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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告诉自己就算是嫁给了时向南,也不要让自己陷的太深,可是现在看来,早已经深陷泥潭了。
  我当然知道秦嫣然是属于时向南的以前,而我也是他的后来,可是现在还是不理智,还是将自己框进了死胡同。
  时向南忽然轻轻的抬起了我的下巴,手指在上面婆娑着:“从未想过你这么在乎我的从前。”
  是啊,我当然在乎了,在乎的我全身上下的血液因为听到秦嫣然说的那些而险些奔涌着。
  所以才会在听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密的那些事,还有他给别的女人的承诺时吃醋、生气,才会如此在意。
  我是个女人,也是个感性的人,我很讨厌别人认为我们当医生的就该理智,可是在感情面前,什么理智,什么成熟,都通通一边去吧。
  尤其是在怀了孕之后,我更加不愿意经历失去,我当然害怕他忽然有一天告诉我他要跟曾经的她在一起,我不愿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在咖啡厅听到秦嫣然手机里的那段对话,我几乎觉得他要离开我似的,这种无力的恐慌感突然来袭,才让我变得那么害怕。
  也许是时向南感受到了我身体的颤抖,他伸出手臂将我揽在怀里。
  刚刚还想要拒绝他的拥抱,却在这个时候抱的那么用力,我不禁的往他的怀里紧了紧,才稍稍稳定了我慌乱的内心。
  时向南伸出手臂,捋了捋我有些凌乱的头发,指腹轻柔我的眼角,帮我拭去泪水道:“那段话的确是我说的,但并不是全部,你听到的只是一些,前面还有一些,可能她故意的给截取了。”
  听到他说的话,我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他才慢慢的开口:“那时才把她从新加坡接来,我对她得过抑郁症这件事信以为真,为避免刺激她,怕她旧病复发,在那样的一个状况下,她问我如果当年她没有被金钱诱惑或者是知错回来了,我会不会继续爱她或是娶她,我才说的那么肯定。”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接受了这种解释。
  毕竟以我对秦嫣然的了解,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能够作死,她做得出来剪切录音的这种事。
  但我还是有些不服气,我还是有些委屈道:“可是你当时在外滩上,为了她可是说不认识我,我耳朵不聋,听的一清二楚。”
  当时一点都看不出来秦嫣然这个女人竟然是这样的人,以为只是个柔弱女子,想不到居然能骗得过时向南这样精明的男人。
  听了我的话,时向南只是拉着我轻柔的叫我坐在床上,随即翻开手机的相册像是再找什么照片要给我看。
  当他翻开一张照片给我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里面写着秦嫣然的病理报告,除了抑郁症,还有ptsd。
  我只是皱了皱眉头,抬眼看着时向南:“ptsd?”
  “你是个医生,ptsd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时向南说的时候很平淡,但是眼底的情绪确是根本藏不住的,我可以看的出来闪过的一丝无奈。
  ptsd是什么我当然知道,创伤压力症候群。
  有什么后果,容易引起自杀和攻击别人的行为。
  若要说他以为秦嫣然有抑郁症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刺激,难道他当着秦嫣然的面那么冷冷的对我装作不认识,是怕她会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我止不住的睁大了眼睛盯着他,而他坐在我身旁揉了揉我的头:“虽然我将她接了回来,但我早就对她没了感情,之所以那样子,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她要是知道了也许会对你造成一些攻击性的行为。”
  听到后有些惊讶,毕竟这是属于秦嫣然的隐私,也许我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是没想到时向南为了向我表白,已经将秦嫣然的这样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
  他在告诉我,他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会那么冷的对我,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自己臆想,还断定他是个渣男,一时间有些讨厌我自己,微微着张开了些嘴,但最终语塞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南哥,是我听了一些话就有些冲动,不光是误会了你,还一番胡思乱想的。”我说着,伸手便环住了时向南的后腰,头止不住的在他的下巴处蹭来蹭去。
  只听见时向南带着醇厚的磁性声音说道:“嗯,以后不许冲动,即使冲动也要听完我的话。”
  我止不住的点着头,嘴上嗯嗯的表示着知道了。
  不过我一边答应着他,一边有恃无恐的捏起了脸蛋:“都赖你,你非要对她那么好,如果你不管闲事接她回来,哪里有这么多事情嘛!”
