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机,浑身冰冷得发抖。
没有报警记录?没有口供?这怎么可能?我亲耳听到项震报警的,我亲眼看到警察来家里询问情况的!
我没有聋、没有瞎、没有疯!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全海东会这么说?
他肯定是在找托词,不想帮我找囡囡!
我心里窝火不已:“全哥,如果你没有能耐找到囡囡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会去找其他人,你不用故意找理由!”
“我很确定孩子失踪的当晚我就报警了,我亲眼看到警车,看到穿着警服的人来我家,我没有疯!也不是在做梦!”
我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这些话,电话那头,全海东沉默了。
我深吸了口气,觉得跟他没必要废话下去,刚想挂断电话,就听见他开口道:“小童,我知道你很难理解,所以才想让你过来趟。”
“我看你还是过来吧,不然这事说不清了。”
“反正我找关系调来的卷宗里面,没有有关你家任何的报案记录和口供,那天是你亲自报警的吗?”
我要是能过去,我就插着翅膀飞过去!可是我现在根本出不去!
无法细说原由,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道:“不是我,但是是我亲眼看着,亲耳听到我……我丈夫打电话报警的!”
紧接着,全海东问出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
“你丈夫可信吗?”
问完了他又急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习惯的问一下,毕竟,干我们这行的,对任何人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不用道歉!”我无力的道。
项震可信吗?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他这样问出来,大概我自己完全想不到。
项震完全不可信!这是我唯一能回答出来的答案,而我竟然自己都忽视了!
那天晚上,虽然我逼着他打电话报警了,可是他真的报警了吗?我并没有亲耳听到听筒里警察的声音。
后来我跑出去了,上门的两个人虽然开着警车穿着警服,可他们真的是警察吗?
我打了个寒颤,从心底里泛起的冷意,像条毒蛇紧紧的将我缠绕。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再一次无比的痛恨自己,只恨不得拿把刀狠狠的捅自己两下。
如果我那天不曾出去该有多好!
如果那天是我自己打电话报警该有多好!
如果我能在家里守到警察来,看过他们的警官证,亲自录过口供该有多好!
如果……
太多太多的如果再次将我压垮,而我却清楚的直到,我再也回不到曾经。
“全哥……”我颤巍巍的喊了声,“能不能……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如果是能合并在找囡囡的案子中,我可以不另收费,如果是单独案件,会另外收费,当然我会根据难易程度,给你响应的优惠。”全海东公事公办的对我道。
我很茫然,脑海中的那一瞬间的灵光,突然荡然无存。
“小童?小童你说话啊?”
耳边的声音让我清醒过来,我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自己振作起来。
“全哥,我想麻烦你,查查我丈夫项震。”我沉声道。
“查你丈夫?”全海东有些惊讶,“查什么?哪方面?出轨?赌博?”
我盯着囡囡的小床咬牙道:“都不是!我一时也想不到要查什么……反正就是查查他,把他查清楚!”
全海东默了默:“那天是他报警的,所以你怀疑他?”
“是!”我忍着心如刀割,确定的道。
“按理说不应该,毕竟是亲生骨肉。”全海东迟疑的道。
我苦笑。
亲生骨肉?项震可曾念着过这四个字?
“你不知道他……反正查查吧。”我无力的道。
“行吧。这个活简单,原价一万,我给你打个八折,你给我八千就行了,我三天内把结果给你。”全海东干脆利落的道。
通话结束,我坐在床沿上,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怪不得项震跟我说报警也没有用!
怪不得报警之后,警方那边就再也没有任何回音。
我还傻傻的相信项震,已经警方就是些不干人事的人。
可实际上呢?真相是什么?
他怎么就能那么狠?这么多年来,我竟然就跟这样狠的一个人在一起,还以为自己很幸福!
我死死的咬着唇,走出卧室,搬了个凳子坐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