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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叔,我是单明旭,殷时修是我小舅。”
  单明旭自我介绍了一番,怕的是时光久远,白思东已经不记得他了。
  白思东晦暗的眼睛对上单明旭……
  “……”
  “白叔……”
  白思东自然记得单明旭,也知道单明旭早就进了部队,这些都是听小萌提起过。
  又偏偏单明旭和单明朗这两个孩子,小的时候跟着殷家二老来白家做客,他也见过几次。
  眼下单明旭沉着眼,神情凝重。
  “我也不知道……”
  白思东知道单明旭要问什么,但他却什么都回答不了。
  “您也不知道?”
  “我是奉命带队过来缉拿越狱逃犯施盛德以及他的贩毒团伙,施盛德被当场击毙,其余同党也都因为玩命抵抗而被击毙。”
  “……”
  “明明是收尾工作,可那艘游艇不知何时开离了港口,就这么……在我眼前爆炸。”
  白思东说着,心下有无数的疑惑。
  单明旭听了之后也是一脸的懵……
  他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参与。
  警方说的话,连逻辑都没有,明明是参与解救行动的警察,却连自己为什么会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中来都不知道……
  这不是梦,是什么?
  只有梦,才会发展的这样毫无逻辑,毫无征兆。
  “不会的……”
  单明旭良久,喃喃出声,他说,不会的……
  “小舅不会做犯法的勾当,小舅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单明旭话说完,深吸一口气,跳上岸边的游艇……
  他利索的从裤袋里掏了一把钥匙出来,在发动的钥匙孔捣腾了几下,只见钥匙便插进了钥匙孔。
  发动游艇就往爆炸了的游艇所在的位置开过去!
  方子还好跟得紧,见单明旭上了游艇,也飞快的跳了上去。
  这边白思东也是毫不犹豫,见单明旭有办法发动游艇,立刻也就跳了上去。
  跟在白思东身边的小警员也是二话没说就跟着白思东。
  一行四人往事故点驱驶。
  ————
  此时的殷家,灯火通明。
  苏成济在家庭医生诊断后,便立刻送去了医院。
  受的都不是致命伤,但伤势却很密集,整个人也必须要经过医院的精密仪器进行彻底的检查。
  殷家二老此时都沉默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殷绍辉手里拄着根拐杖,一声未吭,在一旁伺候的阿素能清楚的看到拐杖没有停止过的微微颤动。
  周梦琴也是坐在一边,什么话都没有说,殷时桦坐在母亲身边,手环着母亲的肩膀,时不时的揉捏着……
  安慰的劝慰,殷时桦根本说不出来。
  殷时兰靠在一边低着头……殷家的小辈们此时视线都紧紧盯着客厅茶几上的那个电话。
  殷梦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此时正视频连线着远在伦敦的苏小萌。
  小萌没有一直在视频跟前。
  此时伦敦是傍晚六点,在得知殷时修拿他自己去换了父亲回来后的苏小萌,傻了眼。
  榔头重重砸在心口。
  丈夫和父亲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谁有事,她都会难以承受。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殷时修只身前去救父亲,不是因为他早有完全的准备,而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以命换命的准备。
  母亲上午就定了机票,她一分一秒都无法再坚持下去。
  干等着,她做不到,哪怕飞回北京,怎么也要十来个小时的航程。
  白思弦离开了伦敦,带着满心对丈夫安危的忐忑,她并不知道殷时修已经把苏成济换了回来。
  苏小萌也想立刻回北京,但她知道,等她到北京时,也许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而她,可能苦于还在飞机的航程中而没法及时得到殷时修的消息。
  所以,她只能等。
  等单明旭打回来的电话,等一个结果……
  克莱尔做好晚餐,晚餐很丰盛,克莱尔做中国菜的水平越来越好。
  一盅蛋羹做的厚度正好,双双和煌煌都喜欢的不得了。
  一勺接着一勺,舀到碗里拌一下白米饭,能让双双和煌煌多吃好几口饭。
  “妈妈,你也次啊!”
  双双低着头,把饭逮劲儿的往嘴里扒。
  鬼精灵般的大眼一边吃着一边不忘偷瞄沉默的有些过分的母亲,见母亲盯着桌面上的饭菜走神,双双不由出声提醒了一下。
  然而,苏小萌却完全没有听到。
  煌太子拍了一下苏小萌的后背——
  “啊!”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惹得苏小萌直接惊叫出声!
  手里的勺子也落在了餐桌上。
  克莱尔是知道殷时修在北京出了事的。
  具体出了什么事,克莱尔并不完全清楚,但就冲苏小萌此刻魂不守舍的精神状态,克莱尔也猜的出来……
  殷先生眼下的安危实在令人忧心。
  “妈妈……”
  煌太子也被苏小萌这一惊叫给吓的不轻,睁着大眼,这会儿也是略显怔然的望着苏小萌。
  “妈妈,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没事……”
  苏小萌说着,忙要重新拿起落在台面上的勺子,谁知手一伸,却是直接碰到了台面上喝水的玻璃杯,杯子落在地板上……
  “啪”一声!
  玻璃杯碎了。
  苏小萌这心陡然跟着一沉,圆亮的大眼有些无措的看着满地碎裂的玻璃碴子……
  克莱尔忙走了过来,
  “太太,您不要动,我来弄。”
  说着,克莱尔便蹲下来,小心的拾起地上较大块的碎玻璃。
  “克莱尔……你说,这是不是不详的征兆?”
  苏小萌喃喃出声,声音飘然。
  克莱尔忙抬头,冲苏小萌道,
  “太太,您不要自己吓唬自己,用你们中国的一句古话,先生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吉人自有天相……
  苏小萌心下默默念了遍这句话。
  殷时修是吉人么?
  左胸口敲锣打鼓似的,强烈的不安震慑的她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克莱尔见苏小萌的脸色是真的不好,忙又说了句,
  “对了,你们中国人不是还常说,“碎碎平安”嘛!”
  “……”
  “这是好的兆头,是好的兆头啊!”
  克莱尔笑着劝慰道。
  “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啊?”
  煌太子向来神经敏感,光是观察着苏小萌的神情,他似乎就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于是,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煌太子眨巴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苏小萌,问了句。
  小萌动了下唇,看向煌太子,唇一勾,轻笑出声,
  “碎碎平安,没有在说谁?”
  ““睡睡”平安?”
  双双鼓着腮帮子,带着满嘴的米饭,不解的跟着念了遍,而后问,
  “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