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温氏扯着嗓子对温父温母半吼道,“咋滴啦,爹和娘的供养钱,你们是打算赖着不给啦?”
温家虽然分了家,可按照当初分家说好的,温父每半年得给温小缎的爷爷、奶奶一两银钱的供养钱。初分家前,温父想着分家后有地可种,他又能染布,家里的条件只好不坏,便口头同意了分家的附加条件。
谁知道地都被自家大哥用卑鄙的手段骗走,布匹又不好卖,家里本来就穷的叮当响,温父便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被泼辣、蛮横的大嫂冲到家里要供养钱,用各种难听的字眼来辱骂身体不好的温母,这让温父、温母有些措手不及的呆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办。
“别以为当哑巴就完事,当初分家时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每半年给爹同娘一两银钱的供养钱。你们要是忘了,咱就把里正请来评评理,没个王八蛋分了家,连爹娘都不养不顾的。”温氏的嗓门特别大,她粗肥的手往腰上一插,便呈现出准泼妇的架势来。
“大伯母。”温小缎和温小雅是极其讨厌温氏,可再怎么讨厌辈分放哪儿,碍于亲戚之间的情面,也只能开口问着好。
“呦,原来是小缎啊,听说地主想娶你过去当姨奶奶享福,按大伯母说啊,这么好的事,你得劝着你爹娘应下才是理。”温氏的目光移到温小缎身上,心里做着白日梦,要是眼前略有姿色的侄女肯把她的话听进去,到了地主家做姨奶奶,往后总归给自己一些好处。
“大伯母,咱爹娘的意思就是咱的意思。”温小缎一听这茬立马黑下来脸,她真的特别痛恨别人把她和地主联系在一起,犹如吃了大便一样的恶心反胃的说。
“瞧瞧才多大岁数的娃,就知道给长辈摆脸色,还没嫁人呢,就整日往集市跑,要咱说啊,该不会是看上谁家的男娃子了吧,要不要大伯母帮你过去套套话啊。”温氏生的都是儿子,也正因为这在温家站稳了脚跟,可当她看到周围的人用闺女换了大把的银钱花,可别提多羡慕二房生了两闺女呢。
“大伯母说笑了,咱得到集市卖布,不然家里没地种不了粮食,可不得坐着饿死了。”温小雅脾气急说话也直,喜怒哀乐全写她脸上,还不太懂的如果隐藏自己的情绪,“咱家又不像大伯家,分家的时候地都是给了大伯,再不卖布的话,难不成全家上街乞讨去。”
“那是你爹不要给咱的。”温氏脸皮厚,企图把黑的说成白的,反正在她眼里,分家的地就是二房人主动拱手相送的。
“那是,咱爹宁愿一小老乡饿死,也得把分家的地‘全部送给’自个的亲大哥哈。”温小雅咬牙切齿的说着话,在温家村,谁会不知道自家地被大伯一家给骗走的。
“那是你爹自愿的,同咱无关。”温氏带着无赖的性质说着话,反正现在地都是她家的,守着地就有饭吃,而面子在她眼里根本不值钱,破乱玩意儿她才懒得稀罕呢,“少岔开话,这半年的供养钱,你们打算啥时候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