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好。”许菡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唤上许茂,“哥哥,咱们也走吧!”
许茂并没第一时间上马车,而是走过去问苏晏,“国公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眼下没时间解释。”苏晏道:“许公子先上马车,等回去慢慢说。”
“好。”
所有人都坐上了苏晏那辆宽大的马车,由萧沐来赶车。
“一会儿让人来把现场清理干净。”苏晏吩咐萧沐。
萧沐道:“九爷,属下早前已经通知了人,这个时候,估摸着快到了。”
——
另一边。
赫连缙与赫连钰两兄弟抄近路下山,买了两匹马各自骑上往官道飞驰。
终于,在一处岔口遇到了国师易白的软轿。
及时勒马,赫连缙轻笑了一声,“易国师,在南凉杀了人,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阁下是?”黑轿内传来易白清凉的嗓音。
“不巧,赫连家行二。”
“赫连家行三。”赫连钰也冷着脸报上家门。
“原来是两位皇子大驾光临,本座有失远迎了。”
“那不如,现在出来迎一下?”赫连缙把玩着手里刺藤制的鞭子,语气有些百无聊赖。
“两位皇子见谅。”轿子里的人坐着纹丝不动,“易某重病在身,不便下轿。”
“那看来,只能本皇子亲自来迎你了。”赫连缙说完,策马扬鞭飞驰到黑轿边,手中的刺藤鞭子挥舞得很有技巧,一甩,缠在一个护卫的脖子上,手腕用力收,鞭子上的倒刺就戳进那护卫的脖子里,顷刻毙命。
其他护卫见状,一拥而上。
赫连钰被赫连缙这深藏不露的本事惊了一下,但随后就加入了战斗,与易白的护卫们打作一团。
两个人对七个特别训练过的护卫,显得有些吃力,况且易白的护卫善于使用暗器,让人防不胜防。
饶是赫连缙功夫不错,要轻易闪躲也不容易,所以,兄弟俩难得的合作了一回,一个守,一个攻,前后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把七大护卫摆平,个个受了重伤。
站在黑轿外,赫连缙冷而冽的眸子好似透过那层厚重的织锦帘子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
“易国师打算让本皇子亲自上去请你吗?”
轿帘挑开,一身浓重黑色锦袍的人笔直而立,面部表情并没因为护卫惨败而有半分波动。
他在看赫连缙,赫连缙也在看他。
“咳咳…”易白的确有些咳,手中捏着一方雪白帕子凑到唇边,喘了口气,凉淡的声音自喉咙发出,“二殿下,三殿下,两位已经重伤了本座的护卫,这件事,算扯平了罢?”
“一命换一命。”赫连缙道:“若要真算扯平,除非,国师你以死谢罪。”
“呵呵呵……”易白轻轻笑了起来,“本座的命,二殿下取着容易,怕是,善后难。”
“国师当真想以一己之身挑起两国纠纷?”赫连钰眼眸深邃,他从来没接触过北燕这位国师,但凭直觉上,对方不会是什么善茬。
“就因为想灭下这团火,方才两位殿下出手的时候,本座便没还过手。”
赫连缙看着对面这位容颜阴冷森美的国师。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易白来南凉,是在找一份地图,那不是什么藏宝图,而是能助他找到解药摆放位置的地图。
易白本是北燕易丞相的长子,奈何还在娘胎就被人给下了毒,出生便是病体,易丞相担心养不活,于是从小就把他送去了道观,这么多年过去,易白虽然没死,但身体每每受着病痛折磨,后来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解药的位置,这才迫不及待地找来。
至于这份地图和云静姝的关系,赫连缙不太清楚细节,他只知道,云静姝是棺材子——她娘死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入殓以后在棺材里生下来的,这种人被视作不祥。
云静姝是个什么身份,赫连缙也不清楚,上一世他为了菡儿走火入魔,整天做些毫无意义的事,关于北燕,并没花多少时间去了解。
况且上一世,云静姝把她腹中的孩子推给他以后被苏家赶出来没多久就被易白找到并带回了北燕,赫连缙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后续了。
但不难看出,北燕那摊浑水,比南凉复杂得多。
赫连钰紧逼不放,“光天化日胆敢在我南凉公然杀人犯我南凉天威,国师若是不给个交代,今儿就休想走这里半步!”
“本座不喜欢动武。”易白道:“况且,易某只是个病人,论功夫,自然不及你二人,你们若真要打,那易某便只能…先认输了。”
易白带病之躯,自然不善于动武,但他擅长用毒。
因为自身中毒的原因,这么多年研究了不少,却没有一种药能解了他身上的毒。
要说易白会轻易在人前认输,那绝对是无稽之谈,他不过是在给对手一个台阶下,倘若对手依旧不依不饶,他会毫不犹豫地用毒攻击。
赫连钰还想说什么,赫连缙伸手一挡,“易国师,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今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二殿下请说。”
“今天放你离开,就当是北燕欠了南凉一个人情,如何?”
易白眸子微闪,“这个……”
“国师可是北燕的大人物,莫非你的一条命,还换不得一个人情?”赫连缙字字句句带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