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两道人影悄然离去。
纵马而行,对于慕轻月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哪怕现在是晚上,她也看得清。
至于云夜,夜行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更多的时候,他会晚上行动。
两人悄然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
京城。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王爷和王妃没有找到,东莱国倒是率先开战。
皇上阴沉着脸,看着下方低垂着头的文武百官,不禁怒从心起:“诸位爱卿,对于此次东莱国主动发起的战争有什么看法?”
“皇上,有唐将军坐镇西南,东莱国不足为虑。”左相站了出来,脸上满是自信的笑,随即话锋一转,“皇上没有找到王爷和王妃真是好事,说明两人还活着,不管是对东莱国还是北幕国都是一个威慑。”
不得不说,左相这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坎上。
他怕的不就是北幕国开战,只是这都一个多月了,北幕国却是围而不战,皇上心里很是胆战心惊。
若只是一个北幕国,他还不会这么担心,然而东莱国已经在西南打响了战争。
到时候南越国再参与进来,那就是三个国家打他西凉国,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这个时候,若是王爷能够活着回来,他们西凉国可能还有救。
可要是要一直找不到人,或者是被别的国家给抓住了,那么他们西凉国,就真的要王国了。
作为西凉国的皇上,这一个月他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天都为两边的战事忧心。
现在总算是听到了一句还算中听的话。
“那么西北呢?北幕国已经驻扎一个多月了,却是一次进攻都没有,北幕国到底要干什么?”皇上恼怒的拍着龙椅,下方的群臣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更是屁都不敢放,这些日子他派人打听了西北的消息,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而周书恒那些人,进入西凉城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一点音讯都没有。
要不是唐糖半个月前来了一封平安信,皇上早就再次派人过去了。
如今整个西北还在王爷的手里,唐糖他们这一个月别的什么都没干,倒是被关押了起来。
那一封信还是唐糖求着十四和十五,才让她写的。
而且那封信唐糖说的特别清楚,皇上要是再派人过来,他们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当时可是将皇上气了好几天,也只有云夜的人能干出这种事。
当然,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信上说的是真实的。
第一,唐糖她没有胆子欺君。
第二,十四和十五完全会赶出这样胆大的事情出来。
更何况还是在得知王爷在京城失踪之后,那更加是会这样做。
“太子,你可愿意去西凉城探探北幕国皇子的口风?”皇上视线一转,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一惊,赶忙抱拳,犹豫了起来:“父皇,唐小姐的信上说了,父皇要是派人过去,他们就小命不保,儿臣……”
见太子如此胆小怕事,皇上心里是失望的,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父皇,儿臣愿意去试试!”二皇子上前,一脸的恳求。
“皇上不可啊。”
“皇上三思啊!”
“皇上,西北军真的会杀了唐糖他们几个娃子的。”
“……”
皇上还没有发话,下方的群臣就激动了起来,纷纷反对。
他们不是关心唐糖三人的死活,而是害怕西北军杀了这三人还不解恨的情况下,杀到京城来,那就麻烦了。
西北军一直都是王爷亲自带领,那杀伤力丝毫不弱于禁卫军,甚至是比禁卫军还要强。
也正是有着这样的一支军队,才能阻挡住北幕国的铁骑。
眼下王爷失踪,西北军群龙无首,皇上派了唐糖三人前去收兵权,却是被对方给关了起来。
这绝对是对皇权的挑衅。
然而,在内忧外患的时候,却没有人敢前去。
二皇子冷哼了一声,看向那些反对的群臣,发现大部分都是太子的人,顿时讥讽的笑了起来:“各位大人,难道就任由西北军作威作福,皇弟失踪,我这个做皇兄的,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接受西北军,去阻止北幕国的入侵!”
“别说得这么大义凌然,二皇弟西北军不属于你,更不属于本太子,现在三皇弟失踪了,西北军就是父皇的兵,你又什么胆子去接手父皇的兵。
更何况,你去了,就是要了唐糖三人的命,到时候惹怒了唐将军,你如何收场!”太子一脸的激愤,仿佛二皇子做了多么不靠谱的事情。
分明是自己贪生怕死,却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让人唏嘘。
“太子说得对啊!”
“皇上西北不能派人去了。”
“二皇子这样做是想把西北军攥在手里!”
“……”
太子党的人,顿时就跳了出来,群情激奋。
皇上伸手扶了扶额,一脸的冷怒。
“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小太监惊喜的声音,让得整个金銮殿的人脸色大变。
有的人脸上满是欣喜,有的人脸上一脸阴沉。
皇上阴沉的脸一下子就有了喜色,眼巴巴的望着大殿门口。
群臣见了皇上脸色的转变,转身迎接着王爷和王妃。
不多时,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风尘仆仆,脸上还有着倦容。
看到两人的出现,皇上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好好,回来就好!”
“儿臣给父皇请安!”
“儿媳给父皇请安!”
云夜和慕轻月分别行礼。
“夜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失踪的!”皇上一脸急切的问了起来。
在云夜和慕轻月出事的第二天,他就派禁军统领去彻查此事,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云夜抬头,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讥讽,“父皇,儿臣是在回王府的路上被人伏击,一路上杀机重重,若没有本王的王妃,本王早就去见了阎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视线在众位大臣脸上扫了一圈,脸色阴沉下来:“本王倒是好奇的很,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将北幕国的王牌军给放进来!”
这话一出,整个金銮殿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