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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尤坛确实叫她看顾酒坊。
  阿枣糕的婆子又看了看主仆三人,人家刚才照顾了自己的生意,兜里的银子还装着呢,钱袋子都鼓起来了。
  俗话说拿人手短。
  阿枣糕的婆子,亲自给她们开了门,小声嘱咐他们别乱翻东西。
  郁肆选的位置还是上次靠窗的那个位置,靠着水河边,能看见缓缓流过的河面,桌上阿枣糕酸酸的味道一直往鼻子里冲过来。
  向真和清默伫立在旁边,像两块石头。
  郁肆心情不好的时候,没人敢去惹他。
  要问为什么能看的出,公子此刻心情不好,看阿枣糕没关拢的盒子就知道了,里面方方正正的糕点碎了,盒角也被他捏变形。
  等了许久,郁肆的视线终于从水河面转了回来。
  他起身看也没看桌上的阿枣糕,在酒坊内转了一圈。
  清默没敢看,向真偷挪着目光跟着郁肆转悠。
  郁肆率先被桌上插在罐瓶中的月丹吸引住了,他本身是爱花之人,花的好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尤酌和他朝夕相对一月有余,他对猫儿的一些习性清楚得很,她压根就不喜欢花,出于喜欢大概也就是多看几眼。
  她对养花一点耐心没有。
  看她平时给清竹苑的花骨朵浇水就知道了,基本上就没有上过心,自从她患了臆病之后,书房里的花都是向真代劳浇的水。
  郁肆很喜欢的那簇绿蕊君子兰,被浇毁后,也没有挽救回来。
  月丹花有些败坏了,还倒过,又被人扶起来,水流满了桌子,落在地上。
  桌上没有罐子放久的痕迹,底桌没有罐瓶的圆横。
  花是新放的。
  看来他的猫儿,很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尤坛,郁肆反复在舌尖,品味这个名字。
  柜台上还放着尤酌写的笔墨,开头几笔写得很顺畅,后面都是墨的小圆点,是笔被掷落摔出来的。
  写字的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摔笔出门而去,带过的风带落了桌上的月丹花。
  他分析还原轨迹,目光追随到门口后,就见到地上的人影。
  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往里走进来。
  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即使没看清脸,郁肆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不是他养的,跑了的那只还能是谁。
  尤坛适才看到酒坊门大开,开始只是纳闷,以为是谁老主顾,直到他抱着尤酌现身,看到站在柜台旁的那个男人,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是的,压迫感。
  门只开了一扇,尤坛打横抱着尤坛,两个人进不来,他原本打算去用脚踢开另一扇门,才到门口就发现了这三个来历不明的人。
  两条手臂不动声色将怀里的尤酌,拢紧了几分,冲着郁肆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才是主子。
  浑身散发着一股清贵,很傲,和他之前看过的世家弟子不一样,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的目光现在自己的脸上扫了一眼,接着便落到了怀里人的身上。
  尤坛哪里还不明白,这个让他感到危险的男人是冲着尤酌来的。
  很大的概率,他就是小娘们肚子里那团肉的罪魁祸首。
  好啊,狗东西!他不去寻他,这厮倒是找上门来送死了。
  尤坛天不怕地不怕,他回敬着郁肆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掠过重点部位,还特地停留了一刻,这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不过就是那张脸,少见了一点,活脱脱的妖孽。
  他就是顶着这张脸,勾了尤酌。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尤坛走的稳,替她遮了烈阳,尤酌想着事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尤坛声音即便是问,声音也压得低,他不想吵醒尤酌。
  他不想,可不代表气冲冲的某人也不想。
  郁肆看着尤酌侧面的脸蛋肉,看她一动不动,任那个男人摆布,胸腔燃起一把火。
  在他怀里睡得这么安稳?郁肆万年不动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向真看到人来了,还抱着他家公子养的那只小娘皮,登时感觉他二人要打起来。
  他正要过去,清默将他拦住,递给他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
  这件事情,公子未必要他们插手。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
  尤坛抱着尤酌,不进来也不出去,就这么看着他。
  郁肆忽然扯唇,他笑的很危险,那一双眸里,都是邪气,慢慢从柜台走过来,一字一句,冷冰冰说道,“你还要抱多久?”
