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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和帝更是丝毫没有迟疑的大开城门,让诸位将军将领进宫面圣。今日这一遭,不过是走个过场,以振我大亘军威以及百姓间的士气罢了。
  城门开启,茂和帝亲迎出城,慰问诸多将领。
  吴王陈嘉赐首当其冲拜谢帝王,将士们紧随其后,一时间,军威赫赫。直呼万岁的声音似乎能震破天际。
  陶琼琇在街边的茶楼上扒着窗户眼巴巴的看着,听到这股声音后,虽然她还未见到人。眼睛却已经亮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看的阅兵。万人同心,扬我国威。
  又等了半个时辰,先是看着帝王的御驾前行,禁军随护左右。后面就是一行铠甲冷厉的边关将士们了。
  陶琼琇精神一震,目光瞬间落在将士们领头的那个人身上。脸上的笑容逐渐花痴。
  嘤,什么叫制服诱惑,这就是了。
  男神穿着这一身黑色铠甲,带着头盔的模样,实在是太帅了太帅了有木有。
  当然,这个想法并不是陶琼琇一个人有。
  只听周围忽然变得安静,脑中就能浮现出那些人看到这一幕后猛地屏息的模样了。
  “这,这是吴王殿下?”
  “这也太好看了吧。”
  “是啊是啊,和殿下相比,所谓的四大公子,根本不够看啊。”
  “对对对,相比之下,风流俊美的二皇子殿下,似乎也有些失色了。”
  “这么好看,我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小妮子,做什么白日梦呢。”
  左右窗户处,有低语声传来,全是赞叹溢美的话语。
  马蹄声渐渐走进,陈嘉赐忽然抬头向一侧看了一眼,唇角微勾。
  这一笑,打破了仿佛被施展了法术般的凝滞。让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猛地回过了神。紧跟着,就是一片绣帕和荷包花朵们往下抛去。伴随着吴王殿下等的尖叫声。
  陶琼琇笑吟吟的趴在窗口,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男神对视。见着这一幕不由微愕,想不到往常那些矜持的大家闺秀们竟然有如此热情的这一面。
  然后心中就升起了十分的自豪。
  这就是她的男神啊。她眼光真好,简直棒棒的。
  见她这幅丝毫不着急的模样,她身后本来还有些生气有人觊觎自家小姐未婚夫的丫鬟们都无奈了。
  珍珠上前,小声的说,“小姐,您准备的荷包呢?”
  将士凯旋,姑娘们扔荷包扔绣帕,都是常有的。陶琼琇今天来,自然也是准备好了的。
  这句话提醒了陶琼琇,她立即伸手一摸,取出一个黑色素面用银线绣出云纹的荷包。而后扒在窗户边,对着陈嘉赐挥了挥手,抛了过去。
  陈嘉赐伸手接住荷包,拿到手后仔细一看,眼中就又泛起了笑意。
  这个荷包其实并不精致,虽然已经尽量绣的简约好避免这个缺点。可在他这等用惯了好东西的人眼中,依旧能一眼看出分别来。
  可陈嘉赐依然喜欢,因为这是陶琼琇亲手绣的。他之前去见她时亲眼所见,当时还在想,她怎的选了黑色。原来……
  心里想着,他反手把荷包收了起来。
  见着这一幕,不少贵女都心生好奇。
  要知道刚才扔下去的东西可不少,可这位吴王殿下却全都视如不见。眼下怎的收了一个?
  等知道扔荷包的人是陶琼琇后,她们心说难怪,又十分艳羡。
  吴王殿下的未婚妻,怎么就不是她们呢。
  陶琼琇这边,见着男神独独只收了自己的荷包,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紧跟着就是一僵,低头一看,就对上了无数双好奇的眼睛。
  是的,无数双,全都是跟在陈嘉赐身后的将士们。
  ?什么情况?
  陶琼琇心里不解,只含笑点了点头,就又眼巴巴的看着陈嘉赐的背影,直到远去。
  一众心里八卦的将士们见她这么淡定,心说不愧是那位杀神的未婚妻,心里反而更好奇了。
  他们一直都知道,吴王有一位未婚妻,而且感情极好,每个月都会有信件来往。心中不知道猜想过多少遍对方会是什么模样,却没想到,就是一个看起来无甚出彩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到底是怎么让吴王心中惦念的?