  “嗯,这全都是我的错。”时向南一脸淡然的承认着错误。
  我不禁的被口水呛到:“那你老实交代,还有哪些女人可能是我将来要面对的?”
  “没有!”
  “时向南,我不信,你说你长得这么帅,又多金,又高冷,怎么可能没有呢,你还是从实招来,让我这正牌的时太太心里有个底,列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
  “时太太,你夸了我那么多,还差了那么一点点没夸。”
  “还差哪里?”
  “活好!”
  “时向南…你、这、个、大、流、氓!”
  第127章 一点点见色忘友
  既然时向南已经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了我,他和秦嫣然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我悬着的心总算是稳了下来。
  我也不会在去擅自臆想些什么了,杞人忧天这个样子真的不好。
  至于秦嫣然,我想大概她也应该看透了时向南对她的心,以自尊心来看,如若是她有脸的话,就不会在继续纠缠下去了。
  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自己的事情本就很多,所以干脆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这些。
  因为之前时向南就说过有个心脏供体,所以这两天都在忙着给我姐进行身体的检查以及配型。
  我开出了一系列的绿车通道只为了给我姐检查,我知道这样违反规定容易让人抓住小辫子说三道四,但是我根本顾不得那些,只要能让我姐近快的接受手术,做什么我都觉得值得。
  就算是没了工作,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她的命。
  只是开了这么多绿灯,却并不随我愿。
  当我接到配型中心的电话时,一时间情绪变得低落极了。
  我靠在座椅上,转了转,看着窗外的景色,愣神发了很久的呆。
  陈寻是个会看眼色的人,他也是个聪明人,发现了我心情不好,便小心翼翼的问我:“院长,是不是您姐姐的配型结果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嗯,再一次配型失败了。”
  陈寻尝试着安慰我:“院长,您姐姐最近的状况还很好,这次不行,我们等下一次,一定会做上手术的。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我还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每每看到配型失败的结果,都难受的不行。
  越是这个样子,我越是不敢去到她的病床前,我怕被她发现我的情绪,我怕她越来越失望。
  我怕她觉得自己妹妹是个医生,却竟然对她所有的状况束手无策。
  即使陈寻那样安慰我,但我也知道我姐是什么情况。
  她现在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要长,精神状况也大不如从前,配型失败一次对我姐来说就是绕了一次鬼门关。
  打发了陈寻,我之后漫无目的的走到了我姐的病房前。
  透过玻璃窗,看见那个面无血色,苍白无力的人正安静的睡着,我只是轻轻打开门,坐在边上看了看她,不知道她还能挺到什么时候,之前朋友买来的营养品和我给她的很多补品都还在柜子里放着呢。
  知道她这个样子什么都吃不下,有时候昏睡几乎靠着输营养液度日。
  但我还是依旧会给她买这些好吃的,因为我此时此刻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这一天因为我姐的原因我过的有点浑浑噩噩,虽然时向南白天的时候时不时的打来电话对我一顿安慰,但我还是需要慢慢平复情绪。
  不过这对时向南那个榆木疙瘩来说,还真是不容易的事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就在大家都在吃午饭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定睛一看,是顾晚晚打来的。
  说起来我还真挺愧对她的,作为闺蜜,好像冷落了她很久,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无法自拔,接电话的时候甚至有些怯懦。
  不过电话里她的声音更多的是沉闷和阴郁,更没有了之前的豁达与开朗。
  “安宁,有时间吗?我心情不好,中午陪我出去喝个酒吧?”
  “什么?这大中午的喝酒?今天你没上班吗,你在哪儿?”
  “嗯,心情不好,想要喝酒发泄,哪里还顾得上白天还是晚上,你要是没有时间的话,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她这样说明显着觉得我不够朋友嘛,我怎么可能扔下她一个人不管呢,虽然是白天,但是顾晚晚说的对,这心情不好哪里还能分的了时间地点呢?
