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仪器的运作,阿芙罗拉缓缓被移动进了仪器的内部,这是一个拱形结构,里面大约有五六平方米的空间,来容纳接受测试的对象,而后对测试对象进行全方位的扫描锁定和分析,过程大概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博士盯着仪器前端,三台连在一起的显示器,背后二层上方的一面巨大的钢化玻璃窗后,包括总统在内的数名高层正在注视着自己。略微一分神,再回到屏幕上时,博士的眼睛忽然睁大了。
这是……他呆呆盯着屏幕,自己出现了幻觉吗?还是说根本就是仪器本身出现了故障。
一股狂热忽然涌上博士的大脑,他忽然转身以奔跑的速度来到了另一台仪器面前,双手近乎疯狂地在键盘上操纵起来。
几秒后,测试室的门打开,弗拉基米尔冲了进来,他觉察到了属下的异状,快步走到对方身边问道,“你在干什么?”
博士似乎没听到对方的话,双手仍然在键盘上迅速跳动着。
“我在问你!”弗拉基米尔大声喝道。
博士终于回过神来,抬头望着面容冷漠的上司,语气因为激动而强烈地颤抖着,“这是一个大发现……这绝对是一个大发现!”
“说清楚一点。”弗拉基米尔对自己手下这名首席博士的神经质和狂热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对方像今天如此失态的还是头一次。
博士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了几分,仍然颤声道,“阿芙罗拉小姐的各项数值都符合标准,不,应该说远远超过了标准限度,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精神力强度是正常人的120倍!”
“你说什么?”弗拉基米尔第一次皱了下眉,一时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120倍!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创造出一名脑波覆盖范围在4公里,同时可以控制60多个普通人的终期强化战士!”博士激昂万分地说道,“这是史无前例的,几乎……几乎可以与神媲美的能力!”
“4公里……”弗拉基米尔喃喃道,目前自己手下的三名强化战士,精神力最强的阿历克塞也只有常人的20倍,而120倍!足足是阿历克塞的六倍,薇拉的八倍,薇拉一次性最多能够控制八个意志力在普通水平上的人,而这个女孩,总统的女儿,一次性就能令64个人服从她的命令,并且可以感应和操纵以自己为中心,范围4公里内的所有人。那个必须需要三个人才能拿下的三角街区,而她一个人就可以轻松解决。
弗拉基米尔心潮翻涌了一瞬后,迅速恢复了镇静,决断道,“立刻给她注射终期基因药剂,并且让她替换薇拉,参加这次的任务。”
这句话让博士从狂喜中忽然清醒了过来,笑容自脸上淡去几分,摇了摇头,“不行,目前制成的基因药剂并不适合这个女孩,我要为她调配出一种最新最强的基因药剂,这样才能符合她的资质,让她的力量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而且她刚刚接受了强化,还需要一个熟悉和掌握自身能力的过程,不能这么快就投入实战。”
弗拉基米尔漠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执行命令,立刻给她注射基因药剂。”
“不,我不能。”博士把手从键盘上移开,退后了几步,同时看了眼二层玻璃墙后总统的身影,平时对上司畏惧并且唯唯诺诺的他,这次竟然变得异常固执,“如果不按照我说的方法,我将拒绝为阿芙罗拉小姐进行强化,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名优秀的个体,您也不想看到,她成为强化战士后,能力在她原有的天赋上,会大打折扣吧。”
弗拉基米尔盯着对方看了几秒,总感觉对方今天有几分异常,不过他了解这个科学狂人,此人毕生所尽之事就是生化人体方面的科学研究,在他追求的科学成果面前,是不会跟任何人妥协的,于是道,“好吧,配制出新的基因药剂需要多长时间?”
“我早就为这一天做着准备了,只要给我两个小时,就可以配制出新的基因药剂!”博士见上司同意了,又露出兴奋地神情道。
“好,就给你两个小时。”弗拉基米尔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到地面上去了。”普京透过玻璃墙看着下方的景象,然后转身朝着远处的弗兰克之剑走去
一名普金信任的随从小声说道,“看样子,阿芙罗拉小姐通过了测试,您真的打算把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是克格勃十七局的一名士兵了。”普京铁板般的面孔,没有一丝波动道,“作为父亲,我希望阿芙罗拉能够在这次恐怖袭击中发挥作用,协助十七局解决这次危机。”
残酷。
跟在普金身后的每个人,心里都冒出来这个字眼,对子女残酷,对自己更残酷,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男人才能在这个国家中,永远傲立于不倒之地吧。
在进入电梯的时候,普金对身后的弗拉基米尔道,“这次任务必须圆满完成,这是国家交给克格勃十七局的使命,而且,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员伤亡,平民也好,我们的战士也好,任何人都不行,听到了吗?”
“遵命,长官。”面对总统首次如此严厉的语气,弗拉基米尔沉声应道。
电梯缓缓上升到了地表,停止的时候,普京一行人已是身处在克里姆林宫中。
“我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你们先行退下吧。”普金缓缓道。
所有人离开后,偌大的宫殿殿堂变得异常空旷,普金脚步缓慢地走到华丽画染的墙壁旁,忽然停下脚步,一拳打在了墙上,拳头随之慢慢展开,扶住了墙壁,好像站立不稳般低垂着头,在上方灯光的映照下,男人伟岸的身躯此刻看上去却有种说不出的孤独和脆弱。
凌晨四点,俄罗斯首都莫斯科,特维尔大道上。
一辆红色的敞篷宝马飞驰在大道上,以接近120迈的速度,不断超过路上的一台台车辆,四个飞扬跋扈的身影迎着急速的夜风,发型衣衫均被吹得散乱不堪,脸上却带着杀气腾腾,外加傲视一切的表情。
“咱第一次来莫斯科,对地形就是不熟啊!”高翔开着车,一边盯着车内的gps一边抱怨着找路,“我靠,上面的都是法语,看不懂啊。”
两个小时前,四个人拍板了今夜趁乱突入克里姆林宫的计划之后,当下便事不宜迟,立即打飞机前往莫斯科,时间仓促之下,来不及做过多的准备工作,便顺手在机场外抢了一辆跑车,直奔克里姆林宫。此刻莫斯科城中一片混乱,全城的警力都疲于应对城中的恐怖分子,疏散和安抚极度恐慌不安的市民,丢辆宝马去报案,警察只怕会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抓起来,更别提有人会管在大路上超速行驶这等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