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道还未平复的疤痕,不长,也算不上丑陋。
“没有关系!给老子松开!”男人低声喝道。
少年蹲在他的腿边,注视着他的手腕,犹如望着珍宝。
那种眼神让他心里发热。
“如果有关系,我会很难过的。”少年的额头轻轻靠在那到疤痕处,“我不想让楚师兄受伤。”
“那些剑也好,其他的也罢,一切都没有楚师兄重要。”
少年的话语让楚天泽全身微颤,他将头撇向一遍,不再开口,也不再动弹。
他想着这样的话这世上大概没有第二个人会再同他说了。
动听的话语麻痹了他的意识,此刻他像魔怔了一般默认了少年这过于亲密的动作。
不带任何情欲,倒是更像是动物间相互舔。舐彼此的伤痕,少年低下头将那道疤痕凑到了自己的唇边。
在昏暗的环境里,有些情愫在悄悄改变着。
忽然一阵急切的迫降,灵舟的底部在地面上滑行发出刺耳的声音,过了好一会而,直到彻底停下,那声音才彻底消失。
“这是到了吗?”此时,邵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按理是没有这么快的。”邵和玉也睁开眼睛,有些疑惑。
而后排的男人难得沉默地没有发声。
就在这时船舱的门嘭的一下打了开来,长长的舷梯也落在了地上。
“苏玄机,在搞什么鬼?”楚天泽终于缓过神来,皱了皱眉,从竹帘的缝隙望去,又恢复到平日傲慢的样子,“怎么他妈停在天隐了!”
哒哒哒——
就在这时,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清新的花香,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抱着一盆小巧的盆栽进入了船舱。
她面无表情,逆光而来,船舱外的阳光就像她天然的金色裙摆,映得她分外动人。
她停在船舱门口,像女王一般扫视了一遍舱内,当目光落到邵白身上时停了一下,随后便莫名其妙沉默地离开了。
“这小丫头是什么毛病!”楚天泽很是不爽对方的眼神。
“明艳殿下!明艳殿下!你去哪啊!”后面是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喘息声。
“真他妈的!”楚天泽不满地抱怨道,他本对天隐皇室的人极其不喜,极其看不惯那些人做派。
在他眼里天隐皇室中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脑子水进多了的。
“对不住,对不住。”一个长相俊朗的青年带着歉意走了进来,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一半露在阴影中,一半露在阳光下,笑得有些傻,“我是明艳的公主的侍卫,王策。刚刚多有冒犯。”
“无碍。”邵和玉坐在那吐露两字,态度冷淡,而邵白原本想行礼,却被邵和玉伸手中途拦住了。
至于角落里的男人,那一身戾气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俊朗的青年只能对着这不怎么友好的氛围微微讪笑。
“为何你家公主还不进来?”苏玄机沉着一张脸走了下来,“她站在夹板上我没有办法让灵舟运作。”
“真是对不起。”那名叫王策的青年脸上皆是歉意,语气很是为难,“我劝了很久,但是明艳殿下她就是不听,那个……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可以,那这样吧,我让灵舟运作起来,然后你家殿下就会直接被灵舟上升的急流卷下船去,摔得尸骨无存。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直接跳下去给她陪葬。”
楚天泽听着嗤笑一声,苏玄机平日话不多,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太过沉默,但当他有时因为恼怒出言刻薄时,你会恨不得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哑巴。
那王策一看便不是牙口伶俐的,被苏玄机说得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站在那不知所措。
“劳请你再去和明艳公主说说,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邵和玉冷声说道。
邵白愣了愣,他知道邵和玉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一般这种情况那必定就是生气了。
这让邵白更加疑惑,因为邵和玉并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
“我我我……我再去看看。”王策被众人说得不好意思,恨不得找个地缝窜进去,他也知道是自家公主不对,可他终究只是个侍从,左右不了主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