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按照安九月的要求,给她们母女二人找了一个还算是能住人的房子。
至少,比那随时随地都会出现老鼠的荒废院子强。
安九月也明白江秦现在的经济状况,没再为难。
“这已经是我能找到最好的房子了。”江秦帮她们把行李箱推了进来。
安母正眼看都不看他一眼,态度十分的冷漠。
“呵,就这破条件,还想着去泡吧。”安九月四下看了看,忍不住讽刺道。
江秦脸色变了变,没再说什么,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才去了客厅:“这里是我之前爸妈的旧房子,虽然旧了点,但是家电齐全,住人完全没问题。”
“是啊,要不是之前犯了错,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落魄。”安母坐下后,开始冷嘲热讽。
安九月就这么看着,也没替江秦说话。
江秦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痞痞的甩手走了。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还不忘碎了一口:“呸,都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
安母瞧不起他,他同样,也瞧不起安家。
安九月要不是自己私生活紊乱,能让他有了机会?
可笑。
房间内,安母脸色霎时变了:“九月,我们今后终于可以不用在那里住着了。”
她喜笑颜开,与刚才冷淡嫌弃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不开心是假的,毕竟这房子是白来的。
更何况,安九月现在的状况,确实需要好一点的条件:“我看,那江秦也不是身无分文,看那穿的,也还是名牌,要不行,你就再坑点,孩子可是他的,难道他还能不认帐?这是咱们最好的筹码。”
安母尝到了甜头,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惹不起姜暖那些人,江秦还是能拿捏的。
“孩子要是出生了,他最起码要把抚养费全都包了。”安母继续说道。
安九月在一旁听的早就不耐烦了,有些烦躁的喝了口水。
现在的她才是如履薄冰的生活着。
每走的任何一步,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与此同时,姜暖独自一人现身在傅氏对面的咖啡厅,她时不时的总会瞟一眼傅氏那边的动向,心事重重。
虽然分别不过短短一个月,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多了几分陌生感。
“开会,来晚了。”低沉清冽的嗓音忽然传入耳中。
隐隐的,还带着丝丝的喘息。
坐下的,是傅司言。
他看着面前的这杯摩卡,深邃的眼底变了变。
依旧是他喜欢的,只不过味道,或许已经变了。
姜暖神色淡然的看着对面端坐的男人。
从他出现,那些闲来无事的吃瓜群众,就眼前一亮。
在傅氏对面喝咖啡,怎么可能不知道傅司言的名讳?
本身的身高颜值优势从出现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最重要的,是姜暖和傅司言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同框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似乎是从傅总在微博发了长文之后。
傅总的感情问题,几乎是整个人海城最关心的话题。
那些人有的掩耳盗铃拿着手机玩,实则是在给他们拍照。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其实……”
“等等。”姜暖刚要说什么,傅司言忽然起身,将旁边那桌人手机拿了过来,像是顺手似的,直接丢进了鱼缸。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让在场的人坐不住,霎时都默默的将自己的手机保护好了。
“我的手机……”手机的主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沉入了鱼缸,一张脸皱成了一团。
心中想要发怒,可奈何对方的身份,只能默默的握紧了鱼缸的边缘。
姜暖直接傻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司言。
“去找对面傅氏前台报销。”傅司言冷冷的开口,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像是在警告什么。
那些人纷纷低垂下头,生怕下一个手机遭殃的就是自己。
傅司言重新回到位子上:“你说。”
这前后态度的转变,真的让人猝不及防。
姜暖心头一动,稳了稳心神:“今天来,我就是想问你,安九月出院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她直奔主题,也没有拐弯抹角。
傅司言微微蹙了蹙眉,但转瞬即逝:“为什么这么说。”
安九月从出院的第一刻他就收到了消息,至于她怎么出院的,这个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为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和医院协商好的,只有你。”姜暖如实说。
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想。
包括在来之前,她已经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傅司言了。
可是现在看他的反应,似乎……
难道是自己推断错误了?
姜暖心想。
“不是我。”
“那是谁?”姜暖追问。
他不相信,在这里还有人比傅司言更厉害。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安九月。
一个身上背负着重重罪名的人。
偷偷把她放出来,难道不担心会得罪傅司言吗?
“我不知道。”傅司言好整以暇的端起面前的咖啡,嗅了嗅,这才抿唇喝了一口,似乎意犹未尽:“所以你来找我,没别的了?”
“我是担心安九月动机不纯,不管你信不信。”
“所以呢?”
“我希望你能派人保护洛溪的安全。”
这才是姜暖今天来的最重要的目的。
虽然洛溪过几天就会去a国拍摄宣传片,但是在国内的这几天,很难保证自身不会受到威胁。
傅司言深深的看着姜暖,看到她这么认真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落差。
都到这个时候了,眼前这个女人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别人的。
她以前那么惜命的一个人。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保护洛溪,她有楚离。”傅司言并没有立刻答应。
他多么希望,这个请求,是要求保护她自己的。
姜暖思考一瞬:“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从你嘴里说出来,心安一点。”
话落,姜暖默默的垂下了头。
楚离说到底也是傅司言的手下,要是没有傅司言的命令,那么他也不可能有那么的人可以调动。
姜暖心中想。
更何况,现在怎么说洛溪和傅司言的关系,应该也算的上是朋友了。
傅司言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