出了傅家老宅,刚好碰到了探望傅母的向繁星。
“哥。”向繁星笑着上前,刚要说什么,对方竟然冷着脸直接从她身旁擦身而过。
一个字都没留给她。
向繁星脸上的笑意渐渐僵硬,眼睁睁的看着傅司言越走越远。
听她的人说,就在今天,他和姜暖见面了……
向繁星稳了稳心神,转身进了傅家老宅。
……
姜暖带着弟弟回了家,陈曦早已经把晚饭都备好了。
“你干脆和姜风住一块算了。”姜暖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忍不住调侃道。
陈曦本就面子薄,一听到这话,顿时就羞了:“姐姐别拿我打趣了。”
自从回来,姜风的视线就从来没有离开过陈曦,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柔情。
姜暖也将这一细节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她希望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家子的欢愉中。
而今后的事情,她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看。
饭后,陈曦悄悄地溜到了姜暖的房间。
“姐。”她坐在姜暖身边,压低了声音:“如果我没记错,明天就是姜风学长的生日了吧?”
姜暖一愣,点了点头。
她与姜风的生日好巧不巧的,上下不过差了一周。
“我想好好的给他过一次。”陈曦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永远忘不了的那种。”
哪怕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她也希望自己留给姜风的,是最美好的回忆。
姜暖自然也明白陈曦心中所想。
二人在房间中商量到了很晚很晚,直到姜风敲门。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竟然不带我?”姜风一脸不满的看着他们。
然而下一秒,手机的震动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看了一眼屏幕,眨了眨眼睛,默默的关掉了。
“那你们先聊。”姜风前后的转变让姜暖和陈曦面面相觑。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姜风就已经帮他们关上了门。
姜风呼了口气,继而去了门口处。
轻轻的,按下了密码。
门口站着的,是傅司言。
姜风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卧室门,这才让傅司言进来。
“到我房间说吧。”他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姜暖听到。
傅司言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做贼心虚这四个字。
他面上波澜不惊,但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姜风变得很轻很轻。
“姐姐和陈曦在一起。”姜风为他倒了杯热水,放到他面前。
今天分别后,他就给傅司言发了微信。
“如果她知道,你一直都在亲自帮她打理着工作室的事情,我想……应该会有所转变。”
姜风坐在他对面,缓缓说道。
傅司言摇了摇头:“是我疏忽了。”
“因为她是你的母亲,是生你养你的人,你是最不希望三个人的关系变成这样的。”姜风表示十分理解。
试问,谁会去怀疑最爱自己的母亲?
“但我不会放弃姜暖。”傅司言喝了一口杯中水,坚定的说。
这一点,毋庸置疑。
“最近发生了挺多事,再加上我的病情……”姜风欲言又止,随后笑了笑:“以我对姐姐的了解,今天没有坚定的同你说分手,这说明也是有所转机的。”
“我认识a国的一个内科大夫,资历很高。”傅司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嗓音低沉醇厚,狭长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毫无血色的男孩。
虽未挑明,但姜风却明白他的意思。
姜风眼神微闪,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杯:“算了。”
简单的两个字,承载了他的无奈和心酸。
“周而复始,没什么意思。”
他的身体他最了解,他每天一觉醒来,都会感觉到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如昨天。
这就是死亡的征兆。
哪怕真的会有所转机,也不过是延长寿命。
最多一天两天,好到一个月。
可这样下去,毫无意义。
对于那些在乎他的人来说,更加是一种折磨。
“那天我起夜,姐姐的房间门并没有关,当时我就躲在门后,我看着她躲在被子里低低的哭泣,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姜风回想着那晚看到的一幕,鼻尖一酸。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他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哽咽。
“我懂。”傅司言眼底隐隐有些波动。
“我相信你。”姜风抬头,看着傅司言,浅浅一笑。
可能这就是未来小舅子和姐夫之间的默契。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姐姐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意义。
而只有傅司言这种人在姐姐的身边,他才会放心。
……
两间卧室,各谈心事,互诉衷肠。
对面,席遇手中晃着高脚杯,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席总,今天董事长打电话来问过了,说你要再不回去,席氏就真的……”王森站在他身后,担忧的说。
“席氏怎样,和我没关系。”席遇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烟酒腔,十分的魅惑。
他将手中的酒轻抿了一口,这才勉强从对面收回了视线。
姜暖还真是有本事。
想到那个小女人,他的唇角就不自觉的上扬。
他就喜欢这种富有挑战性的游戏,姜暖越是不回应他,他就心中痒的越厉害。
征服欲,由心底滋生。
“席总,难道您真的就愿意看到自己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王森实在理解不了眼前这个人的想法。
当初拼了命的在公司崭露头角,赢取董事长的信任。
可转眼,如今在公司这么高的威望了,却忽然选择退出,自己创立新公司。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席氏。”席遇冷冷一笑,邪魅的桃花眼里充满了狡诈:“我要的,是它的灭亡。”
他会让之前欺负过他的人一一都付出代价,而让他们彻底破产,才是从根本上对他们最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