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善民呸了一声,阴狠的看着花雄才,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懂得尊重长辈的兔崽子,我今天就要好好替你爷爷教教你!若是再不教,你简直就无法无天了!”说着花善民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掴在花雄才的脸上。
“啪”的一声格外的清脆,在老花家这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响亮。
被打的花雄才愣了愣,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才回过神来,瞬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花善民暗道一声,下意识的捂住花雄才的嘴,但却被狠狠地咬了一口,花善民没有防备疼得叫出声来:“啊!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动静闹得这么大,自然是引起了温氏的注意,她连忙扔下锅铲从厨房跑出来,“吵什么吵!这大过年的能不能安生一会儿!花善民你个王八蛋干什么呢!”
温氏一眼就瞧见了花雄才脸上那红彤彤的巴掌印,因为愤恨所以花善民下手根本就没有轻重,狠狠的一巴掌下去马上就红肿起来,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而且两人现在的姿势像极了花善民要掐死花雄才!
听到动静的白妙妙也奔了出来,一见这场景顿时下了一跳:“二叔你这是做什么啊!雄才还小啊,你赶紧放开他啊!二叔!”
可花善民像是没有听到两人的话一般,伸出胳膊勾住花雄才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脸。花善民的手大,花雄才就算再胖也到底还是孩子,整张脸都被花善民的手掌罩住。花善民的表情阴狠,像是下一秒就要致花雄才为死地。
“花善民听到没有,赶紧放开雄才!”花善民的毫无反应放温氏沉下了脸,她走上前,半阖着眸子阴鹜的瞪着花善民,“大过年的,你想杀了你孙子不成!”
“他可不是我孙子!”花善民怒吼一声。
“他怎么就不是你孙子!”温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花善民。“这可是你大哥的孙子,自然就是你孙子!你赶紧给我把人放开!”
“我大哥?”花善民冷笑,“你倒是问问他花继祖有没有把我当成弟弟!这小兔崽子居然叫我蠢货,这难道不是他花继祖的教的?娘,你去问问,我花善民哪里对不起他,让他这么骂我!”
温氏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注意到白妙妙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眉头蹙得更紧了,“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拿孩子出气,赶紧把孩子放了,一会儿的大哥来了,娘帮你问清楚!”
“对对对,二叔都是我们家不对,可孩子是无辜的,你快把雄才放了。”白妙妙连忙上前几步想寻个空挡把花雄才给救过来,可花善民发现了她的企图,一闪身又躲了过去。
花善民瞪了眼白妙妙,但却还是松开了手,无论怎么说温氏都是他娘,他可以不给白妙妙脸也可以不给花继祖脸,但温氏却容不得他忤逆。
花雄才哪里被这样对待过,恢复自由的瞬间便又是哇的大叫一声扑倒白妙妙的怀里,指着花善民就道:“是这个蠢货,我看到他进了姥姥的屋子在里面翻东西,这个蠢货还说姥姥屋子里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呜呜,我不让他翻姥姥屋子他还打我,骂我!呜呜,娘,我脸好疼啊!”
花雄才的话音刚落,温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三两步冲进了屋子,那满屋子的狼藉就像是铁证般的狠狠的打在温氏的脸上。温氏深吸了口气冲出来一把揪住花善民的头发狠狠的往后拽。
“你胆子不小啊!敢进老娘的屋里翻东西!说,到底要干什么!”
原本在花雄才开口的时候,花善民就觉得事情不妙刚想跑,但温氏别看年级大了,但腿脚特别麻利,瞬间就把花善民逮住。温氏下手没有留情,扯得花善民感觉头皮都要掉下来,一阵哇哇大叫。
“疼啊,快放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娘您快放开!”
“想偷老娘的钱是不是!我告诉你花善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温氏狠狠的往后一拽,只听花善民嗷呜哀叫一声,竟是被温氏生生拽下一把头发。
花善民因为惯性往前扑在地上,他抱着头疼得在地上打滚,整个脸都狰狞起来,都说男儿眼泪不轻弹,但花善民此刻却是已经疼得泪流满脸,鲜血不一会就流了出来。
原本还在哭的花雄才看到花善民的惨状,又嘿嘿的笑了起来,若不是白妙妙拉着他,他估计都要拍手叫好,更可能上前踹花善民几脚。
花善民瞥到了花雄才的表情,恶狠狠的瞪过来,突然忍着痛道:“娘,这就是大哥家教出来的孩子,你以为他明知我在屋里翻东西而不出声,他是在问我要钱,他要我把钱都给他!而且还威胁我!小小年纪都这么贪财不说,还这般的狠辣,果真是我那好大哥教出来的,他家还称什么耕读世家!”
面对花善民的指控,白妙妙脸上闪过惊慌,而花善民那淬了毒般的眼神更是让她害怕。她赶紧把花雄才揽到身后,“二叔,您可能误会了,这不大过年的么,雄才只是想找您要红包,对不对雄才!”
