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合善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貌丑无盐尚且不谈,她实在太过于疯狂。
昨夜她带着他回来之后,竟然费尽心机勾他。
那样子比花楼的粉头,比落烟还要大胆放肆,实在不想说的是,她的罗裙落地之后,冯其庸难免看见了。
实在叫人作呕。
他没有记错的话,合善之前是养过不少面首的。
也不知道她从前是如何的放浪形骸,竟然比底子玩成这幅模样。
面前那两松垮耷拉,别的少女都是丰双粉桃。
她的就好比枝头过早催熟的,掉到泥里的烂桃,桃尖发黑,就是三十多的少妇,保养得当都比她有资本。
还有世外桃源简直不堪入目。
她真的是一个及笄不久的少女吗,简直就是老妪的身子,他实在怕了怕了。
就这样子,长公主冲他挤眉弄眼怕过来的时候,冯其庸生生被吓软了。
屁滚尿流的往外跑,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要这么朝夕相对下去,他不举的事,必定趁早成真,他一定要和母亲说起这事儿的严重性,要是不救他,婚事不吹黄,他冯家就要绝后了。
合善身上最能看的东西竟然是她的那张脸,“其庸,吃菜,你将你最喜欢的菜式说给我,我命厨房的人记下,或者我去学,总归是你爱吃的,我必要记着学,日后做给你吃。”合善夹了一块鸡腿,放到冯其庸的碗里,笑眯眯凑到他跟前,和他说话。
冯其庸昨夜被吓得惊魂未定,这会子确实饿了,但看到香酥里脆的鸡腿,竟然觉得油腻反胃,吃也吃不下,他强撑着笑推辞,“不用了,其庸吃食随意,没什么特别喜欢喝特别厌恶的,公主吃就好,我不饿,不吃了。”
说完,他坐远了一些,偏头看着屋外飘絮的雨,“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今日必须要回去,母亲在家中肯定很担心。”再不走,他待在这里疯了也不需要多久。
合善的公主府,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巧夺天工,是当朝圣上亲自督检建造的,他对着自己这位其貌不扬的女儿实在宠爱有加。
纵是别的皇子,到了弱冠之年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府邸合和封号,合善自她出生什么都有了。
天生的宠儿。
但他四处看着总觉得泛恶心,想起昨夜的那些,再想想她之前在府里养了不少面首,冯其庸就觉得恶心,让他觉得自己也是合善的面首一般。
连凳子也坐不住,看着外头的雨,脸上焦灼不安,犹如困兽。
合善如何看不出他想要逃离自己回去,人都在这里了,她也不急,反倒开心的说,“其庸,不是我不留你,府里最后的一把伞,被一个出去采买衣裳的婢女带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看看天都留你在这儿,你难道还要执意走吗,府里就我们两个人,轻松自在,你要做什么也没有人拦你,更没有管束,难道不比丞相府,比平津侯府自在千百万倍,你说是不是。”
堂堂长公主府,怎么可能只有一把伞,既如此说,冯其庸也不能多说什么,他看着雨愁道,“那我等雨小一些。”
这就还是要走。
合善脸上的笑容僵了,怒气渐起,自己已经好言好语的哄他,到底是对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昨夜也是,都那般了,竟然还把她推开。
不过人都来了,哪里还有走的道理,这天下就没有她留不住的人,人留久了心自然也会在她这里生根发芽。
“其庸。”合善吐气呵兰凑过来,努力做出一副妩媚动人的样子,“走什么走啊,喜服还没试呢,吃了饭,先把喜服试了再说,你昨日随我来公主府,不就是为了试喜服吗?衣裳还没试呢,你就要走?”
