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生活在农村,我们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的农民。”
“郑局长,这是怎么一回事?”王萍不解。
“在农村,特别是在平原地区,房子是一排一排盖的,人们约定俗成,房子的高度和南墙都在一条直线上,如果超出就是犯了大忌。”
“谢家财将自己家的正屋的屋顶向上提了一点点,对你家难道就没有影响吗?”李云帆道。
“这是杨大顺和醉酒的时候说的,我当他是醉话,我家的屋顶和谢家的屋顶是连在一起的,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偏说谢家财家的屋顶高那么一点点。”
郑峰和同志们也没有看出来,大概是没有细心观察吧!
“那么,在你看来,谢家的屋顶是不是比杨家的屋顶高一点呢?”
“单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的。”
“既然这样,杨大顺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
“杨大顺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是上房梁的木匠师傅说的,我明白杨大顺的意思。”
“杨大顺是什么意思呢?”李云帆道。
“他看我和谢家财两口子走的近,就想离间我们两家的关系。”
“那么,谢、杨两间之间的巷子是怎么回事呢?”
“杨大顺家和谢家财家本来公用一个院墙,听了木匠的话以后,杨大顺就将正屋的东山墙和谢家财家的西山墙分开了,并单独另砌了一道院墙,只要将两家的屋顶分开,就可破解屋顶上高低之别。”
“既然谢家的屋顶比杨家的屋顶高,杨大顺为什么不将高就高呢?”王萍道。
“杨大顺家的西边不是还有人家吗?如果杨大顺将高就高,那不就看不来了吗?”
“杨大顺将山墙分开,并另起院墙,难道就不怕引起谢家的不满吗?他这样做,呆子也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
“两家的屋后不是有一个水塘吗?有一个巷子,两家不是都能到水塘里面去用水了吗?从表面上看,杨家另起院墙,对两家都有好处。”
“这个巷子对谢家好像没有什么作用。”李云帆道,“谢家到水塘用水用不着走巷子。因为谢家的院子里面有一个通向水塘的小门。”
“那扇门是后来才有的,最早的时候,谢家人到水塘去用水,走的就是那条巷子。所以,杨大顺另起院墙,谢家人是不会在意的。”
“你叫我们过来,就是要跟我们说这件事情吗?”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杀害谢家财夫妻俩的是几个人呢?”谢永国话中有话。
“根据我们的分析,最少是两个人。”
“杨大顺的兄弟二顺,你们不是想了解这个人的情况吗?”
“对啊!”郑峰这时候才意识到,前面的话题一直没有离开过杨大顺,谢永国,你跟我们说说这个杨二顺。”
院门外面传来咳嗽声,接着便听到一男一女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大妹子,你这时候在菜地做什么?”
“是二顺兄弟啊!我到地窖里面拿点山芋,你这是到大顺家去吗?”女人说话的声音比男人要高一些,说话的应该是谢永国的老婆。
“我把手表落在大哥家了,明天早晨要起早,没有手表不行啊!”
“大妹子,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菜地里面,就不怕野狗钻进篱笆吗?”
“二顺兄弟,你啥时候能正经些呢?”
“这狗日的二顺又在犯浑了。”谢永国望着郑峰道,谢永国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篱笆扎得紧,野狗不得入”。说的是男女苟且之事。杨二顺的话有挑逗谢永国老婆之嫌。难怪谢永国咬牙切齿呢。
院门外的对话仍在继续。
“大妹子,永国兄弟在家吗?”
“在家,二顺兄弟,天黑,走路担心崴了脚。”接着是关院门的声音。
“张家的妹子在洗澡啊!我看在眼里拔不出来呀。”杨二顺的声音由近而远,由高到底。
“这个混蛋。”谢永国怒不可遏。
“这个杨二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这个人从小就是一个惯偷,在咱们新华大队,还几户人家都被他偷过。”
“他偷的都是什么人家?”
“都是条件比较好的人家。”
按照谢永国的说法,谢家财家也应该是杨二顺的偷窃的对象。从这个角度来将,杨二顺还是能和谢家的案子扯上关系的。
“他现在还在偷吗?”
“自从他爹让他学了一门手艺之后,才算消停。”
“什么手艺?”
“杀猪啊!”
“除此以外,这个杨二顺还有哪些劣行呢?”
“嗜赌如命。”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应该是杨二顺在敲哥哥杨大顺家的院门。
“谁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嫂子,是我。”
“甚事啊?”
“我手表落在你家长条桌上了。”
“你等着,我让你哥哥拿给你。”
“不急,我等着。”
不一会,大家听到了开房门的声音,接着是开院门的声音。
“拿去吧!瞧你这记性。”
“今天晚上,我喝高了。”
“你没有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睡吧!我走了。”
“走稳当了。”
“知道了。”
关门、插门闩的声音。
接下来,坐在厨房里面的人听到杨二顺哼着小调从谢家财和谢永国家的院门前经过。
“杨二顺也赌钱吗?”
“家常便饭。”
在我们的故事里面,杨二顺是第三个赌徒,前面两个分别是周银锁和曹宜黄,笔者指的是和案子有关联的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杨二顺和“6。30凶杀案”之间是可以划一根连接线的。
谢家财夫妇应该是死于谋财害命,赌徒在输红了眼的时候有,是有可能铤而走险的。
“最可恶的是,这个杨二顺到处打野食。”
“到处打野食?”
“打野食”就是寻花问柳。
“对,奇怪的是,一些女人就是买他的帐。”
“你是说,杨二顺和一些女人有染?”
“对,杨二顺也打过周风英的主意。”
“他和周风英也有关系吗?”
“他那是一相情愿,那周凤英可是一个正经的女人,守着谢家财过日子,篱笆扎的牢牢的。杨二顺以为谢家财长得跟武大郎差不多,就做梦想做西门庆。”
“谢家财长得很丑吗?”王萍问。
“就是脸皮黑一点,个头矮一些,庄子里面有人背地里叫他‘武大郎’。我可不这么看,我觉得谢家财停好的,能吃苦,会挣钱,又会疼老婆。庄子里面的都说他是一个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