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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还有五十多分钟的时间,去接金清越过来。”
  “你叫金律师来干嘛?”
  “自然有我的打算。”
  此时,陈澜心下的不安更重。
  但时间紧迫,陈澜也没能有机会多问,只能去接金清越,好在金律师的事务所离殷氏大楼不远。
  他去接金清越的同时,殷时修也已经和金清越做了电话连线。
  等金清越到的时候,殷时修正站在一旁的打印机边,他手上已经拿着好几份文件。
  “金律师,你来了,坐。”
  金清越此时的表情不比陈澜好多少。
  尤其是看到殷时修淡定的踱着步子把手头上刚刚从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文件放到他面前时……
  那几张刚经过打印机熨烫过的a4纸,拿在手上还有一丝余温。
  当金清越看清楚文件时,眸子蓦然瞪大,一旁的陈澜也是大惊失色!
  “殷时修!”
  陈澜这边刚叫出声,那边殷时修已经抬手制止了陈澜接下来的多言,
  “有备无患。”
  是啊,有备无患。
  陈澜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头。
  金清越是殷老爷子的私人律师,也算是殷时修为数不多比较信任的人之一。
  金律师做事干练。
  他看了眼殷时修,此时并不是以一个律师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更偏向于兄长的身份看向他,
  “是不是……该和老爷子商量一下?”
  “清越哥,就按照这个来吧,老爷子那边,还请您帮我保密。关键时候,还得您帮忙。”
  “时修……做到这地步,值么?”
  殷时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径自的和金清越交代了几件事。
  而一旁的陈澜,越听心越惊。
  什么叫有备无患?
  殷时修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陈澜已经不敢猜了。
  二十分钟后,殷时修穿上风衣外套,捞起桌上的车钥匙,对陈澜道,
  “继续给白思东打电话,一旦他的电话通了,确定是他本人,便把事情的原委一字不漏的告诉他。”
  “我和你一起去!”
  陈澜此时的架势完全就是不打算离开殷时修一步!
  殷时修驻足,他转身看向陈澜,
  “如果你跟着我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的家人交代?”
  “我父母都是退休老干部,他们有国家养着,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要交代什么?”
  “陈澜,我不让你跟,不仅因为这是我的私事,更是因为……我要给自己留个退路。”
  “……”
  “而这个退路,就在你身上。”
  “……”
  殷时修拉开办公室门走出去的时候,和往常一样。
  大步流星,腰杆挺直。
  那一袭精致的手工长款风衣,衬出这个男人飒爽的英姿。
  那一刻,陈澜的神思是恍惚的……
  金清越将文件收进文件袋里,他起身,站在陈澜身边,喃喃,
  “如果殷家老爷子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只怕会卧*再也不起。”
  陈澜拳头攥紧。
  是不是就这样一点转机都没有?
  如果施盛德要的就是殷时修的命,那么殷时修此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如果施盛德要的不是殷时修的命,那么,又会要什么?
  转机,转机……
  陈澜抿紧了唇,拿出手机开始持续不断的给白思东打电话。
  他知道,白思东大概就是这唯一的转机。
  ————
  殷时修一人驱车前往西南陆地仓库集货中心。
  陈澜心里对他此行的悲观态度,他看的分明,
  但他不是为了正中施盛德的下怀才来的。
  他也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只是想要破坏施盛德的计划,想要抓住施盛德,必须要有一个诱饵。
  否则,即便白思东能够做出一个完备的救人计划,却没有时间和空间去实施执行。
  殷时修心里秉持的态度其实比陈澜要积极的多。
  只是,事情是否能像他心里所想的那样顺利发展,那又是另一回事。
  西南陆地仓库集货中心,大型的仓库一排排的列在这。
  殷时修的黑色奔驰就停在集货中心的入口处。
  看了眼手表,距离施盛德给出的时限还有十多分钟。
  殷时修深吸口气,白思东那边还没有联系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终于在时限前两分钟,一个穿着搬运工人装的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走了过来。
  他敲了敲殷时修车玻璃窗。
  殷时修摇下车窗,摘下灰棕色的墨镜,如炬目光对上工人。
  四目相接,工人的神情倒是平静的很。
  他抬手指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尽管那辆白色的面包车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土。
  殷时修会意,下车。
  拔下来的车钥匙还没来得及塞进自己的口袋就被工人伸手要去了。
  殷时修也很坦然。
  他走在工人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里堆着几箱子货物,箱子上写的是棉纺织品。
  但他无意碰了砰那箱子,感觉得到里面并非质量较轻的棉纺织品。
  脑子里一道精光闪过,那工人斜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不用猜了,里面都是毒品。”
  “……”
  殷时修唇勾了一下,
  “是打算运到哪里去?”
  “天津港口。”
  “……”
  殷时修眸子一眯。
  脑中闪过之前施盛德发过来的那段段视频,当时施盛德身处的环境的确不像是这种大型空旷的陆地集散中心的仓库。
  港口的集散仓库和陆地仓库在构造方面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从这里开到天津港口,其实也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他还天真的以为施盛德会继续留在北京……
  原来早就转移到了天津港口。
  既然把地点设在了港口,想必也是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殷时修心下了然,施盛德要报复他不假,但除此之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只要施盛德不是没有目的,他就有筹码可以拿来与之谈判。
  一路上,戴着口罩的工人只是和施盛德通了个短电话。
  电话转接给殷时修……
  施盛德笑了起来,那笑声听着真让人觉得挺*的,
  “殷大老板果然厉害,我本来还惦记着能把苏成济这手指脚趾都给剁完,你才能找得到呢!”
  “施先生手下留情了,殷某知道,转移到了天津港……我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哈哈!谦虚!好了,第一关就算你过了。”
  殷时修眸子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