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遇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她笨,还真是侮辱了笨这个字。
“说话就说话,别含沙射影的总是骂人。”姜暖顺了几口气后,才勉强舒服了一点。
“该防的不防,不该防的你是死防,我是该说你防备意识强呢,还是该说你不懂得识别身边人呢?”
席遇认真的说道。
伴随着他的这份态度,姜暖也没再和他贫嘴。
这话其中的意思,已经明确的很。
姜暖将杯中的最后一口牛奶下肚,沉思片刻:“我都懂。”
“我觉得你不懂。”席遇接过了姜暖手中的空杯子:“向繁星从小和傅司言一起长大,虽然我不喜欢傅司言,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优秀的人,优秀的人,谁不喜欢。”
姜暖颜色变了变。
是啊,优秀的人谁不喜欢呢。
二十多年的朝夕相伴,向繁星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够抵挡得住。
“其实我都懂。”姜暖又重复说了一遍,口气中夹杂了几分无奈:“但那又能怎样呢。”
难道就因为向繁星喜欢傅司言,所以她就要次次针对?
这不可能。
而且她能够感觉到,向繁星,傅司言,楚离,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是不一般的。
她与傅司言能不能走到最后,会不会有结果,直到现在都是一个未知数。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且要求傅司言做出改变。
至少在没有定下来之前,即使是女朋友的身份,都是没有资格的。
这一点,姜暖还是十分明确的。
所以从头至尾,哪怕是那些狗仔拍到了向繁星亲吻傅司言的画面,她都从来没有一次要求过傅司言,远离向繁星。
“能怎样?”席遇看着姜暖这模样,忽然笑了:“这不是你的作风,你一般有仇必报,我认识的姜暖,向来如此。”
不仅有仇必报,而且聪明伶俐。
也正是因为姜暖身上的那种精神,莫名的将他吸引。
“其实,从向繁星一出现,我就有感觉。”姜暖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女人的直觉是十分准确的,即使向繁星隐藏得再好,但是那些细节是骗不了人的。
“从她看傅司言的眼神,从她对我说的话,她对我做的事,我都能够感觉到,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然后呢。”
“但。”姜暖停顿了一下:“我不可能去要求傅司言让他和自己相处二十多年的妹妹断绝一切联系,因为要是说情意的话,我姜暖短暂的出现一年,才是后来者,还有就是,我相信傅司言。”
说到最后一句,姜暖明显语气轻快了不少。
就如洛溪说的,如果他真的喜欢向繁星,这二十多年来早喜欢了。
二十年之内没有喜欢过,那么即使有再多的二十年,都不会喜欢。
爱情永远都是两颗心之间的碰触,而时间带来的,永远抵不过这一点。
席遇看到姜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却觉得格外的刺眼。
他别开眼,干脆选择不看了。
“早点休息吧。”他只简单的交代了五个字,就起身离开了。
姜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了。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姜暖瘪了瘪嘴。
明明上一秒还在认真的听她讲故事,下一秒她说完了,就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是嫌她的故事不够动听?
姜暖傲娇的哼了一声,躺在了床上。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太累了,导致她没过多久,就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而隔壁的房间里,席遇却迟迟无法入睡。
他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着刚才姜暖提到傅司言时脸上的神色。
那一幕,是发自内心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付出真心。
也许是因果轮回吧,他第一次喜欢人,就吃了闭门羹。
想到这一点,席遇忽然忍不住笑了,像是在自嘲。
他多么自由的一个人,无拘无束的,喜欢流转在人世间的这些红尘中,乐此不疲。
却栽在了姜暖的身上,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了。
从此,他变得也不再像他。
渐渐的,也就明白了傅司言的心情。
姜暖还真的是让人上瘾。
而且一旦陷入了,就会心甘情愿的越陷越深。
而他就喜欢这种富有挑战性的东西,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想要得到。
“姜暖,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
……
第二天一早,姜暖醒来的时候,关掉了手机的闹钟。
晨起的第一个闹钟,是七点的。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只走了几步,就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一团,还带着毛。
姜暖咧嘴一笑,蹲下身子,抚摸着多多的身体:“虽然我看不到你,但是从这个触感以及体格上来感觉,你应该是一条胖狗。”
话落,她就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
“汪汪!”多多忍不住表示不满。
姜暖揉了揉多多的脑袋,站起身,摸索着去了门口处。
经过昨天这么一来一往,从声音来辨别方向,就是眼前的位置没错。
果真,姜暖的一只手触碰到了门把。
还没等她拉开,门忽然开了。
席遇站在门口,碰巧与姜暖面对面。
“我要回去了。”姜暖说道:“谢谢你收留了我一晚。”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早就已经被站在对面的向繁星看了个正着。
向繁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赶忙找到了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好你个姜暖,把你关外面,竟然去和别的男人过夜了。”向繁星嘴角一勾,眼神渐渐的变得阴冷,她指尖敲打着手机屏幕,将这张照片发送了出去。
“还说什么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也没有多近,无非就是自欺欺人罢了。”向繁星转着手中的手机,满脸的不屑与厌恶。
就这样的女人,还想待在司言哥哥的身边,简直是痴心妄想。
“所以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席遇倚着门框,淡声道:“打算怎么还?”
姜暖并不惊讶他会这么说,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可是一时间问了出来,忽然又不知道该回忆些什么。
半响后,她一脸坚定的看向了席遇的方向:“你我道不同,自然是不能相为谋的,但是,抛开别的,以我个人名义,我姜暖确实欠了你不少人情,我会还,会以各种方式,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