  “上瘾了?”阴恻恻的语气。
  说罢,忽而如同脱弩的箭瞬间冲过来,趁尤坛不备,一把夺过她怀中的尤酌,再一个回旋踢。
  尤坛不防备,不止怀里的人被抢走了,结结实实吃下了郁肆的这一脚,他双手接招,但依然被逼退了好几步。
  这个男人会武,他娘的,疏忽大意了。
  小坛爷何时挨过小娘皮以外的打,他冲进来,清默出手了,越出酒坊,在酒坊外,两人打成一团。
  尤酌半点没受影响,她睡得很香。
  怀了身子的人本来就很嗜睡,郁肆看着怀里的人,气半点没消,他目光落在尤酌的酣睡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小狗东西,倒是睡得踏实。”
  “狗都比你有良心。”
  目光落到她裹着的脚腕子上,郁肆想到可能是那个男人给她绑的,三两下给她解了,待看到她红红的脚腕子,是扭伤,他有皱皱了眉,“跟狗男人滚哪里来?怎么?他没能舒服,把你的脚伤成这幅样子。”
  向真越听越觉得他家公子入魔了,这些话听不得,真的听不得。
  他指着门口说,“属下去帮清默。”说罢,开溜。
  郁肆压根不打算留,他拎着桌上的阿枣糕,抱着人大摇大摆从门口走出去。
  尤坛看见了他不可一世的模样,恨得咬牙,转脚跟上去,分心的下场就是被清默打了节节败退。
  酒坊门口围了很多人。
  阿枣糕的婆子收摊了,缺了这场戏。
  “他娘的!”呸出一口血水,骂了一句,他上手开打起来,到底是尤酌教出来的,又被她历练过,一打二完全没输,平手。
  尤坛脱不开身,只能看着尤酌被郁肆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二十万了,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比如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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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郁肆买的宅子在胭脂巷附近。
  这个地方居住比较多的女子, 大多是旁人养的外室。
  向真当时不清楚状况,挑了一个三进三出,坐北朝南的院子,当即就付了银钱。
  郁肆带着尤酌一路来, 他走得匆忙, 动作也没有很轻柔, 用脚踢开房门, 耐心彻底被耗尽了, 瞄准床榻, 将尤酌重重地抛过去。
  小娘皮摔进软帐里, 瞬间就醒了, 不是落塌的时候醒来的, 而是她在空中没有着落点的时候, 倏然睁开一双眼睛。
  床榻极软,这么大力的颠簸, 她还是受不住。
  尤其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之后,她往里滚, 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瞬间坐起来,看向门口的那尊煞神。
  外面艳阳高照,里面却黑压压,冷飕飕。
  熟悉又张扬的眉眼,不是假道士还能是谁。
  小娘皮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你你你......”
  郁肆看着她往后缩,踏过门槛,走进来,慢条斯理的关锁上门拴。
  他像是入室的登徒子, 但又不想,此刻邪气外放,像个入魔的妖道。
  “别过来。”
  小娘皮看着他,越来越觉得危险。
  不对啊,她怕什么,这里是江南不是梁京,他又打不过她,就算把他弄死了,届时抛到乱葬岗,梁京的人也不会知道。
  小娘皮挺直腰板。
  定定地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说道,“再过来,我弄死你。”
  郁肆停了,不是吓的,他饶有兴趣转着腰带,“哦?你要怎么弄死我?”脸上满是戏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尤酌面色不显,她护着肚子,暗道:看看,这就是你那个混账的爹。
  除了那张脸白一点,全身上下都是切开黑。
  黑心肠,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