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郁肆矮了,声音却吼得高。
郁肆不杀他,他旋转剑尖,挑破他的皮肉,避开他的脉搏,“本公子有没有种,你不必要知道。”
“区区一个局外人。”实在一针见血。“自取其辱取上瘾了。”
尤坛怒了,什么叫局外人,他不是!
“你他娘放屁!你就是个表面君子。”
“连你寻来的剑,都是本公子的东西。”
这把剑是郁肆赏给清默的,严格意义上讲来,这把剑还真是郁肆的,尽管尤坛从清默的手中抢来了。
它也是属于郁肆的。
郁肆哪里不明白,他从来都知道,这个人肖想他的猫儿。
这句话简直扼住尤坛的喉咙。
他最听不得这句话。
眼看着两人又要打成一团,尤酌拼了命地嘶吼,“郁肆!.........住手!”
尤坛脸上的表情都崩塌了,他恨不争气的自己,也恨不争气的尤酌。
她嘶声力竭喊这个狗男人做什么?!
他不相信自己能够打过他是不是!
尤坛扭头就见到匍匐在地上的尤酌,他终于察觉出不对,郁肆比他还要快一步。
手里的剑被他甩开,一个剑步冲上去,扯掉披风的斗篷,看到一张苍白到透明的小脸,唇的血色都被拔干了,脸上都是冷汗,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
郁肆脸上爬满了慌张,他的声音都在抖,“猫儿......你哪里不适..?”
“肚子......疼......”
郁肆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将人从地上抄抱起来,施展轻功离开。
他头次来赵依的医馆,是靠旁人指路。
“闪开!”
他脸色沉沉,好似要吃人一般。
排成队伍,等候看病的人都被吓到了,不明缘故,以为出了什么急症,连忙让出一条路。
赵依正在把脉,药童簇拥着郁肆抱着人进来,“师父,送来一个病患,您先看看她。”
这位公子生得俊俏,怎么唬着一张脸,要吓死人。
“去开方子吧,私下注意一些,少吃凉的。”赵依写了一张药方子给把好脉的病人。
抬头见到郁肆,怀里裹着的那个,脸色骤变,这不是她家娇花吗。
赵依连忙迎上去。
浅青色的的披风,还是之前她给尤酌买的,浅青色料子,嫩芽抽条的那种绿,料子才出来的时候,江南一阵风靡,赵依便托人给她裁了一件披风斗篷。
早上不是好好的,现下是怎么了。
“快!将人放下。”
赵依才摸了脉,就知道是动了胎气,“快去熬安胎药。”吩咐了药童,她去拿针包。
安胎药三个字,郁肆听得分明,他僵站在原地。
赵依拨开尤酌的披风,微微隆起的小腹,他也看的清清楚楚,尤酌怀孕了。
尤酌怀孕了!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在这一刻,被这个消息砸得发懵,砸成了聋子,脑子里都是孩子,怀孕的字眼。
他当爹了......
他有孩子了。
尤酌和他的孩子。
虽然他在平津侯府早做了算计,这一天的来临还是让郁肆被雷劈了,几欲失神。
她叫郁肆把人扶起来,喊了两声,他才有反应。
清了场子,放下垂帘,还好之前配的安胎药丸,还有一些,连忙给尤酌喂了一颗,将她的头发拢到一边去,给她针灸。
孩子不足三月,很容易动了胎气。
尤酌虽然喜欢胡来,对这个孩子她还是上心的,从事小心不说,就连吃食也注意,怎么突然动了胎气。
给尤酌喂了安胎的汤药,看着她睡下。
赵依叫郁肆出来。
“郁公子,你对我的侄儿做了什么,她怀孕了,禁不得颠簸。”
郁肆透过朦朦胧胧的窗纱,看着熟睡的尤酌,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词穷,觉得说不出话来。
也是头一次逃避别人的目光。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话里有认错。
郁肆没有看赵依,终于知道怕了?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赵依有心骂他一顿,但看到他也不太好看的脸色,整个脸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看来之前,郁肆不知道尤酌怀孕了。
他追来江南,不是因为尤酌有个孩子,而是单纯的为了她这个人。
想到第一次来的时候,郁肆的那副嚣张模样,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竟然也知道怕,也知道慌了。
赵依到嘴边欲要责备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好好守着。”
郁肆连忙点头,呆呆愣愣的模样,赵依勾唇笑了一下,她之前帮人接生,接到孩子的男人也是这副模样。
他这副模样,说明还是期待的,还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吧。
郁肆回到尤酌身边守着她,替她掩了掩被褥的边角,尤酌呼吸平稳,睡得正沉。
“猫儿...”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我都看到了,最近真的太卡了……写了一直不满意,删删改改,希望大家谅解。
要是不开心,梨衣给大家跳个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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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冯其庸第一眼没认出合善来。
合善将计就计, 玩了一出漂亮的邂逅戏码。
她如今脸蛋漂亮,冯其庸自然认不出她,美人投怀送抱,还是少见的异域美人, 冯其庸心窝子都在发痒。
万万没有想到江南竟然如此的人杰地灵, 能够有这方绝色。
一来二去的, 两人也就熟悉了。
冯其庸对于找合善的事情, 并不是很上心, 他私底下找了一些人, 派遣出去, 寻找合善的踪迹, 自己引着美人四处游玩。
刚开始冯其庸还端着架子, 后面见到美人与他也有意, 便开始频繁的献殷勤了。
江南的戏园子,有几位出名的角色。
捏嗓放腔, 唱得极好。
冯其庸约了合善,也就是现在的栗梁, 栗小姐, 一起去戏园子听人唱戏,闲谈风花。
合善心里怒开花了,表面很会装样子,她小心翼翼,不叫冯其庸看出一点点差错,当然这些都是她贴身婢女教的。
叫合善以一个新的身份,来接近驸马爷。
让冯其庸从一个方面爱上她,摒弃之前的身份。
合善身旁的贴身婢女在她身旁伺候,虽然在冯其庸面前打过照面, 但都是蒙着面纱压根看不清长相,有姿色的没姿色的都不知道,大概也就能看的,辨见一些肥腴燕瘦,长公主府上的婢女身形都差不多。
来到江南之后,贴身婢女摘了面纱,换另一幅打扮,冯其庸自然也没有认出来。
合善入门慢,一些礼节学得七七八八,好在她还愿意学,虽然不是很到点上,但也有几分端庄模样了,至于会出差错露出来的三分本性,落在冯其庸的眼里自然也就成了不一样的豪放。
合善说她是异域来的,冯其庸料想异域的风情与江南水乡的家家女,自然就不一样了。
譬如她看戏看到尽心时,放口大笑,美人明眸善睐,冯其庸适逢其会,上嘴就夸,“栗姑娘,性子豪迈,其庸真是倾慕。”说罢给她倒了一杯果茶。
还没等合善接,他自觉哦一声,浅笑道,“说错了,是羡慕。”
合善少女怀春,喝着果茶也是甜蜜蜜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得冯其庸如此待遇。
羡慕和倾慕明明是两个不一样的词,纵使口误也不可能分不清,分明是有意为之。
他倾慕她。
合善的脸红透了,这就是被意中人告白的感受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的心如擂鼓,从未跳得那么欢快。
“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