“哼,红包,他的胃口才没有这么小!”花善民冷哼。
花雄才没有说话,站在白妙妙的身后倨傲的昂着头看着花善民。白妙妙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看花雄才的表情就知晓,花善民说的都是事实。她下意识的看下了看温氏,温氏的面无表情更是让白妙妙害怕。
“都给我去堂屋把事情说清楚!”
正文 第204章 反了天了
白妙妙悄悄抓着花雄才耳提面命,提醒他一会儿说话要小心些,可不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花雄才哪里会懂的擦眼观色,虽然点头答应了,但是否真的有明白白妙妙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不一会儿,花继祖一家也来了,花继祖夫妇两身后跟着他们的两个儿子,花纳海和花泽川。花纳海是腊月二十八被放回来的,在大牢里这几个月把他折磨得脱了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袁茹和白妙妙嘴上不说,但心里可是心疼坏了,这两天一直在给花纳海变着法的补身子。
花泽川是童生,前些日子一直都在镇上的书院里念书,为了不让他分心,家里的事情袁茹并没有告诉他。当过年回到家听闻一家子人有一半进了大牢,脸瞬间就变了。也不管是不是除夕,当着温氏和所有人的面,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
读书人都爱惜羽毛,更何况花泽川一直认为以自己的才华必定不会止步于这小小的童生,往后他还会是秀才举人,甚至上京赶考高中状元!他的未来绝对不会局限在这小小的靠山村,甚至镇上县城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但是!最起码的品行不能少,无论是高中还是日后为官,他的品行和家人的品行都尤其重要!
可是现在呢?老花家这些人的行径简直就是在断他的前途,扯他的后腿!如何能让他不气。
所以除夕夜,老花家的大大小小可是挨了一顿训不说,连团圆饭都没吃上。更是连饺子都没得吃。
初一早上老宅都传出一阵阵吵闹声,不说是花泽川,就是周围的邻居也不堪其扰。
花泽川一进屋就沉着脸问:“又发生了何事?外面都被人围起来了,你们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么!能不能安分一点!是不是觉得家里去大牢里的人还少了!想统统被抓进去!”
花泽川虽不是长孙,但在老花家他比自己的爹花继祖更有话语权。温氏虽然宠着花雄才,但相比起花泽川来说,她更加疼爱这个会念书,将来能让她做诰命夫人的二孙子。所以一见花泽川生气,连忙起身上前拉住花泽川的手道:“乖孙别生气,可别气坏了你的身子。都是你二叔不争气,小偷小摸居然摸到自己家来了!奶奶正要好好的教训他呢!”
花泽川在温氏的身边坐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花善民,满脸倨傲。
花善民跟大房本来就不交心,而且他儿子也正念书呢,论学识一点都不比花泽川差。但花泽川总摆出一副自己是天才,自己才是最优秀的高傲模样,经常用鼻孔看人。花善民知道,花泽川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个二叔,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花泽川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果然,花泽川一坐下,就冷哼道:“二叔,没想到你居然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为你家青竹想想,若是让学院的人知晓,他脸上可无关。”
“你!”花善民被花泽川的讽刺气得够呛,他知道自己嘴笨说不过花泽川,也就干脆哼生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管!你先管管你家的小辈吧!”
花泽川哪里听不出花善民的意思,这话里话外的可不就是说他不尊重长辈么!花泽川沉着脸阴鹜的看着花善民,却是没有再说话。
花继祖可没有忽略花善民时不时朝自己投来的愤恨的目光,他皱眉不清楚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弟弟。花继祖朝袁茹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走到温氏身边,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给温氏捶肩:“娘,这大过年的,您也别动怒。来,我给您捶捶,娘这段时间辛苦了。”
袁茹的殷勤温氏非常受用,那力道正好的小拳头捶得她心里的怒气也散了不少。不过温氏还是冷哼一声,瞪着花善民:“你去问问你那二叔,听听他自己说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安生!打了孩子不说,还污蔑孩子不尊重长辈!这算哪门子事,有他这么做长辈的么!我看啊,他是觉得这个家还不够乱,要搅成一锅浑水!”
袁茹在进门之前也听了一耳朵,似乎是他这个小叔子一大早跑到主屋去翻箱倒柜的,被小孙子给撞见了。这事可不就是如同温氏说的这般,是花善民的错么!袁茹瞧着躲在自己大儿媳妇身后一边脸肿得好高的小孙子,也是一阵心疼。
袁茹叹了口气,她不好去评论批评自己的小叔子,但却是非常的痛心,那表情那眼神带着无奈又带着谴责,虽然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但也表现得非常清楚。让花善民看得一阵恶心。
花继祖抓着机会开会:“怎么回事?雄才那孩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