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乱动,我给你看便是了!”
“还好,不是严重,我这抽屉有些烫伤药,你快拿去抹抹。”
两人的声音继续传来,之后便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紧接着那女子似是玩笑般问道:“江师兄,你说,是我的手好看,还是锦师姐的手好看?”
江道咏一声轻笑,“那还用问?自然是姗姗师妹的手好看,锦师姐成日里就知道舞刀弄枪的,那双手如何能与你相比?”
女子咯咯娇笑,又问道:“可是,锦师姐长得漂亮呀,法力又高强,宗内好多男子都暗自仰慕她呢,难道江师兄不喜欢她吗?”
江道咏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长得嘛,说得过去吧,可是她整天端着她碧落仙子的架子,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趣。若非有几分姿色,我看啊只有瞎了眼的男子才会瞧上她。”
“那我呢?江师兄觉得姗姗如何?”女子轻声问道。
江道咏想都没多想就答道:“姗姗师妹心思单纯,善良可爱,跟锦师姐相比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就知道,江师兄是疼我的!”女子娇声说道。
独孤锦在门口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火越大,简直气得不打一处来。好一对狗男女,借着养伤的名头勾搭成奸,这单独为他腾出来的房间反倒成了两人谈情说爱的私密场所了。
谈情说爱也就罢了,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在背后编排她。她是谁?她是独孤锦,是碧落仙子,是整个碧落仙宗乃至放眼其余各大修仙宗门都令那些弟子们仰望的存在。
这个江道咏,不就是侥幸赢了她一次,竟然就如此看不起人,还同别的女子数落她的不是,她就是再不好,又怎么轮得到他来数落?
胸腔内气血一阵翻涌,热血上头的独孤锦直接伸手“砰”的一声将房门给震开,大步走进屋内,隔着屏风的时候便已经怒不可遏的呵斥道:“江道咏,你这个无赖小人,你昨天可不是如此说的!这才一日功夫,你扭头就在别的女子面前将我形容得如此不堪,你……”
声音戛然而止,她光顾着怒喝,绕过屏风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的江道咏正斜靠在一张矮榻上一脸笑意盈盈的盯着他,而他的身边却没有人。
“我怎么了?”江道咏低笑着问道。
独孤锦愣住了,她将整个屋子前前后后又环视了一遍,的确发现屋里除了她和江道咏便再无旁人。
“你……方才那个姗姗师妹呢?”独孤锦纳闷的问道。
“哪有什么姗姗师妹?”江道咏反问道。
“我方才在门口明明听见了你与一个女子对话的声音,她说她替你煎药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手,你甚是心疼的责怪她不小心照顾自己,说你最喜欢的就是她的手了。这就也就罢了,你竟然将她与我相比,还说我处处不如她,你倒是将她叫出来,也好让我瞧瞧我们碧落仙宗何时出了这样一个仙女一般的人物!”独孤锦怒声斥道。
江道咏见独孤锦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而炸毛的猫一样,不由得低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独孤锦更生气了。
“江师兄,你说,是我的手好看,还是锦师姐的手好看?”
“那我呢?江师兄觉得姗姗如何?”
“我就知道,江师兄是疼我的!”
“姗姗师妹”的声音忽然响起,独孤锦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江道咏。因为那个本该属于“姗姗师妹”的声音竟然是从江道咏嘴里发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屋子里从头到尾就只有江道咏一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姗姗师妹”,而独孤锦压根儿就是被他给戏耍了一通。
“你,你,你竟然骗我?”独孤锦指着江道咏的鼻子,又惊又恼的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江道咏挑了挑眉,“我几时骗过你?分明是师姐你站在我的房门口偷听了半天,我都还没责怪师姐竟然会干出如此不光明磊落的事情来。”
“你……”独孤锦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也不知是给气的还是给羞的,指着江道咏鼻尖的手一时间也忘了放下来。
见她这副娇憨的模样,江道咏忽然抬手将她的手抓了过来,顺带着把她整个身子也往自己的身前一带,独孤锦便跌坐在矮榻边沿,背靠在他怀中。
而江道咏则是如同两人那一次切磋时那样将独孤锦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前一嗅,低声说道:“锦师姐可真香啊!”
