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户人家,找到地方后,赵依推门直入。
郁肆躺在树下,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备好了清茶等候。
赵依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郁世子等很久了?”郁肆要给她倒茶,赵依说不用,“你的手最近还是少用一些为好。”
不是关心,主要是心疼药材,续筋的药材每一味都不好找,有一些甚至是她的私藏。
郁肆当日割断筋脉,割的不深,赵依用自创的接筋手法,给他接起来了,如今已能活动,只是不能提重物,郁肆一直瞒着,向真和清默全然不知他的手已久能动了。
费尽心思要瞒,自然是为了等待猎物。
“伤好之后,你待如何?”
问的是,他和尤酌的事,“我今日踏进这扇门,便是以尤酌双亲的名义问你,你是否真心实意,没有有一丝一毫的欺骗或者戏言。”
郁肆坐的端正,像一棵笔直的松柏,比旁边的树还要玉立几分。
他给赵依斟茶,“是晚辈亲自泡的,姑姑尝尝。”
都提醒过了,仍然是还是要动。看他端得稳,赵依尝了一口。
他的手还没好全,冒着危险泡茶,喊了姑姑,又自称晚辈,看来是诚意十足。
“这件事情,你需要挑明了和她说,尽管酌儿能看透。”说的是他废武挑筋表心意的事情。
郁肆正视赵依的眼睛说,“必然要说的。”
“嗯。”
赵依不打算多留,她直言说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别让我家酌儿受委屈,她若是不痛快,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不管你是谁的儿子。”
“好。”郁肆点头。
......
尤酌吃了点晚饭,便要出去,尤坛拦住她,“天黑了,你还要去哪里?”
“消食。”
她才吃了多少,说去消食,只怕是要去找那个男人。
拦也拦不住,尤坛说,“罢了,晚上凉围件披风,我送你过去。”
“我去给姑娘拿。”犹怜跑上楼去,直奔尤酌的屋子。
“你去哪里找的人?看起来还不错。”尤酌盯着犹怜的背影,赞许说道,“她做的饭也挺好吃。”
尤坛不开心了,“比小爷做的还好吃?”
尤酌懒得和他说,简直是在费口舌,他和谁都爱争输赢,像是没被人夸过,天天讨夸。
自讨了个没趣,他不想尤酌误会,解释道,“犯了事儿被主家赶出来了,之前在街上救下去来的,看她可怜没去处,就收了,你揣了肚子不方便,爷买她给你当婢女。”
其实那日他打开门见到犹怜坐在门口坐了一夜,本想着赶她走,后又想到,要是她带了人回来,尤酌会不会生气呢,且试探试探。
看结果,是他自作多情了,看尤酌没心没肺的样子,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来。
犹怜动作快,迅速找了件和尤酌身上配色一样的披风,给她围好,旋即夸道,“姑娘真美。”
合善画像中的女子,在她看来没什么出众的画像,谁曾想真人竟然如此有神韵,底子细腻光滑,脾气处起来很随和,酒坊里面又不错,没梁京长公主那么窒息,且尤坛给她的月例整整是长公主府的三倍,她一定要留在这里,伺候尤酌,还能在尤坛身边。
尽管得知配不上他,在他身边也好。
“不若,我跟着姑娘去吧。”
尤坛摊手对尤酌说,“我和她你要带一个人。”
小娘皮最后还是选了犹怜,剩尤坛在背后吹胡子瞪眼。
犹怜小心翼翼跟着。
一路上,尤酌一直没和她说话,不是她不说,主要是她还在想,要是郁肆继续闭门不见,她要如何,不如这次别敲门了,直接找梯子爬墙吧。
“姑娘,您还是别爬了吧,还是被坛爷知道,要骂人的。”
犹怜扶着梯子欲哭无泪,她跟着出来简直就是个错误。
谁知道尤酌支使她去找梯子,是为了爬墙。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下77章
把埋的伏笔和后面的一些剧情放进去了。
之前不大满意的宝宝们可以看一下。
预收新文
《阴鸷公子被迫后真香了》
求收藏
太师府遭祸,举家被判秋后问斩。
小乞丐沅衣偷天换日,将觊觎多年的太师之子白修筠偷回家窝藏,日日观赏。
*
白修筠被刑罚严重,万事不能自理。
除却喂饭褪衣,最尴尬的便是三急难料,这个小乞丐伸着一双嫩白娇手过来的时候.......
