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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手养的小玩意儿,脾气本就刁钻古怪,难以驯服,即使现在乖可娇怜,也不难保哪天筋又给搭错了,真动起武来,他制不住可怎么办。
  养猫可不是这样养的。
  可以有爪子,前提是那爪子挠人挠不到命脉,做情趣也还可以, 要是仗着手里的爪子翻天覆地,那就没有养猫的乐趣了。
  尤酌眨巴眼看着手里的桃粉色的珠子。
  她另一只手啥也没戴,脖颈上也是空荡荡的,唯独右手上戴了一串念珠,本来这珠子好看戴着也没什么,但就是郁肆做那件事情,身上啥也没有了,唯独不许塌戴着这串珠子。
  桃粉色的珠子,颜色本来很挑人,尤酌本来就生的粉面玉琢,没有一点瑕疵,这珠子戴上去,好看极了。
  不讨厌也就是奇怪,冥冥中总感觉她不喜欢戴着这个东西,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不习惯,总觉得硌手腕子,“算了,这个颜色蛮好看的。”
  逆来顺受的猫儿,乖得可人,可到了郁肆的心坎上,他难得可贵的对着她笑了笑。
  “嗯。”
  汤就喝了半口,尤酌看着念珠很是感兴趣,她扬着手问,“这串珠子有什么来历吗?是你送我的?”
  这些事情她都不记得了,郁肆既然如此看重这串念珠,想必应当是他送的吧,再言之她身边也没有别的男子。
  不是郁肆,也不会是别人。
  “嗯。”
  尤酌转动着手上的珠子,笑得像只小狐狸,“这串珠子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郁肆往后一靠,笑得有些焉坏,“定情信物?”他心情好的时候,对猫儿神奇的脑回路还是有些兴趣的,比如现在,就想着逗她玩玩。
  尤酌点点头,“对啊。”尤酌来了兴趣,“给我讲讲嘛。”说罢,对着郁肆挤眉弄眼,颇具有十足精神。
  “好啊。”郁肆清了清嗓子,预备开讲。
  尤酌双手拖着下巴,睁着一双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这串珠子不是定情信物,是你死皮赖脸央着我求来的。”
  “?”
  尤酌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我现在看这串珠子明明就没有多喜欢,怎么可能呢,你在骗我。”郁肆对这串珠子的看重可比她还要看重。
  就为这么个不是很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死皮赖脸的求人,不可能不可能,不是她。
  “摇什么头。”郁肆擒拿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做过的事情,你有许多都不认了,如今我说了实话,你不信这桩,不承认自己做过我也没法子。”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尤酌还是不信,她被冤枉了,直问道,“我什么时候,有什么事情做了,我自己不认了?你不要胡七八扯败坏我的清誉。”
  她吃饱饭恢复了一些力气,拂开郁肆擒住她下巴的手,将头瞥向一边,临了时,还不忘记摸一把别人的手。
  大马浑身上下,就这一双前蹄子,让她最是心悦,只需要看着,心底也能开出一朵花来。
  郁肆不慌也不忙。
  他慢慢开口说道,“你的事情还需要我说,自己心里没点想法,可笑这世道,翻脸比翻书快的人总是很多。”
  “前几日就骑马的事情,是你先起的头是还不是?最后退缩的是谁?”提起这件事情,尤酌确实心虚来着,谁知道大马桀骜难驯,她半道心虚为的是明哲保身,何错之有?
  如此想着,小娘皮挺直了腰板儿做人,“骑马这件事情不算。”完全没有半点脸红,你单看着她的模样,还觉得她是占理的那一方。
  “总归是你说了算,我无论说什么,你只顺着自己的心意走。”郁肆摊手,俊脸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他好似在说,看吧就知道你会这样。
  尤酌一噎,话梗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接他的下文,难不成他说的话是真的。
  是自己死皮赖脸胡搅蛮缠,央着他求了这串念珠。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念珠,桃粉浅嫩,莹莹生光,若此刻摆在展柜里,她确确实实会多看上几眼,女儿家也甚少有不喜欢珠串手镯的。
  或许她当时就真的一眼瞧上了?
  她半信半疑问,“你说说过程,或许我脑中有些印象也不一定。”
  俊脸闻风不动,眸中闪过诡笑,娓娓道,“那日天气晴朗,你求我带你上街。”
  尤酌听得上神,脑中实在没有印象,接着往下听。
  “我不带你去,你便睡到地上打滚儿,大哭起来,直到我松了口,你才起身。”
  “?”
