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她凝视着李海道:“皇上想让臣妾怎么做?”
李海没有回答李婧的话,却道:“先穿上衣服再说!”
说完,李海下了床,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很细心地把李婧的大腿内侧的血迹擦干净了。
李婧暗道:“李海这个狗东西,倒是一个有心人啊!”她正要向李海道谢,不料,李海突然出手,在李婧的身上抓了一把。
李婧吃痛之下,不禁尖叫一声。李海却哈哈大笑。
李婧心中暗道:“李海这个狗东西,只是贪恋我的美色,却并不是真心爱我!他竟然以虐待我、折磨我为乐!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虽然心中愤怒,但在表面上,李婧却笑嘻嘻地道:“皇上啊,臣妾这个地方,不是用手抓的!”
听到李婧如此幽默的话后,李海笑了。
当下两人都穿上了衣服。
李海看着李婧道:“据朕所知,高帅对你的爱,已是刻骨铭心,他一直密切关注着你!你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传入他的耳朵。那时他一定会来救你的!当他来了之后,你就暗暗地把这枚药丸吞入口中融化了,混合在唾液中,然后你与高帅亲嘴。通过亲嘴,你就能不着痕迹地把药汁送入高帅的口中。”
说完,李海把一枚白色的药丸放入了李婧的手中,道:“此药名曰‘化功散’,无色无臭,寻常之人服用了,无利也无害。但内功高手服用了,却会功力全失,十二个时辰内不能复原。”
李婧不禁心中一沉,暗道:“倘若高帅真心爱我的话,我怎能配合着李海加害于他?但是,不伤害高帅的话,我就得呆在这牢狱般的‘淑梅馆’里!那些报仇雪恨的念头,就更加不用提了。”
她转念又想:“人生在世,必有许多不如意,必有许多无奈,必有许多身不由己。有时候,还要说一些违心话,做一些违心事。像我,被迫嫁给了自己的仇人,如今又要帮着自己的仇人,去加害爱上自己的人!”
虽然心中波澜起伏,但在表面上,李婧却是笑逐颜开:“皇上,臣妾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属于皇上,怎能与高帅接吻呢?”
李海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的吻,捉不住高帅的人!”心中却暗想:“倘若这一次顺利的话,就能捉住高帅,进而能得到高帅的‘万年寒玉’。到了那时,武媚儿为了得到‘万年寒玉’,可能就会恳求我品尝她的味道呢!嘿嘿,她的味道,一定爽极了!”
想到这里,李海安慰李婧道:“让高帅亲个嘴,算不了什么,只要他没有与你有进一步的动作,朕就能容忍!你不必有压力!”
李婧不禁俏脸飞红,撅起了樱桃小嘴道:“皇上,你真坏!”说完,李婧把头埋入了李海的怀中。
李海不禁哈哈大笑,在李婧的屁股上重重地扭了一把,道:“小妖精,连说话都这么勾人啊!”
李婧抬起头来,凝视着李海,一双美目脉脉含情,柔声道:“皇上,臣妾思念渚儿,能否让人把他抱来,以解臣妾相思之苦?”
李婧的声音细声细气,犹如春风,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拒绝。
但是,李海生硬地拒绝了李婧的请求:“你现在的身份是庶人,而渚儿的身份是亲王!庶人有什么资格求见亲王?”
李婧被噎得说不出话,由于思念儿子,她不禁流下了两行清泪,随即以手掩面,呜咽起来。
这一次,李婧完全是真情流露。
看到李婧那伤心的样子,李海的语气变得和缓了:“只要你为朕捉到了高帅,你就依然是渚儿的母妃!”
说完之后,李海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李婧抬起头来,凝望着李海的背影,一双美目中闪烁着刀锋般的光芒。但是,当李海的背影消失的时候,李婧那双美丽的大眼里,已转化为无穷无尽的悲哀。
此时此刻,她已完全明白,尽管她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女,尽管她天生媚态,风情万千,但是,李海只是把她当作一件玩物,当作一个工具。
留在天井里的牛公公随着李海走出了“淑梅馆”,留在天井里的羊志和苏嬷嬷重新回到了李婧身边。
苏嬷嬷喜气洋洋地向李婧道:“公主,大喜啊!皇上不辞劳苦,驾临‘淑梅馆’,只为了临幸公主!说明公主在皇上的心目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说完之后,苏嬷嬷忽然发现李婧的脸上有泪痕,不禁惊问道:“公主,你哭了?”
