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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能也想着凶神恶煞一些,但面相柔嫩,尽管已经被开过苞了,但还有些稚气未脱。
  莫不是脑子有病,休息的时辰到了也不走,偏偏在这个地方挑她的刺儿,敛芳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以为她好欺负是吧,不给她治服帖了,真以为她好欺负,个个都想跑到她头上拉屎。
  向真也为她抱不平,“这个刚来的女婢子,竟然欺负公然欺负尤酌。”
  郁肆听了有些讶意,向真何时偏向她了。
  他看了一眼尤酌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头,看起来倒是有些气势,就是不知道打人疼不疼了。
  尤酌侧着大部分/身子,没注意到周围有人,落烟正对着她,一眼就看到了风华无边的郁肆。
  她果然猜得没有错,公子上午没来书房,下午必然会过来,不吃一顿饭顶多晚上回去多吃一点,错过了和公子相处,那就等于错过了争取通房的位置,这才是天大的损失。
  落烟恶人先告状,她放下手中的茶,跑过去跪伏在地上,“公子,您别听她瞎说,昨日的茶泡奴婢刚刚教尤酌泡茶,谁知道她竟然推辞说,昨日您喝的茶不是她泡的,还把过错推到了您的长随身上,向长随跟随公子多年,岂会连茶都泡不好,分明就是尤酌在强词夺理,开罪别人,她做事不认真,奴婢好好与她说几句,她不听就罢了,还给奴婢泼脏水,说奴婢驱使她,奴婢入府也有两年了,知道同等婢女位分相同,难道还会犯这种低级的错吗。”
  向真泡金骏眉的手法那是很多年了,郁肆教尤酌写字,昨日的茶还真是向真泡的,他基本不会出错,落烟自己挖坑自己跳,还以为尤酌死定了。
  小娘皮勾唇想笑,怕露馅儿又实在憋不住,她佯装受不了委屈撇开了头,留给后脑勺给三人,躲在暗处笑。
  论起郁肆的喜好,谁能比得过陪在他身边的向真。
  这个婢女才来几天竟敢耍手脚,“那茶还真是我泡的,你有什么高见下场指点我?我就算再怎么不才,好歹也跟着梁京城开茶肆的大茶师学了几年,公子都没说什么呢?你是喝过了就开始嫌弃?”
  谁敢偷喝主子的东西。
  落烟头压得更低了,她以为尤酌胡诌,没想到那个茶还真是公子身边的长随所泡,“奴婢没胆子敢编排向长随啊,只是尤酌她确实没学过多久泡茶技术,奴婢跟在府里的阿嚒学过,就想着和她说说,就怕她伺候不好公子,绝对没有卖弄的心思,公子......”
  这个的确是实话,尤酌泡茶的手艺,确实不怎么样,向真想起她下巴的掐痕,觉得她被人欺负惯了,上心维护了几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尤酌泡得怎么样,公子还不是喝了,连眉头都不带皱的,主子不发话,旁人操什么心。
  郁肆不喜欢多言,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尤酌。
  怎么在他面前就那么能言善辩,离了他就处处吃瘪,这种行为叫什么来的?
  窝里横?
  这个婢女匍匐在地上哭哭啼啼着实心烦,他捏了捏鼻梁骨,语气冷如冰霜,“出去!”
  尤酌听着熟悉的怒吼,想了想假道士臭脸的脾气,要不是对着她发,其实也蛮可爱的?
  落烟磕头碰脑,连连说,“谢谢公子不罚奴婢,”
  书房恢复了宁静,郁肆抬步路过尤酌旁边,长眸掠过,看她没哭倒还好,这会子脸垂着,刚才的与人争辩的力气去哪了?也没理她,郁肆将宣纸铺开,研磨好墨,见她还站在原地,唤她过来,“傻杵在原地做什么?小狂草已经得心应手了?我不督促你,你就不练字?”
  尤酌动了动嘴皮子,没和他顶嘴。
  慢慢挪着步子过去。
  郁肆用笔蘸了蘸墨,递到她手里,抬头恰好瞧见站在旁边的没抬脸的尤酌,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他手中的笔顿了顿,笔墨凝涩滴在宣纸上,迅速被吸收,开出一朵黑色的墨花。
  “抬起脸。”
  尤酌没动,她还在受委屈呢,你叫抬就抬啊。
  “没听见?”是隐隐要发怒的暴前音。
  向真捅了一下尤酌的手肘子,绕过桌子给郁肆倒了一杯落烟泡好的茶。“公子您喝杯茶,消消气。”
  在强权面前都不畏惧的尤酌,抬了眼皮子看看向真递过来的茶,郁肆顺着她像兔子一般红肿不堪的眼皮看过去,拧眉道,“向真,把茶全倒了,你重新去泡。”
  两人之间离有大约三步远,郁肆起身一把将人拽过来,向真看得心堵,也没管小婢女是不是小娘皮,尤酌到底在不在装了。
  想起她今天被人众人欺负,向真觉得自己要不站出来为她说几句话,良心有些不安,他早上气冲冲去找主子说要为尤酌伸冤,但郁肆还没醒,后来醒了忙着伺候公子起身,吩咐午膳就没提,现在正是好时机。
  向真提着茶壶,心一横说道,“公子,尤酌她着实太惨了,今日属下给她送东西过去,婢女房的一干婢女竟然对她言语辱骂,施/暴打击,您看看她的下巴就知道了,好大的一个印子,还在她脸上横着呢,没良心的畜/生才能下得去这个手,是要毁她的容啊,尤酌你别怕,抬起来给公子瞧,公子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鼓起勇气告诉公子,到底是谁做的,公子罚她们去院子里跪着。”
  向真越说越觉得自己过激,他怎么感觉公子的脸色有些许阴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难道自己为尤酌出头,公子心中不满,于是他补充说道,“你在书房伺候,就是公子的人,别怕,大胆说出来。”
  郁肆彻底摔了笔墨,他脸色更臭了,“茶换了吗?她自己没张嘴,还是哑巴了,要你替她强出头。”
  主子发火了,向真夹着尾巴麻溜滚出去,还自作聪明带上了书房门。
  尤酌挨着郁肆的旁边,她内心的小人已经跪地狂摧强,笑得不能自己,所以低着头压着肩膀憋笑,脸都快变形了。
  “很好笑?”
