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识他们吗?”
“咋不认识?他们也常到我家来喝酒、打牌。”
“您能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们吗?”
“行,跟明启玩的最好的是小袁,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的还有马明隆、姬鹏程和唐家辉。经常在一起的就他们五个人、”
“这个小袁叫什么名字?”
“他叫袁和平。”
“这几个人住在什么地方。”
严小格不想到粮库去找袁和平等人,他想到四个人的家里去走一趟。
“和平家住在东山中学教师宿舍区,和平他娘是学校的老师。不是学校里面的宿舍,是学校外面的宿舍区,一进宿舍区大门向里走,最后一排……从东向西数楼上第三家就是。小马家在物资供应站里面,一问就知道,里面就住着七八户人家;唐家辉家在镇南桥附近,下桥以后,向西拐,有一条巷子,巷子里面有一个棋社,棋社西头第二个门就是;姓姬的住的地方和小唐家比较近,具体地方,你们可以去问小唐就知道了。”
棋社就是汪蓄含和严小格、左子健谈话的那家棋社。
当天晚上,两个拜访了袁和平。
袁和平家住在一幢老式木楼上。
非常巧,严小格刚准备敲门,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此人就是袁和平,他正准备出门。
“请问这是袁和平的家吗?”
“我就是袁和平,你们找我?”
“对,我们找你有点事情。”
“你们是……”
“谁啊?”从另一扇门里面走出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太太来。
“妈,他们找我有事。”
老太太就是袁和平的母亲。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客人到屋子里面坐。”
“同志,请……妈,您忙您的去吧!”
老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儿子不太希望母亲过问自己的事情,就知趣地缩回了脑袋,关上了房门。
袁和平将两个人让进房间,房间中间有一道木板墙,外面是吃饭会客的地方,里间是睡觉的地方。
两个人刚坐定,从里屋走出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的来,怀里面抱着一个正在吃奶的小女孩。
“建华,你到妈妈的房间坐一会,这两位同志们找我说点事。”
“我倒两杯茶再过去。”
“大嫂,不用了,我们刚喝过水。”
女人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敢问你们是……”袁和平一边提问题,一边从烟盒里面抠出两只香烟。
严小格摆了摆手:“谢谢,我们不抽烟,我们是县公安局的。”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和贡明启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吗?”
“不错,我们过去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但我们并没有赌博,我们打的是进园子,玩玩而已。”
“你不要紧张,我们了解的情况和打牌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确实没有蹲赌博,每个人两三块钱,有时候能玩两三个时辰。”
“过去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现在呢?”
“现在少多了。”
“这个月六号的晚上,你们在一起吗?”
“在一起。”
“有几个人?”
“就是常在一起的几个人。”
“哪几个人呢?”
“我一个,明启一个,还有马明隆和唐家辉。我们是一个单位的,又都是好朋友。”
“十一月六号的晚上,你们麻将打到什么时候呢?”
“这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你们让我想一想。那天……晚上,我们……是在家辉家打的麻将,打到……打到两点钟左右。我们就散了,然后……各自回家。”
贡明启回到家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左右,在三个钟头的时间里面,贡明启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缪智文死亡的时间在三点到四点之间。贡明启离开唐家辉家的时间是两点左右,他如果到三里寨去的话,也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两个时间都是吻合的。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们分手之后,谁和贡明启同路呢?”
“没有人跟他同路,他家住在镇西赵家染坊。”
贡明启回家的路线,和到三里寨的方向是一致的。
在这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面,贡明启去了哪里呢?
这正是严小格和左子健要弄清楚的问题。
严小格多了一个心眼:“你们两点钟左右离开唐家辉家,可贡明启凌晨五点钟左右才回到家。”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们见过贡明启的母亲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在查什么案子。”
“缪智文,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但我们知道这个人。他是东山中学的老师。”
“十一月六号的夜里……准确地说是十一号七号凌晨三点至四点之间,他突然死了。”
“我总算听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这个姓缪的和贡明启的老婆萧莉莉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你们莫不是怀疑贡明启和缪智文的死有关系。”
“我们来找你就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
“贡明启对姓缪的确实恨之入骨,但要说杀人,我看他没有这个胆量……他也没有这个能耐,嘴上说说,他行。”
“难道他跟你们说过这件事情吗?”
“他这个人爱面子,不会跟我们说这些事情,但他这个人嗜酒如命,一见到酒,魂都没有了,只要他一喝醉酒,就会胡言乱语,说一些不着调的话,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们能听出一点眉目来。再说,贡明启的腿不怎么灵光,再看看他老婆萧莉莉,有文化不说,单看模样……单看她那个水灵劲,也不是他能弄上床的女人,不是我在背后乱讲话,要不是仗着他爹贡科长,他连萧莉莉的裙边都摸不着。”
“依你看,贡明启和你们分手之后会去哪儿呢?”
“除了回家,贡明启还能去哪儿呢?”
“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呢?”
“没有……绝对没有。”
“你就这么肯定。”
“他这个人的性格,我们都清楚,他在外面如果有女人的话,是瞒不了我们的。”
“为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酒后吐真言,他不会吐真言,但肯定会露出一点来。”
“再说,贡明启的腿有毛病,身体也不咋样,整天介衣服弱不禁风的样子,女人是不会看上他的。”
“他不是你们粮库的副站长吗?”
“他这个副站长是一个虚职,钱不比别人多拿一分,他能在副站长这个位置上呆着,全靠他父亲撑着,你们要是知道我们粮库有多少人,就知道他这个副站长的职务有几斤几两了。我们粮库只有七个人。再说,我们粮库已经有好几年只出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