白修筠总是涨红着生俊的脸,气急败坏,羞辱难堪低骂,“你不若一剑杀了我!”
沅衣:“好好好,完事儿了,我去给你寻剑....”
*
白修筠身子好全后,第一件事情不是要自裁。
而是寻仇。
沅衣缩着脖子,怂成一团,握着剑颤巍巍后退:“你要的剑,我给你寻来了,你看....”
白修筠居高临下。
面色浮上一丝冷笑,紧咬着后槽牙,阴恻恻说道,“用什么剑...”
沅衣感受到窒息的压迫:“你、你要干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灰头土脸的小乞丐洗干净了还挺水灵#
#高官公子被我养成饿狼了#
第81章
“你要是怕就回去。”
尤酌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抓着梯子, 慢吞吞往上面爬。
犹怜在下面欲哭无泪,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祖宗,适才还觉得人好伺候,简直就是睁眼瞎, 她的脸也太会骗人, 谁能想到白白嫩嫩怀着肚子的姑娘, 竟然半夜来翻胭脂巷的墙。
“您下来吧。”
都怪她眼睛瞎了, 也对, 尤坛都怕她, 能是善茬吗。
“别说话, 万一惊动了人。”
尤酌扭头唬着脸说道, 叽叽歪歪, 前怕狼后怕虎。
犹怜只得噤声。
尤酌挑了一棵树, 打定主意,翻过墙她就上树, 从树上滑下去。
到墙头,见院内没人, 她心下大喜, 攀着树过去,正欲顺着计划滑下去,吱呀一声门开了,尤酌连忙藏起来,这棵树枝繁叶茂,也幸好她的披风是青稞色,尽管月浓光亮,只要她不动,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郁肆慢吞吞走过来了, 直奔树下。
尤酌咬着舌头说要死,难不成被他瞧见了。
不可能,她适才明明瞧了院内没人,窗桕关得很好,除非他能透视,这显然不可能。
小娘皮气没松一口,男人淡淡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显得很空灵,“来都来了,还藏什么,当缩头乌龟?”
骂她是王八?尤酌捏紧树干,她的衣裳是绿是绿了点,跟王八的颜色那里相似了。
她负气就蹲在树上,不吭声,郁肆能拿她怎么样。
“不下来?那我就走了。”
他才坐了没多久,便起身看似要真的走,尤酌急了,连忙说道,“我下不去啊。”
露馅了。
郁肆挑眉,“有门不走。”
说起这件事情,尤酌很来气,“要不是你叫人堵着门,我至于爬墙翻树吗。”
“说起来,倒成了我的不是。”
他站得笔直,尤酌拔开树叶,想看他的手,奈何被衣袖遮挡什么都看不见,他动也不动,压根不知道好没好全,也不知道怎么样。
瞧着身形,消瘦了一些。
尤酌直接问,“你好些了吗。”
郁肆抬头,与她对视,目光凝了一瞬,没有答话。
尤酌放下手,她不答话,是因为戳到了他的痛楚?他的手,全身上下,她最喜欢的地方。
尤酌也不问了,攀着树干滑下去,这棵树有很多枝桠,踩得稳,不会出事儿,三个月,肚子看起来大,比之前要骇人,实际胎稳,这就是尤酌仗势的地方。
她站稳了慢吞吞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看他的脸色。
讲真话,尤酌这辈子没看过别人的脸色,如今看了,不作他想,脑中只有几个字,他生得真好瞧,一时之间,竟然入了迷。
直到郁肆出言提醒,“看够没有。”
尤酌微有些尴尬,她撇撇嘴角,小声嘀咕,“不就是看看嘛,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