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感觉情势越来越严峻的是,院子上方的威压越发恐怖,好似一座山岳当头罩下。
君轻暖和子衿的面色越发凝重。
对方越是沉得住气,就代表他们准备的越充分,灭杀他们的决心也更坚定!
四人撤回之后,子熏习惯性的看向子衿和君轻暖,“现在怎么办?”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脸蛋上却是不正常的潮红,显然这种威压对他的影响很大。
“等。”君轻暖的回应斩钉截铁,道,“你离南瑾近一点。”
子熏又往子衿跟前挤了挤,顿时觉得压力减轻了不少。
池清虚见状,也往子衿跟前窜了窜,忍不住道,“至尊血脉就是霸道。”
而后,疑惑的看向君轻暖,“这无疆图会逐渐变成万仞之势碾压下来,越往后面,我们越无法冲出去。这么等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等?
等死吗?
他不相信君轻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也不明白她在等什么。
终究,他和君轻暖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还不太了解她。
但子熏却明白,他笑了笑,道,“丹阵在高压之下已经被触发了,当然是等外面那些人吸足了毒药。”
子熏对君轻暖和子衿有着迷之自信,索性拉着池清虚,道,“走吧,回屋里修炼去……屋里有阵法。”
“……”池清虚一脸懵逼:
这丹阵,真的有那么神吗?
子熏说的也没错,君轻暖使了阴招。
从这股威压出现那一刻,从她问子衿能不能用毒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定用丹阵,让这件事情悄无声息的结束。
毕竟,眼下太虚殿人多眼杂,不适合动手。
她给临霜传音,道,“你先在外面呆着,如果我没有叫你,你千万不要靠近,这边有毒。”
临霜闻言,直接收缩身体,冲进了云层。
“刚刚,从里面冲出了个什么?”
外面,一个黑衣人狐疑的看向周围的同伴,“好像窜进云层里去了,是一只鸟吧?”
“不清楚。”旁边的老者盘膝而坐,专心致志的掌控着神器。
刚刚那一瞬间的变故,谁都没有太过留意。
毕竟,谁也没想到,珈蓝塔的弟子当中竟然会有一只飞禽。
此时,一张巨大的地图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压在院子上面。
恍惚间,地图上的山川河流栩栩如生,恐怖的重压不断碾向院落,但是,除了风雪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
有人狐疑道,“奇怪,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是没有动静,刚刚有人过来过,但不知为什么,又回去了,说话的声音太小,我没听清。”老者咬牙切齿,“就算是他们有动静,本座今日也要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好为我孙儿报仇!”
此人,正是祁宝鼎的爷爷,长河宗的大长老。
这一次,他一共带了七个长老出山,外加十个高手,以他为主导,十七人共同主宰这无疆图,布下天罗地网,就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为祁宝鼎等人报仇。
相对于小小的珈蓝塔,他们胜券在握。
他另一侧的五长老骄傲的道,“珈蓝塔的弟子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过池清虚。
依我看,大哥还是太谨慎了。
灭杀他们,根本用不上无疆图这样的神器,你我出手,足矣!”
“我们不能纠缠,毕竟是太虚盛会,各大势力都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了,就是我们主动挑战太虚盛会的规则,到时候又惹一屁股麻烦。”大长老道。
四长老不服气,“如今的太虚殿自身难保,难不成还有胆量用太虚盛会的规则惩治我长河宗?”
“事情没那么简单。”大长老白了他一眼,“太虚盛会虽然在太虚殿举行,但是能进入演武之地的可不光太虚殿的弟子,其他各大势力子弟的机缘都在里面。
到时候,如果太虚殿以此为筹码,请各大势力出手的话,我们就会沦为众矢之的。
毕竟,演武之地只有修炼了《混沌阴阳决》的人才能打开。”
几人正说着话,忽的,有人突然嘀咕,“奇怪,我嗓子怎么这么疼呢?”
说着,看向其余人,“你们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好……”大长老微微蹙眉,“好像有那么一点?”
“我也嗓子不舒服,还有点胃疼。这怎么回事?”
“我也是……”
逐渐的,大家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但是,已经晚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毒已经入了肺腑,所到之处,直接开始溃烂!
“不好!我们中毒了!”大长老手一抖,再开口时,嗓音已经变得异常嘶哑。
其余人的实力不如他,自然中毒更加严重。
“我嘴巴里长了好多泡……”有人差点哭了出来,满目惊骇。
而后,逐渐有人倒地,开始打滚。
大长老也未能幸免,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泡在了毒液当中一般,从里到外开始溃烂,就连骨骼都未能幸免!
他面色大变,想要站起来。
无疆图失控,开始沉浮不定,院子里那可怕的威压逐渐减轻。
君轻暖冷哼一声,腾身而起,一把将那无疆图抓在了手上。
与此同时,指端九昧离火一闪而逝,瞬间抹去了无疆图上面长河宗大长老留下的印记。
无疆图易主,四周结界消失,视线变得清明。
君轻暖一身黑袍飘然落在墙头,手执无疆图,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院外的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长河宗的人?”
大长老瞪大眼睛,试图召唤无疆图,却发现无疆图已经失去了联系。
他惊骇欲绝的盯着她,嗓音如同寒鸦一般嘶哑可怖,“你是何人?你竟然抹去了无疆图的契约印记?你为何要护着珈蓝塔?”
他还以为,君轻暖是珈蓝塔背后的高手。
君轻暖轻哼一声,“这就可笑了,你带人来杀本姑娘,却不知道本姑娘是何人。
我是珈蓝塔的弟子,自然要护着珈蓝塔。
你们长河宗的人,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的清奇!”
她说着,翩然落地。
寒冽目光掠过在地上打滚痛呼的长河宗之人,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笑意,灿若黑钻,“怎样?本姑娘的款待各位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