李婧的俏脸上浮现出了苦涩的笑容,轻轻地道:“没什么,我只是思念渚儿了。”
已是初冬的天气,凛冽的北风刮了起来,到了黑夜的时候,“淑梅馆”里便有些寒冷了。
“淑梅馆”是一个四合院,东西南北四面都是房子,中间是天井。
北面是正房,李婧住在里面。东西是厢房,其中牛公公住东厢房。
南面是倒座,又称为“倒座房”或“倒坐房”,是指与正房相对的,坐南朝北的屋子,因此又称为“南房”。倒座房是整个四合院中最南端的一排房子,因其门窗都向北,采光不好,因此一般作为客房或下人居住的房屋。倒座房的最西边是厕所。
本来苏嬷嬷住在南面的倒座房,羊志住在西厢房。但李婧在夜里害怕,就把羊志和苏嬷嬷都叫入了北面的正房,与她作伴。
负责看护李婧的数十名侍卫在“淑梅馆”的周围搭建了帐篷,将“淑梅馆”包围得犹如铁桶一般,就是一只鸟儿也难以飞进去。
由于怕冷,李婧与苏嬷嬷睡在了同一个被窝里。苏嬷嬷轻轻地道:“公主,皇上既然临幸了您,看来您回水晶宫的日子不远了!不,现在天冷了,您要是回去的话,就一定会与皇上一起到阳春宫居住。”李婧只说了五个字:“苏嬷嬷,睡吧!”
天亮的时候,推门一看,外面竟然成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天井里、屋顶上、树上,全部落满了雪。
李婧望着满眼的雪,自言自语道:“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啊。”随即李婧陷入了沉思之中。
羊志来到了李婧的身边,轻声问道:“公主,您在想什么?”
李婧道:“在我八岁那年,琳京下了一声大雪,很多百姓受了灾。父皇要急着拨款救济灾民,但我不懂事,竟然缠着父皇陪我堆雪人。父皇不依,我就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嚎啕大哭。父皇没有办法,只好把国家大事放在一边,先陪我堆雪人。那时候的我,真傻!那时候的父皇,更傻!结果,父皇的江山被李海所夺,父皇唯一的女儿,也被迫成了李海的妃子!”
说到这里,李婧的俏脸上缓缓流下了两行清泪。
李婧虽然聪明,却没有想到的:住在东厢房里的牛公公内功深厚,耳目之敏锐,远在常人之上。李婧刚才说的话,全部被牛公公听去了。
忽然,“淑梅馆”外面一个妇人的声音传入了牛公公的耳朵:“让我进去!我要见贵妃娘娘!”正是齐王李渚的乳母燕三娘的声音。
一名侍卫斥责道:“走开!贵妃娘娘在‘向荣宫’!这里没有贵妃娘娘,只有被废为庶人的李婧!”
牛公公听了,立即从东厢房出来,到了“淑梅馆”的外面,向燕三娘道:“燕三娘,你不好好服侍齐王殿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燕三娘道:“下雪了,我怕贵妃娘娘身子娇弱,就送了一条毛毯给她御寒。”
牛公公温言道:“皇上不让外人进去,你把毛毯给我,我给你转交吧!”
燕三娘向牛公公道了谢,把毛毯交给了牛公公,流着眼泪去了。
当李婧从牛公公手中接过毛毯时,不禁热泪盈眶,暗道:“这真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啊!”
吃过早饭后,牛公公就到了“淑梅馆”的外面。
忽然,武媚儿带着十几名宫女和太监来到了“淑梅馆”前,每个人手里都大包小包的。
牛公公脸上堆着笑,向武媚儿躬身施礼道:“不知太子妃有何贵干?”
武媚儿微笑道:“本宫向来与李贵妃感情深厚,她现在落魄至此,本宫很不是滋味,就给她送了一些物品。”说着命人把物品放下,将牛公公检查。
牛公公检查完毕,向武媚儿道:“老奴会为太子妃转交,请太子妃回去吧。”
武媚儿却道:“本宫与李贵妃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想与她叙一叙旧。”
牛公公的脸上显出了为难之色:“皇上有旨,任何人不能进去与她相见,还望太子妃见谅。”
武媚儿微笑道:“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本宫自会全力承担。只望牛公公成全!”
牛公公还在犹豫,武媚儿已压低声音道:“牛伯伯啊,李贵妃天生媚态,正属于那种让男人过目不忘的女人,她不管犯了多大的罪过,皇上也不会关她一辈子的!您也是明白人,何必得罪她呢?”
牛公公不禁心中一震:“难道她已看穿了皇上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