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如果有一天,到了非做不可的时候,他会这么做。
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只剩下他一个人,只能在他一个人身边。
“……”
苏夏完全不知道他又是怎么了,他说的,自己也有点听不懂,云里雾里的,想推开他,可她依稀能感觉到那绷带处在出血的样子。
血热乎乎的。
竟然有些不忍心。
算了,抱一下就抱一下吧,反正不会少块肉。
他抱着她,闻着她身上专属的味道,看着她的头顶,侧脸上,有些许红晕挂着。
苏夏,还好,一切不算太晚。
世界很大,并不是每次错过,就可以转身说句对不起就好了。
但这是最后一次。
他给的机会。
因为对象是她,他愿意给这个机会。
顾谨年最后还是没有洗澡,血流不止,最后叫来了医生才算止住,苏夏被她抱着,也全身沾染了好多的血,走进卫生间清洗。
几个护士拿着绷带进来要扔垃,这个病房是套房格式,卫生间和病房是个很开的,相当于独立于的某个个体,苏夏听见动静,本想着要出去,但听到了几个女人的议论声。
一下子停下来脚步。
“听说了吗?这个男人的那个部位被打伤了。”
“你听谁说的?这么帅的男人,命根子坏了?”
“老李啊,昨天他露的口风,不然我也不知道,这么帅的男人下半辈子,哎。”
“嘘,轻点,最近他脾气挺差的,别让他听到了,到时候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直到这几个女人离开,苏夏还有沉浸在他们的对话之中,他们说的……是真的?
顾谨年……不举了?她愣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一直到门外的喊声,苏夏才急忙收拾走出去。
“去做什么这么久?”顾谨年看着苏夏有些慌乱的眸子,不满的开口,“手受伤了,喂我喝水。”
苏夏莫名的盯着男人的某个部位,一直到顾瑾年又再次开口叫她,她才移开目光。
应该是假的吧。
要真是这样,顾瑾年怎么可能这么冷静。
嗯。
道听途说的八卦不可信。
“喂我喝水。”
“……”总裁大人,骗人也不是这样骗的吧,她进来的时候分明是看到他能抬手喝水,这才几秒。
他不瞎。
再说了,他受伤的又不是手。
“苏夏,别忘记,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
威胁。
“知道了,我喂。”苏夏自知理亏,没有办法,只能倒了一杯水,然后拿着杯子靠近男人,将杯子凑到男人唇边,“你靠过来一点。”
他将头微微往后靠,苏夏看着他喝水的样子很文雅,喝的也不急不慢。
倒是苏夏,觉得自己的手举的很酸。
终于,那一杯水,见了底。
煎熬总算是结束了。
正当苏夏准备抽身离开,突然间男人的手一把将她拉住,身体一个不稳,跌入他的怀中,抬头,一阵男性气息拂面而来。
“顾谨年……你……”
“是你主动的。”
他揶揄的看着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其实他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苏夏在自己面前,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可一到了站北辰面前,却好像是一个掌握主动权的大姐大。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
“……顾谨年,我脚滑了而已。”
苏夏抽离掉自己的手,心脏扑通扑通,她赶紧从他身上起来,然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跟恭敬地站在那里。
当然,是安全距离。
“总裁大人,还要什么吩咐?”
“你在防我这个病人?”
“……顾少爷,很近了,你有什么吩咐,我听着呢!”苏夏被他这么一说,呛到了。
咳嗽了一阵。
“你过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顾谨年看着她。
什么叫不会把她怎么样?苏夏听了想打人。
男人有些疲惫,用视线指了指自己床边的座位,“坐在这里呆着,我睡会。”
“哦。”
苏夏找了一个小凳子,搬到顾谨年床边,坐在那里,闲来无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怪尴尬的,就随便找了一本书,来回翻着。
等一本书看完,顾谨年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那张脸,她越看越熟悉,跟梦中的那个人的轮廓真的有点相似。
她趴在床边,见自己思绪紊乱,想来是因为睡眠不足,打了一个哈欠,苏夏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那个男人亲吻了她的唇瓣,朦朦胧胧又好像听到了他喊着她,小东西……
他的眼睛,是杏仁般的黑色。
苏夏猛然睁眼。
她竟然有做春梦了。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苏夏侧头看向那头的男人,他正在拿着一本书,在那里看着,那书好像有点眼熟。
——扑倒冰冷总裁。
我靠。
“你怎么不经我允许就随便拿我东西。”
苏夏把他手里的书一抽,动作很快,护在怀里,男人看着她好像老鹰护着小鸡一样的护着那本书,扬眉看着她,“那你呢,拿了我的东西,经过我允许了?”
“我什么时候拿你东西了。”
男人看着那本书,挽唇笑着,“不过,其实你不需要看这些东西,我心甘情愿被你扑倒。”
苏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不丁的那一句,骤然间在她心里炸开了花,苏夏一头一顿,然后不看他,想着自己手里的那本书,顿感羞耻极了,忙不迭地的跑开了。
顾瑾年看着苏夏落荒而逃,嘴角微微扬起。
半个小时后,顾谨年拔了手上的一根针管。
“你干什么?医生不是让你别动吗?”
“扶我起来,我要去洗手间。”
“……”苏夏看着他,不像是装的,伸手揽着他的肩膀,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搬离床上。
也不知道吃的都是什么,真重。
“我去外面等你。”洗手间,真要走起来也没有几步路,苏夏很给面子的把他送到了里面,然后转身走。
感觉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帮我脱裤子。”
“……顾谨年!”
“我手上还挂着吊瓶。”顾谨年幸灾乐祸。
苏夏看着他手上的吊瓶,这事情完全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不自觉的开始吞吞吐吐起来,“……那个,我不会,我去给你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