  于是我按照她给我的地址直奔那里而去。
  她说的地方其实就是一家私人咖啡馆,走进去里面扑面而来的咖啡香沁人心脾,里面绕梁的藤曼长短不一的垂着。
  放眼望去,顾晚晚窝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斜靠在椅子上,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空中,眼神看起来极其的空洞。
  看起来何止是情绪不好,脸色也是差极了,按理说她现在正处于和程自奕的热恋期,怎么会这番模样?
  我坐过去,轻轻的推了推她:“晚晚,你怎么这番模样?”
  顾晚晚看到脸上有些沉郁的厉害,我心里咯噔咯噔的。
  这个时候服务员上了瓶洋酒,还上了些小食,顾晚晚拿着杯子就开始到起了酒:“有些话我憋在心里特别难受,但是又想找个人倾诉,可是你这个时太太好像都快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若不是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与我要断交了?”
  我顿了顿,心中确实觉得有些对不住顾晚晚的,有些忍不住的说道:“好晚晚,别生气,你这电话一打,我这不就来了吗?”
  顾晚晚仰头就是一口酒,然后用眼睛撇了撇我:“小样的,就你嘴最甜,做你的朋友可还真的忍受着你这种见色忘友的性格。”
  这话说的,让我觉得真的有些无地自容,我哪有她说的这么恶劣,简直就是夸大其词,充其量也只是有一点点的见色忘友而已。
  于是我挑着眉,淡淡的说道:“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呢。”顾晚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别以为我有了新的恋情就没有了烦心事,真是惆怅。”
  “烦心事?怎么失恋了?还是程自奕令你不满意?”我记得上一次顾晚晚确实跟我说过程自奕很好,但是她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和萧阳撇不清关系。
  顾晚晚轻叹了一声:“不是程自奕令我不满意,而是他太好了,真的是,无论哪方面,都是绝佳的恋人、伴侣甚至结婚的对象,就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总觉得我心里有时候还会有萧阳的存在,有点觉得对他不公平,所以心里才会特别难受。”
  我明白顾晚晚的意思,她一定是怕自己负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也觉得自己和前任纠缠不清对眼前的人实则不公平。
  闻言,过了一会儿我才看着她说道:“你和萧阳之间是不可能的,晚晚你不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当断则断,省的反受其乱,明白吗?”
  “明白,这个道理当然明白,可是有些时候就是解不开这个结,绕不过这个劲儿,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习惯性的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萧阳那张脸,挥之不去,其实也并非还爱他,可就是绕不出来,记得你跟我说过之前你怀过时向南的孩子,那个时候打掉孩子离开他的时候,你有没有过这样?”
  说着顾晚晚递给我一杯酒,如果没怀孕的话,我一定陪她喝到底,不过这个时候我只是看着这杯酒笑了笑,然后指着自己的小肚子,摆了摆手表示无奈。
  最终我想了想,抬头看着屋顶的藤曼说道:“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是在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浮现出时向南那张帅到俊美的脸,那个时候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属于自己的,何必拼了命的去在乎呢。你越是在意什么,什么就会折磨你,而且会把你折磨的体无完肤,所以想着想着也就不想了,总要度过那么一个阶段。”
  我说话的时候顾晚晚就那么定睛的看着我,仿佛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说道她的心坎上似的,索性她皱了皱眉头,微微的张口好像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说出来。
  她捂了捂有些潮湿的双眼,顿声道:“但是那个艰难的阶段过去之后,你最终还是等到了和时向南在一起,不是吗?而我和萧阳之间大概就要分开一辈子。”
  虽然她的眼角潮湿了,但是眼泪只是在她眼里打晃,终究是没有掉下来。
  她还想继续再喝,我伸手将她拦住:“别喝了,洋酒像你这个样子当成啤酒喝,很容易就醉了。”
  “醉了好,这样就可以蒙头大睡,再也不用陷入两个男人形象在我脑中自由切换的模式了。”顾晚晚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难测的意味。
  我实在是想不通,明明她和萧阳分手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到底什么原因让她最近这般难受,甚至想萧阳想的死去活来的。
  看着有些微微醉的顾晚晚,我捧着她的脸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受?跟我说实话顾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