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含连忙跑过去,把婴儿递到了女人的怀里,急切地说,“大姐,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孩子。”
女人接过孩子,不解地望着对方。林诗含跑回到阳台上,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然后站在了露台边缘,背后传来女人的惊叫声,“姑娘,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虽然对面的露台就近在眼前,但毕竟是八层楼的高度,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不过是一米的距离,自己可以做得到的!
林诗含狠狠一闭眼,用力一跳,等自己回过神时,已经是身在对面的露台上。
成功了,她心中漾起一丝喜悦,不过立刻又紧张了起来,自此刻已是身处在罪犯所在的大楼内,接下来该怎么办,心里完全没有主意。
就在这时,林诗含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风响,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半空中向自己飞来。林诗含下意识地把对方接在了怀里,低头一看,竟然是小文磊!
另一边,那女人已是完全呆愣住,举起双手,表示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活了这么久,儿子也有两个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才不到一岁的小孩可以那么大力挣脱自己的手臂,甩开小腿跑的飞快,一下跳起了竟然是他身体的三倍高度。
林诗含有点怀疑是那女人把婴儿给扔过来的,虽然也觉得不太可能,但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当下愤怒地瞪了对方一眼,抱起婴儿进入了楼里面。
同一时间,在地面进行着指挥的林文斌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秒钟前,有人在十一点钟方向大楼上发现了一名形迹可疑的女子。
林文斌吃惊之下,连忙走出指挥车,同时命令狙击手进行瞄准,当顺着下属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差点吓得没趴倒在地上。
虽然隔着较远的距离,但林文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自己的妹妹林诗含,大惊之下,急忙撤下了狙击手,但不等自己出声,林诗含已经从所在的大楼,跳到了对面的大楼。
林文斌冷汗当场就下来了,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出现了幻觉,急忙抓过手下一名警察吼道,“你刚才看到什么了,说!”
那警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支队长怎么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忙道,“有……有个女人,从那栋楼上跳过去了。”
“什么样的女人?”
警察心中嘀咕,你不是看到了吗?但不敢不答,“穿着黑色的裙子、白色衬衫,好像是职业装。”
“妈的。”林文斌松开警察,黑着脸道,“各部门就位,第一、第二突击小队跟我上,强行进行突破!”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武警部队大队长刘波惊道,“可是劫匪手里还有人质啊!”
“去***人质!”林文斌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冲口骂了一句,在他心里,一百个人质也没自己妹妹的命重要。
林文斌是现场的总指挥,所有人都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林文斌家族的背景。
谁都知道林文斌的爸爸是省公安厅厅长,爷爷更是第二军区总司令,兼中央军委纪委书记。上面只是随便一句话放下来,就能抹平这整件事。
相反,如果不按照林文斌的命令,万一应对的过程中发生了任何状况,上面也是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提出异议的人从此被抹去。
没有人敢承担这个责任,也没有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和这样天大的权势作对。
各个部门当即运作起来,准备着手进行突入。突击小队也已准备就绪。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武警部队大队长等几名参与现场指挥的中层领导唯一有异议的就是不能让林文斌亲自上阵。
林文斌这时整个人已经像一块被烧红的钢铁,对众人的劝说根本听不进去,在几名警察的帮助下穿上防弹背心,全副武装后,抄起枪,脸上的青筋暴露。
等着我,小含,大哥这就来救你了!
林文斌怒吼一声,第一个提着枪,朝着写字楼的大门奔跑了过去。
这个死丫头,等这件事情结束了,自己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此刻,写字楼十四层的中央大厅内,大约有二十多名白领男女沿着墙壁抱着头跪在地上,这些人都是家住的较远,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公司想要小睡一下,想不到却遭遇此横祸。
大厅中央,三个人分别坐在三把椅子上,一身皮衣皮裙装扮的武藤里美仿佛将周围的环境视作无物,漫不经心地用一把小磨刀修整着指甲。
巴里克和奥蒂斯分别坐在他两边,三人像是都并不担心自己所身处的情景,前者捏住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后者则抱着一包薯片正在大口吞吃。
“我说里美。”奥蒂斯一边咀嚼满口的薯片一边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在什么时候,快点向警察提条件,让他们送一架直升机过来,我们好离开,呆在这里真的是无聊死了。”
“你有些太小看中国的警察了。”武藤里美停下动作,抬起头眼中一笑,“我们必须多磨耗点时间,给他们点压力,否则他们还会妄想着用谈判来解决问题。”
“直接杀掉人质不就好了吗?”巴里克淡淡地说。
“人质使我们手里唯一的筹码,杀了一个也就等于少了一份。”武藤里美轻哼了一声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使用吧。”
三人说的是英语,在场的人质中也有不少懂得英语的,此刻听到三人的对话,身躯更是不禁颤抖了起来。
在大厅入口的一个拐角处,林诗含背紧紧贴着墙壁,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
终于被自己找到了,这些人的藏身地点,萧世离现在应该就在那座大厅里面。
一万个祈祷,只希望他没事才好。林诗含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这才发现自己之前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就算来到了离他最近的地方,自己也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