合善其实也不肥硕,就是骨架大,没有姿态。
别的闺秀自幼跟着麽麽练礼仪,她玩脱了,圣上宠爱也没管她,随她去。
就没个样子,到现在就是花楼里受老鸨子调/教的粉人,都比她有两把刷子。
从后面看去,虎背熊腰,两人勾肩搭背,属实不太好看。
从前的男子那里用得着她费心思,都不需要做什么,勾勾手指头,他们就过来了,合善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如今第一次,就有些勉强,更没有一副好脸蛋撑得起门面。
辣眼睛,冯其庸坐也不坐了。
径直起身道,“那我们即可去试喜服吧,试了喜服,我便真的要回去了,许久未归家,母亲必然着急。”说完便往外面走。
合善跺了跺脚,跟在后面,基本没吃的饭菜就这么浪费了,守在旁边蒙着面的婢女,连忙把菜撤下去,怕合善看了生气,又掀翻桌子,到处一片狼藉。
公主府的婢女,从前是不需要蒙面的,现在起必须都要蒙着面,合善从前不怕她们勾搭自己面首,如今怕冯其庸被勾。
回想想平津侯府里的那个小妖女,不就是平津侯府的婢女吗,借位爬主子的塌。
在这里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有了昨夜的前车之鉴,冯其庸外衫也不褪,直接拿过喜服就往身上套,喜服好不好看,他不知道,就觉得正红色实在刺目,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了却他的烦恼。
“其庸,你怎么外衫也不脱,我来帮你吧。”合善叫婢女留在门口,关上门,开心的进来了。
“其庸。”伸着手过来了,昨夜没成功,今日她就真不信这个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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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冯其庸连退好几步, 直至绕到屏风后面才停了下来。
“公主自重。”还算好看的脸,此刻冷若冰霜,臭到了极点。
冯其庸虽然性子不好,但也是梁京城数一数二的玉面郎君, 再者身长欣姿, 他多着湛蓝色华服, 如今正红喜服一穿, 到底更是衬的人龙章凤姿, 傲战群男, 自成一株, 遗世独立。
合善的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愣着眼站在原地, 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目不转睛,连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是她第一眼就见到的人, 天给她选的命里郎君。
这么完美的男人,是她的, 只属于她一个人。
冯其庸厌恶, 甚至照也不照镜子,看看是否合身,量量尺寸等等,一点没做,喜服才套到身上不到片刻,迅速脱了下来,揉成一团扔到旁边的太妃塌上。
力道之重,砸出一巨声响,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他的怒气。
合善也不计较, 她亲自选的驸马,顶天立地,天赐的婚事,没经过他的意愿,询问过他的意思,不满是必然会有的,日子久了就好了。
刚开始挟持来的那些面首,有几个也总是这样,臭着脸摆谱子,到她撵人走的时候,个个都哭得不成样——实则是因为苦日子到头了,被合善误解为舍不得自己。
冯其庸不想和她打照面,从另一边的屏风绕了过来,“喜服也试过了,尺寸合适,其庸该走了,感谢公主对其庸的盛情款待。”
再也不见,他出了这扇门,寻花问柳都要绕着走,痴巴巴地看着他的眼神,好似这辈子都没见过男子一般,俗不可耐,梁京城街内,随便拉一个人都比她合善强上数万万倍。
没想到他冯其庸引以为傲的面相和家势,在此刻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要不是他爹是丞相,只是个□□品芝麻官,这门婚事就算是合善求来,圣上也舍不得他的宝贝女儿下嫁吧。
大抵会将他捉来,成为合善取乐的数百千计数里的面首之一。
可悲可叹。
冯其庸的话里分得清清楚楚,哪里有半分即将婚配男女的情谊。
“其庸。”合善纵身跳到他前面,展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别走。”
“公主难不成还要圈禁我,我爹再怎么不济也是当朝丞相,再有言之,你我二人尚未成婚,即使婚期将近,我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另外喜服,不应该是送去我丞相府吗。”
要再拦他,也别怪大家鱼死网破了,若是再到这里待上一两日,外面的风言风语必定满天飞起,毕竟合善昨天一路逮着他来,不少人是瞧见了。
随处一打听,谁人不知道。
反正他的名声也臭成这个样子,再臭一些又何妨,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后半辈子搭在这个女人手里。
她有什么啊,钱财名势他不缺,要是他爹非逼着他娶,他如何会接旨,如今婚事未成,他就算是死,也决不从。
丞相确实官位不小,合善心里对他的那丝不满,压了下去,言笑晏晏道,“其庸别急,我自是会放你走的。”
“公主还要等到何时。”俊逸的脸上没有因为这句话有半丝缓解,反而冷哼道,“莫不是要同我耍什么缓兵之计。”
这桩婚事儿迟早黄,何必再维持什么脸面,也不必再装什么谦逊样子,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或许合善知道了,也能够放过他。
冯其庸没想到会适得其反,他撕破脸的样子,合善看在眼里,反倒成了不畏强权的高风亮节,要是他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必定会大骂合善愚蠢。
“怎么会呢,其庸,你好好的将喜服试了,试完我就亲自送你回去,你没脱身上的衣裳,就这样穿上,到底是比不出来合不合适。”说着手摸上冯其庸滚了祥云飞鸟的衣襟边,缓缓而上。
云卿香,本名茉莉香。
梁京城里无论贵女,还是花楼里大部分的女子,都喜欢用这种香。
数一数二的香包料子,合善特别喜欢,不止泡澡要用,靴袜要熏,亵衣要熏,放衣裳的柜子也要浸这种香,头油里特命人放云卿香,因此她的身上满是这种香的味道,香到了极致,在微冷的房里很是浓郁。
冯其庸之前的女人堆里,有人便特爱熏这种香,虽然料子抵不上合善的好,不参合杂质,但别人熏的适宜,淡淡的香,还挺好闻,到了合善这里,香到臭了。
冯其庸皱着眉头不说话,心里暗暗讽刺:就这样子的女人,无论什么好东西到她的身上,都只会浪费和糟蹋。
想想尤酌小婢女,那才是人间不着烟火的妙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