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木棉花说到这里,我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个叫做曾德高的家伙生活的年代正是武侠小说大行其道的时候,他难道没有看过武侠小说么?
武侠小说里面说,在江湖上行走遇到女人,老人,小孩子和残疾者一定要敬而远之。
因为江湖本来是个极度凶险的地方,女人,老人,小孩和残疾者在凡人的世界里生存都很难,来到江湖上,更是难上加难。
而他们能在江湖上生存,而且来到了你的面前,就证明他们有过人之处,而且大概率比你还厉害,你去惹他们,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呢?
同理可得,一个半夜出现在你家门前的女子能是善类吗?
曾德高只看到半夜有女子找上门来的好事,没有预料到背后的凶险,他也不管木棉花说些什么,就试图将她拉进屋里去。
木棉花活着的时候是蛊王,成为非人之后就更加厉害了,曾德高试图将他拉进房间里去,哪里拉得进去,反而木棉花一用力,将她拉回了院子里。
木棉花还要跟曾德高说摩托车的事情,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她吸了吸鼻子,看向曾德高的手腕,原来木棉花将曾德高拉出房间的时候,用力过猛,伤到了他的的手腕。
血水涌了出来。
看到曾德高手腕上涌出的血水,木棉花就像是饿了四五天的母老虎看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的羊,眼睛都直了,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才不至于有更加过激的举动。
但是精虫上脑的曾德高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变化,他从木棉花的侧面扑上来,一把勒住了木棉花的脖子,他可能觉得这勒住了木棉花的脖子,木棉花不能呼吸,自然也就无法反抗他了。
等到木棉花被自己勒晕过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但是,木棉花被他勒住脖子,却一点反应也无——木棉花是非人,根本不用呼吸。曾德高见勒脖子也不起作用,心想一不作 二不休,从地上摸了一块砖头去砸木棉花的脑袋。
咣了一声响。
木棉花的脑袋被铁还硬,这一下砸,石头反弹而回,差点将曾德高的虎口震裂。
这时候,曾德高终于觉察到了不正常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用呼吸,被石块砸头半点反应也没有?
他试图抽回手。
但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曾德高在勒木棉花脖子时用的是右手,也正是被木棉花弄伤的那只手,曾德高勒住木棉花的脖子,就好像是将他那只带血的手送到木棉花的鼻端。
结果可想而知。
木棉花此前没有任何的举动,是被他手腕上的血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等到她的兽性被完全地激发出来时,一把扣住了曾德高的手腕,张口一咬,将伤口撕开,吸起血来。
曾德高的手被咬,疼痛难忍,便开始反抗,差不多是这时候,曾德高的邻居被响声惊动,开门查看情况。
木棉花吸血吸得正爽呢,曾德高去动来动去的,让她很不满意。野兽在面对挣扎的猎物会怎么做?当然是将他弄死啊,木棉花二话没说,转过身业,一拳击在曾德高的喉咙上。
木棉花的这一拳力量极大,直接将曾德高的脑袋打掉了,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滚到了屋檐下。
那女人说曾德高的头颅是被木棉花拧下来的,她当时离得远,天色又暗,可能没有看清楚,事实上是被木棉花一拳轰下的,后者比前者更让人心惊胆战!
至于后来脑袋被麻袋盖上,那是曾家村的村民们干的。毕竟,一颗断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谁也受不了。
事实上,木棉花在杀死曾德高的时候,就看到了身后的女子,这也是她为什么将曾德高的尸体往屋里杠的原因,谁也不想自己吃东西的时候被别人盯着看啊。
接下来的事情女人已经跟我说了,她的喊叫声惊动了村民,大家纷纷拿着家伙事儿循声而来。将曾德高家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因为情况不明,谁也不敢进去。
木棉花虽然被数十人围住,但是她一点也不着急,对于她来说,任何事情都大不过她吸人血这件事情。曾德高的脑袋掉了之后,血直往腔子上涌,她只需扶着尸体,就能够吸血。
等到腔子不再往上冒血了,她便扶着曾德高的无头尸在桌子上坐下,长长的指甲在曾德高的手腕动脉处一划,开始吸三下路的血液。差不多是这时候,我赶到了,我叫木棉花名字的时候,木棉花差不多已经将曾德高的血吸干了。
她推倒尸体,走了出来。
听完木棉花的话,我算是弄明白了,木棉花来曾家村借车,无意中闯入了一个光棍家,那光棍空虚寂寂冷,就想对木棉花行不轨之事,木棉花在反抗的时候抓伤了光棍的手,流出血来。
木棉花被血吸引心神难以自我控制的时候,曾德高却将受伤的手腕送到了木棉花的唇边,这导致木棉花兽性的那一面第三次盖过人性的那一面,这也是曾德高之死的缘由。
我知道这事儿不赖木棉花,是曾德高的数次挑衅和手腕上的血彻底地激发了木棉花黑暗的那一面,只是,我要如何跟曾家村的村民们解释啊……
我寻思了一会儿,干咳了几声说道:“那啥,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我尽可能通俗易懂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但是,看着曾家村村民一张张懵懂的脸我就知道,他们没一个人听明白了。
此前让人将我绑起的精干老头走了出来,站在我的面前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小女子是僵尸,是德高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了他,僵尸妹子才会动了杀机,一拳将德高的头给轰掉了?”
我点头道:“嗯!”
精干老头喷了我一口烟,冷笑着我说道:“你觉得我是相信你的鬼话呢还是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不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我道。
精干老头用烟锅在我的额头上敲了一记道:“就你这一派胡言,还是事实?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谎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