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柔的日记里,有一位慈爱的糖葫芦老爷爷送了他一串糖葫芦。
今天就让我我来做那个慈爱的糖葫芦老爷爷好了!
我将今天做的糖葫芦全部都买了下来,站在路口分发,一个小孩子只能领一个,很多小孩都过来领糖葫芦,包括之前的小女孩,一百串糖葫芦很快便派发得所剩无几了。
在派发到最后几串的时候,我有些莫明紧张,我好像穿越到了陈柔小时候,在等待陈柔来领属于她的那一串糖葫芦,但是直到我将所有的糖葫芦派发完毕,也没有见到她……
终于,最后一串糖葫芦也被派出了出去,我将油纸包塞进了垃圾桶,往回走去,回到家的时候方圆还没有回来,她们的电脑班有晚班,因此,她还在勤奋学习呢。
我坐在沙发里,一边看着电视,从口袋里抽出了另一页日记,在这一篇日记里,陈柔说她认识一条狗,那是一条土狗,它的毛发呈现米白色,坠有灰色的斑点,陈柔给它起明叫糯米。
糯米很温柔,所以,也很招人喜欢,但是,它平时躺在槐树下晒太阳,见到陌生人更汪汪大叫,至于他们认识的过程,是因为有一冷饮陈柔从西隅回来,糯米的主人也带着糯米赶集回来,糯米一路上都盯着她手里的肉包子看!陈柔虽然很舍不得,可是又觉得吃独食不好,在犹豫了两里路之后,撕下一半分给了糯米,于是他们便成为好朋友了!
每一次经达糯米家的时候,糯米都会亲热地跟她打招呼。
小陈柔在日记的最后感慨:可惜我没有钱,不然的话,我一定要给糯米买多多的肉包……
我买了五个大肉包,放在保温罐里,骑上方圆的电动摩托车往槐树村而去,槐树村很偏僻,马路才通没有多久,不然的话,我就得走上三个小时的山路了,槐树村最显眼的就是那一棵老槐树了,槐树高有三四十米,枝叶遮住了大片天空。
我走到老槐树脚下的时候,果然发现了一条老狗,那狗太老了,老得连走都走不动了,于是,主人便在老槐树下为他搭了一个窝棚,窝棚前放着水和一些汤泡饭(骨头是啃不动了!)
老狗看到我,呜呜地叫了两声,声音也只有我和它才能听到。
我在它的面前蹲下身,打开了保温瓶, 从其中取出肉包道:“哥们,还记得十多年前给了你半个肉包的小女孩吗?她托我来看看你,你看,肉包,这是她托我买的,皮薄馅多,保证好吃!”
为了取信糯米,我将肉包撕了开来,露出了其中的肉馅。
糯米似乎看出了我没有恶意,向我摇了摇尾巴,张嘴去咬肉包,衔在嘴里,艰难地吞咽着,时间再倒回去十五年,那时节陈柔还小,糯米也欢实得像是一只兔子,他们你追我逐,多么开心!
我突然间想起了李清照的词:物是人非事事休……
见糯米吃完一个肉包,我又递了一个过去。
吃到一半的时候,糯米突然咳嗽起来,我想拍拍它的背,它却软倒在地,全身抽搐,我给它灌水,却呛出一嘴的血,看来,糯米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就在这时候,从一旁屋里冲出来一名年轻人,冲我吼道:“偷狗贼,别想跑!”随后一 块砖头就向着我扔了过来,还好我闪得快,不然的话,脑袋都得被砸出一个坑来。
不论是农村还是城市,大家最讨厌的就是偷狗贼,那年轻人的一声喊,顿时从别的屋里冲出来七八人,大声叫喊道:“在哪里,偷狗贼在哪里?抓住了往死里打!”
一时间群情汹汹。
我百口莫辩,心念电转着,心想反正糯米也死 了,我还是赶紧跑吧,我骑上电动摩托,将速度开到了最大,疾驰而去,才开出没有多远,就听身后呼呼风响,不用回头去看我也没有,那是乡亲们热情的送别礼物——砖头。
本来是想怀旧,结果自己差点做旧了。
剩下的三篇日记也都是记一些寻常小事,事实上,看着日记再回想我了解的陈柔,很难将他们联系起来,日记里的陈柔,纯真,可爱,而我认识的陈柔却是冰雪一般的美人……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在我生命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电话响了起来。
我接起问道:“方圆,干嘛啊!”
手机里的方圆说道:“师兄啊,你,你能来接我吗?我怕!”
“怕什么?”
“我今天来上学,路上有一户人家死人了!”
“你一个赶尸匠怕什么死人啊!真是的!”
我正准备挂电话,方圆赶紧说道:“师兄,师兄,等一下哈,我刚刚说谎了,不是这样的!同学拉我去滑旱冰,结果扭到脚了!”
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我嘀咕了一句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啊?”
“在学校楼下的小诊所里!你快点啊,不然我就只能睡大街了!”
到了诊所之后我才知道,方圆根本不是扭伤脚,事实上,她半个月前就学会滑冰了,之所以脚会受伤,是因为他们同学在滑冰的时候撞了人,被人打了,于是,他们便浩浩荡荡地去寻仇,一场乱仗打下来,受伤了!
我问医生:“包扎好了吗?”
“好了”医生说道。
我一言不发,将方圆往肩膀上一扛,往外走去。
走了一里多路的样子,方圆忍不住了:“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啊?”
“说什么,让我夸你吗?”我说道:“我夸不出口!”
“那你骂我吧!”方圆有些沮丧地说道。
“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骂你有意思吗?”我反问。
“可是你什么话都不说我更难受!”方圆道。
“那是你的事!”我背着她穿街过巷,回到了义庄,我将方圆放在床上,铺好被子,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方圆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问道:“怎么了?”
“你不关心我,你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死活,呜呜呜……”方圆哭泣道。
我问她:“脚痛了?”
“心痛!”
“哦,那没事儿!”我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