  被骂作畜生的男人冷声问。
  尤酌这会子倒是乖觉了,她抿了抿唇,摇头说,“不是。”
  “抬脸,谁叫你一直低着头,作了亏心事儿不能见人,还是说了什么本来没有的事情。”
  尤酌不想在老虎的头上拔毛,连忙抬头说,不停摆手“奴婢一句话也没和向长随说,他只是误会了才会骂公子,奴婢会和他解释清楚的。”
  面前的小婢女实惨,哭多了眼皮子高肿,眸子红彤彤的,下巴的掐痕没消挂在脸上,她没休息好,眼眶子凹陷,眼底挂着黑,看起来很憔悴。
  白首的时候,袖子滑落,细嫩的手腕子露出来,同样的痕迹也没笑。
  郁肆忍不住皱眉,她就这么娇?
  罪魁祸首有些良心发现,探身将人揽到怀里,困在双膝之间,他膝盖轻碰尤酌的小腿窝子,人就坐到他的腿上了。
  尤酌很不适应,她之前坐过不少软板凳,但没做过肉垫子啊,一点也不软,还有些温热。
  郁肆喜怒不定,刚刚还在大发雷霆,这会子倒像个像个没事人,他一手揽着尤酌的纤腰,扶住她也防止她跑,另一只手探身往前拉开柜子拿出一个药瓶,
  近在迟尺的距离,男人的俊脸忽而放大,尤酌心跳倏而加快,她惊魂不定侧脸让开,还是被郁肆束发的冠蹭到脸。
  甚至没有听到瓷瓶被打开的声音,直到下巴处温凉的触感传来,是冰凉的长指沾着晶莹剔透的药膏,抹在她的脸上。
  那药有些乳白,尤酌神思飘到了天放亮她穿衣而逃的那个早上,她只要掠步一动飞身翻窗,不稳落在地的草坪上的时候,私/处坠流出一些东西。
  也忙不及查看,直到了安全之处才揭开衣裙,摊手去摸,干涸的乳白蕴在她的手指上,和这个假道士手上的药膏有些像......
  尤酌想想脸色发烫得不行,她知道那个东西,那个夜晚他弄了很多,不止在体内,还在榻上,都湿了一片,不止如此,后/腰压了塌,身上也沾得黏糊糊的。
  口干舌燥,脸色烫得慌,郁肆擦着药忽然感觉到小婢女的脸灼热,定睛一看红成一片,粉嫩嫩的像是上好的水蜜桃。
  他眸光幽深了一个度,指尖几不可闻地抖了一下,看着她问,嗓音低沉问,“婢女房哪些人欺负你?”
  尤酌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几乎要扑出来,这个假道士的眼睛怎么那么好看,脸也俊得好妖,说的话好好听。
  她、她要下去,不、不能离他这么近,狐狸的眼睛会蛊惑人心,她要被吞噬掉了。
  这个假道士要把她吃掉了,不对、她已经被吃掉了。
  尤酌挣扎着要下去,她磨蹭来磨蹭去,郁肆都被她磨出反应了,揽住她腰的那只手,使了一点点力气,声音危险,“动什么?”