  郁肆看着她难辨真假的神色,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继续放猛料,“我携你上了街,你雀跃不已,跑到一家珠钗铺子,非要这串念珠,我当时怕你贪一时兴起,像现在这样戴不长久,思忖了片刻,你便以为我不愿买给你,就在那店铺里撒泼起来,对着我是又捶又搭,拳脚相加。”
  尤酌小脸一白,她自己做过的事情这么恐怖吗。
  男人看着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婢女,满意地勾了勾唇,他撩起衣袖,伸到她眼前,指着前臂上的那枚淡淡的牙印子道,“说得再多,你也不信我。”
  “看看这枚留下印子,就是那日你扯着我的手臂咬的,看看痕迹,自己比对比对,就知道我没有诓骗你吧。”
  这枚淡淡的牙印,不是新伤,放假的这四日她也的确在对方身上抓出不少伤口,但大多数都很新鲜,不想这枚老旧,看起来隔的时辰救援。
  尤酌定定看着,一下子失了神。
  郁肆怕她不信,又翻到另一只手臂上她最近新咬的伤口,仔细比对给她看。
  两个新旧一对比,唯一不同的就是位置,基本看起来一模一样,尤酌下排的牙有一颗比较锋利,留下的印子比较深。
  小娘皮脸色煞白,唇也失了血色,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她竟然真的做了这般没有脸皮的事情。
  郁肆说的事情她没有多大的印象,但看到这个旧旧的牙印她脑中闪过一些画面,看不清的黑团里,她好像在哭,郁肆也在。
  记不得是什么场景,什么地点,发生了何事,她能回想到当时,貌似的确负气咬了他一口。
  能勾起印象的东西多半是真的。
  再有就是,郁肆没道理骗她吧。
  看着他也不像是爱说谎诓人的。
  看到满意的局面,郁肆挑眉,神情气爽,“你也看到了,如今这串念珠才买多久,你便不喜欢了,想要摘掉,我之所以要你戴着,也是怕你将它随意丢弃。”
  猫儿就是欠收拾,不吓一吓她就不安静,郁肆满意地拂下袖子,心情贼好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肉。
  他也不急,吓吓就好了,不吓不乖。
  良久,尤酌才抬头说道,“我对你不起,我一定会乖乖戴着这串念珠的。”信誓坦坦保证,“绝对不会弄丢了它。”
  “嗯。”
  小娘皮歉意的讨好问道,“我不是故意的。”
  说不是故意的也说不清,谁知道当时她怎么想的,现在道歉虽然薄弱,但到底这歉是道了。
  颠倒是非的男人,大度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无碍,无妨。”
  “其实,你第二日便知道错了,已经跟我说了。”
  尤酌心里好受了一点,“我和你说过了?”看来自己也不是那么胡搅蛮缠嘛。
  郁肆一本正经地点头,“说过了,你扯着我的袖子,就做那事的时候,哭喊说,爹爹,我错了。”
  “??????”
  出钱的都是爹,她是什么逻辑?
  重要的是,做那事的时候!七晕八素了尤酌,脸都丢光了。
  这件事情毫无求证的意义,结合这四日的遭遇,尤酌昏到头了,经常会说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的胡话。
  要真的是追问起来个没完没了,她脸皮薄,做不到。
  向真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替小娘皮悲哀,当时在江南招谁不好,偏生惹了这个腹黑的主儿。
  小娘皮失忆了,也被公子耍得团团转。
  那珠子再戴下去,武功毁于一旦。
  他就算是可惜,也不能做什么,只能默默惋惜。
  “公子,适才夫人来话,叫您用了午膳去前院一趟,有事要说。”
  “嗯。”
  敛芳带着人来的,被向真拦住了。
  尤酌出事的事情,在公子成功化去她功力之前,万不能出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上期答案;花生米。
  本期问题:绿豆从天上掉到地上变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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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郁肆走后, 清默守着房门。
  尤酌在屋内白无聊赖,坐着发了一会呆,转到床榻上准备睡回笼觉,这些日子她着实累了。
  身上虚乏无力, 脑袋昏昏沉沉, 不一会就睡得迷迷糊糊, 不省人事。
  清默巡视了房外一圈, 便抱臂守着门口。
  半柱香后, 郁肆院子的竹林里, 晃过一阵黑影, 在没有惊动到任何人的情况下, 悄悄翻窗入内, 脚步轻挪到床榻边, 缓缓蹲下。
  黑衣人抬手摸过尤酌的脑门顶,待看到她雪白肌肤上露出的斑驳, 摇头无奈道,“当真是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警惕性低成这样。”她正欲摇头唤醒床上酣睡的人, 正触到她的手, 忽然摸到尤酌戴着的念珠,动作顿了一顿。
  黑衣人的瞳孔骤然冷凝,将戴着念珠的细白腕子,拉了凑到鼻下一闻,心中大惊:化功散!
  她连忙拔开念珠,把了把熟睡人的脉搏,真气微弱,脉象混乱,功力倒是没有化散, 身子倒还强劲了许多。
  还有一点便是......
  罢了等她醒了再说,平津侯府的公子真是好生有本事,竟然将她折到这个地步,黑衣人脸上浮上震怒,总有一日,必要亲手废了那个郁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