  将士们进宫叩见帝王,一一分封。
  茂和帝赐下赏赐,并传旨,于二月初二,广宴群臣,以贺此次大胜之喜。
  经过今日,京城又添几位勋贵重臣。不少家中有适龄儿女的人心中顿时活泛起来。
  这个,谁家还没个适龄儿女来着。联个姻,而且还是跟边关实权将领联姻。还是十分合算的。
  这场繁华盛事之下,一队被拉往天牢的囚车就显得有些低调,却还是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目光。
  与此同时,京都另一个城门处,一个中年女人模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被一队侍卫拦下带走这件事,更是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谢了赏后,众人归府。
  吴王,不,镇北王府。
  陈嘉赐今日领旨,被茂和帝加封镇北王,更加荣耀。
  从今日起,这吴王府就要改称为镇北王府了。
  本就是亲王府邸,规制不需要大改,只添些装饰配置就行。至于牌匾,早在圣旨下不久,陈嘉赐还未归府时,内事司的人已经上门,把牌匾换成了镇北王府。眼下,众人再见他,已经能称呼一声镇北王了。
  陈嘉赐归府,就见一个黑衣亲卫迎了上来,面带喜色,低声说,“主子,抓住了。确认无误,就是她。”
  这个黑衣亲卫正是在边关时盯着童媛的人,这次由他亲自出手,为的就是确保万一。
  “好。”陈嘉赐眼皮一抬,眼中狠色一闪。赞了一声后直接往府中的地牢而去。
  地牢中。
  这座地牢很新,能看出并没有住过人的痕迹。童媛躺在角落里,看着周围崭新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她要不要得意一下,自己竟然是这吴王府地牢的第一位住客?
  吴王啊,还真是心狠。
  不过是个女人,竟然就让他这样大动干戈,不惜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抓住自己。
  这算不算是自己的荣幸?
  脚步声响起,童媛瞬间看过去。等看到那张熟悉无比让她念念不忘的面孔后,她忽然就痴了。
  “殿下——”她轻声喃喃道,满是痴迷。
  陈嘉赐刚从宫中回来,身上的铠甲甚至都未褪下。
  俊美之中,更添凌厉与锋锐。
  这是童媛最为熟悉,也最为心动的模样。
  陈嘉赐在牢门外站定,安静的看着牢中虽然狼狈,却仍旧难掩其娇美的女人。眸中淡漠,什么情绪都没有。
  就像在看一块草木,一个死人。
  或许是有别的情绪的,比如厌恶,比如杀意。在知道童媛敢对阿莹动手的时候。
  不过这些情绪,在童媛落在他手里的时候。就都褪下了。
  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过多计较。
  童媛躺在地上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忽然就坐起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痛到无力般的小声说,“不,别,别看我。别这样看我。”
  她受不了,受不了陈嘉赐,受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这样看着自己。
  明明,明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这不是她想要的。
  陈嘉赐只上下看了她两眼,转身就走。
  他来,只是为了看看抓的人是不是童媛而已。至于其他,他无话可说。也根本不想说。
  见此,童媛捂住胸口的手猛地抓紧,眼中的痴迷不舍尽皆褪去,化作了冷静,其间却又带着丝恐惧。
  他不和自己说话,因为在他眼中,自己已经不算是个活人了。
  童媛,或者说玉勒公主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恐惧无法遏制的从心底升起,她的脑海拼命的转动,想要找出一个自救的办法。
  时间在这种情绪下总显得短暂而漫长,等到陈嘉赐的身影走出好几步,即将拐弯不见的时候,她开口了,“殿下,你就这么走了,就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玉勒的声音其实不高,但这地牢实在太过空旷,竟也引起了回响。
  陈嘉赐没有停留,继续前行。
  “殿下,我三王兄愚笨浅薄,暴躁易怒。极易被人煽动。若没有我在一旁劝导,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殿下,边关平稳不易。您真的要杀了我吗?杀了唯一能说动三王兄的人吗?”玉勒的声音拔高,近似于尖叫一般。眼珠子紧紧盯着那道背影,想要看见他停下。
  可惜,那道背影没有停。
  陈嘉赐出了地牢,一道浓眉却已经皱了起来。
  玉勒的话……
  “看好她。”他到底没有立即杀了玉勒,沉声叮嘱近卫说。
  “是。”守在地牢外的侍卫立即应诺。
  他不惧战争,他也自信北夷残部在他手底下翻不出风浪。
  可这不代表他喜欢战争,这世上,除了疯子没人会喜欢战争,喜欢战乱。这太平盛世不易,若能安稳度过,还是安稳些好。
  相比继续和北夷打仗,他更赞同让他们成为大亘的属国。每年纳贡称臣,逐渐同化。
  不过,这个称臣的人,并不是非要那个所谓的三王子不可。
  玉勒暂且留下,还有些用处。
  地牢中。
  玉勒高高提起了心,在许久后都没有看到白绫毒酒亦或是侍卫,而是等到了送饭的人后。她方才浑身一软,躺倒在地。
  这条命,保下来了。
  心中定下暂时不杀玉勒的想法,陈嘉赐不由对陶琼琇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