江道咏这个举动使得独孤锦原本还羞恼的情绪瞬间便只剩下了“羞”了,因为担心他的伤势,所以她只是安安静静的任由他从身后抱着她,一颗心却是扑通扑通的直跳。
屋子里忽然变得安静得可怕,就在独孤锦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很快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江道咏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之处,轻声说道:“锦师姐,你醋了。”
独孤锦抿了抿唇没有答话,江道咏说得没错,她就是醋了。她关心他的伤势,巴巴的跑来这里看他,在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他与别的女子打情骂俏,还在将别的女子与她相比较,她不得不承认,当她听见江道咏说她没有别的女子好的时候,她当真是醋意大发。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若是不拿话激你,如何能瞧见你的心思呢?锦儿,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江道咏的唇紧贴在独孤锦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廓与脖颈,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栗。
“你……若不是担心你身上的伤,你看我会不会由得你如此放肆!”独孤锦想要怒斥,可是此刻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娇声嘤咛。
“你会的,你只会允许我对你放肆……”江道咏轻笑着,最后一个字音含糊落下,他的唇已经在她的脖颈上亲吻了起来。
在他的亲吻下,独孤锦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从上到下瞬间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像是起了半身的鸡皮疙瘩,可是那种感觉又很奇妙,心头也跟着热乎乎的,好像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让她只想张开双臂全身心的接纳这个男子。
她的身子不断的在颤抖,她想要离他远一点,可是他的吻却如影随形,紧追着她微微扭动的身体,从脖颈亲吻到她的脸颊,然后轻轻掰过她的脑袋,吻上了她轻薄粉嫩的唇。
独孤锦满面羞红的闭上了眼睛,好似情不自禁一般,只任由他火热的舌尖在她的嘴里横行。他的口中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微苦,但又好似会回甘。这种味道让她沉醉,不禁有些贪婪的与他相互吮吻起来。
良久之后,两人紧密贴合的唇瓣才分开,江道咏轻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她雾气满满的双眸,轻声说道:“锦儿,我们成亲吧!”
此时的独孤锦早已意乱情迷,若非这个男子重伤在身无法对她有大动作,恐怕此刻他就是顺水推舟的将她压在身下褪去她的衣物要了她的身子,她都不会有二话。
可是忽然听见他说要与她成亲,她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愿意?”江道咏见她不答话,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有些紧张。
独孤锦微微垂了垂眼,贝齿轻咬红唇,满面娇羞的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我愿意。”
“呵。”江道咏一声轻笑,又在独孤锦的唇上落下一吻,“锦儿,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带来这世上最刻骨铭心的爱情。”
“最刻骨铭心的爱情?”丑婆婆话到此处,安如月和画倾城都忍不住疑惑的嘀咕了一声。
“我怎么觉着这话听起来这么奇怪呢?江道咏在那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我会好好爱你’或者是‘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之类的话吗?最刻骨铭心的爱情……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别扭啊!”安如月皱着眉头嘟哝道。
她可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青辞当初求娶之时那是满脸的激动和兴奋之色,在她答应嫁给他之后,他更是待她如至宝一般。
安如月自认她与青辞的爱情算得上是刻骨铭心的,可是刻骨铭心那不是拿来嘴上说的啊,那是身陷爱情的人在经历过之后再回首才有可能体会到的感觉。这江道咏倒好,俩人才刚开始呢,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哈哈哈……”丑婆婆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一股隐在深处的恨意。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你们一听就听出来不对劲了,可是当年的独孤锦却是被那男子的情话给迷昏了头,竟然没有察觉出丝毫的不妥。直到大难临头了她才恍然大悟,那江道咏当真是给了她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丑婆婆怒其不争的说道,提及“刻骨铭心”这四个字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
“那……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画倾城小心的问道。
丑婆婆苦笑了一下,“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