  他没感使太大劲,这个小婢女实在太细皮嫩肉了,特别容易留下痕迹,郁肆可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第二回 。
  “抬起手腕子,那个地方也需要抹药。”
  尤酌摸着桌子边沿,声音甜软,带着绵绵的无力,“奴婢口渴,想去喝水。”
  这句话是真的,她喉咙都要干了,需要喝一盆冷水,冷静一下。
  郁肆将她按在怀里,两只手锁起来,拉着她的手,给她擦手腕子的伤,他的动作很轻柔。
  尤酌的脸贴在郁肆的心口,远远看去两个人是那么的契合,向真提着茶壶子趴在窗边瞧这郎情妾意的画面,他才离开多久,这就抱上了,幸好他知道先打探情况,不然就这么进去,岂不是会被公子记恨上。
  郁肆擦完了药松开她一点间隙,她迅速闪身逃开,离他几步远,那脸那耳垂,红得就像是刚才经历了什么事情。
  怀里空虚,愣了一瞬,俊颜似笑非笑看着她,“你的身手......很敏捷.....像我见过的一个江南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推超级美腻小伙伴的文啦~
  《棺材铺里的小太监》by 霍霍于安
  简介:桐花原本不叫桐花,自幼定亲的竹马林惑于蒙难,为给哥哥娶媳,被爹娘换亲成了许家傻子的童养媳,十五岁成亲圆房前,许家试图父子共亲,桐花伤人,受了牢狱之灾。
  得知县相助,化名桐花,避走他乡,于林惑于蒙难之地,以其未亡人身份,开了一家棺材铺子,聊以度日。
  却不知,林惑于死里逃生,改头换面已成为内厂督公身边倚重的鹰犬,经年相见,桐花便成了他仅存的温善之息。
  仇家来找茬,林惑于暗中解决。
  同行来砸店,林惑于暗中解决。
  大财主欲娶桐花作妾,林惑于暗中解决。
  亲爹娘来揩油,林惑于暗中解决。
  许家来抢媳妇,林惑于来解决。
  青年才俊来提亲,林惑于欲顺手推舟,让桐花喜结良缘。
  却从未料想,桐花早已知晓他身份,一碗骨蓉,断了此生子嗣缘分。
  ——惑哥哥,除了你,此生我谁都不要,
  ——只有你陪在我身边,才是对我最好的安排。
  第19章
  鸢溪去了瑾落院当管事, 清竹苑就剩下落樱一个一等婢女,基本人事的分拨都由她一个人负责,落烟从书房出来以后哭哭啼啼找自家亲姐告尤酌的状。
  “姐姐,您就和夫人提提吧, 给我升个位置, 我也不多奢求像姐姐一样, 到二等婢女就行。”落烟话语不休, 摇着落樱的手臂, “你是不知道你妹妹今天有多憋屈, 尤酌她在公子面前说什么, 大家都是三等婢女, 我凭什么管她, 她一个后来的女婢子年龄又小, 凭什么我不能管她,她又凭什么能和我平起平坐, 哎呀好姐姐,你难道就要看你妹妹这么受苦吗, 我都进府有不少时日了, 你就帮我跟夫人提提吧。”
  落樱就这么一个妹妹,对她基本有求必应,所以落烟瞄准了这一点,赶着点就来了,等她升了二等婢女,叫尤酌还怎么嚣张。
  “别晃了,你惹谁不好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你姐姐惹麻烦呢。”落樱对自家的这个妹妹颇有些无语,许是平时对她骄纵惯了,眼睛也白长, 一点都不会审势看度。
  “尤酌现在不一样了,她很得夫人的宠爱,还有公子的青睐。”
  落烟继续求说道,“她就算再怎么得夫人的宠爱,也才进府多久啊,哪能比得上姐姐你,姐姐您还能在夫人面前说上话呢,公子对她青睐不过是受了她清纯长相的蒙骗,否则今日公子怎么会不为她罚我呢。”
  落樱甩开她的手,“你早上在书房没收到消息,尤酌昨夜歇在何处你知道吗?”
  “还能在何处。”落烟满不在意撇撇嘴,“不就是婢女房的大通铺,她睡在什么地方和我有什么关系,一身狐狸的风/骚/味,过我旁边我都嫌弃。”
  落樱拧她的耳朵,恨铁不成钢,“你给我记住了,就算是为了你姐姐,这句话都不准放到台面上说了,尤酌昨晚可没有回婢女房,你平日跟我睡二楼睡习惯了,没注意是不是,她昨晚爬了公子的房,今日已经荣升通房,公子另外给她拨了院子,主院那边送了许多赏赐过去。”
  “我入府时间再怎么长,再怎么得夫人的宠爱,这份宠爱和尤酌得到的宠爱都是不一样的,你还有心思叫我给你提升等级的事情,你姐姐被罚俸禄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呢,这个节骨眼上,好不容易给你塞进来清竹苑,也算是夫人网开一面,你以为公子的书房谁都能进?识字的婢女可不少,为什么选了你。”
  “公子现在没罚你,可不代表日后不罚,我手底下那个芝兰也是个不带脑子的,今早作死欺负了尤酌一遭,你来找我的前面那一会子功夫,她已经被公子身边派遣来的长随拖出去了,这会子在茅房门口顶着太阳跪着屎呢,降成了杂役,去厨房劈柴烧火,得罪了主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什么!!......!!姐姐该不是哄我吧...尤酌什么时候成通房了,她脸上身上的伤痕不是被人打的吗?芝兰兴许是犯了别的事情受罚,怎么可能是公子为了尤酌大动肝火,你快别逗我了。”
  “再说了,夫人罚了你又允许我入清竹苑,还不是因为夫人看重姐姐,别的一等婢女可没有您这份殊荣。”落烟自欺欺人说道,“不可能的。”
  尽管如此自我安慰,还是有些发凉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