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叫,你想说什么?”
“唔……就是想告诉你,不着急……我们慢慢来,时间还长着呢。”
“……好。”
苏小萌低头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子。
而后便松开他起身,把在水里温着的毛巾给拧起来,脱了他的衣服给他擦身体。
殷家的日子又重新走上正轨……
夫妻俩只要在一起,日子就都是甜蜜的。
然而他们的幸福和快乐,必然是某些人的噩梦和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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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早,殷时青的家就迎来了贵客,容老爷子连早饭都没吃就赶到了殷时青的家。
八点都不到吧……
佣人禀报了之后给容司开了门。
殷博文坐在餐桌前正准备用餐,面容还困倦着,显然就没有醒。
“容老爷子,怎么这么一大早过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殷博文随口问着。
容司此时心急如焚,见殷博文还睡眼惺忪的,问话的语气也很是无关紧要的样子,顿时胸口就积满了怒气。
“你父亲呢?”
一问,出口的语气也极其不善。
殷博文指了指楼上,
“在楼上换衣服吧……容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
容司没回他,只是径自走到一边的沙发前坐下,
“我在这等他下来,来个人上去催一下。”
“……哦。”
殷博文这边应着,那边施海燕倒是先下了楼,见容司已经在厅里等,忙让佣人备茶,
“容老先生这么一大早就赶过来,是出了什么急事么?早饭吃了么?”
“殷时青怎么还不下来?”
“怎么了?”
话音刚落,殷时青便接了过来,一边整理着衬衫的衣袖扣子,一边迈着稳定的步伐下楼。
容司双手背在身后,见着殷时青,面上倒是露出了一丝像是难以开口的表情……
“时青,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听容叔这话里的意思,又见容叔这么一大早的赶过来,看样子……不是什么好的消息啊……”
容司抿了抿唇,深吸口气,
“苏家村那边……出了事。”
殷时青眸子眯起,走到他跟前,
“出了什么事?”
“原本我派人过去,想把苏家那对老夫妻给绑了,谁知道人没绑成,反倒是被抓了个人赃俱获。”
“……”
殷时修脸色蓦地一变,一双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容老爷子,您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
“你这心也太急了,那日我怎么和您说的,一定要沉住气,有机会再下手,殷时修不比旁人,我们能想到的,他不见得就想不到。”
“……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么!靖儿在看守所里多待上一天,我这心就悬着,晚上也睡不着。”
“……”
“这一闭上眼,全是靖儿在看守所里受苦的模样!那白家的老三,哪里是个省油的灯,靖儿落在白思东手上不就等于落在了殷时修和苏小萌的手上?”
“这要是来一出严刑逼供……”
“怎么可能!容靖怎么也是你容司的儿子!你觉得白思东敢随便对他动私刑!”
殷时青一时间头都要炸了!
他是真万万没想到,到了这时候,竟然是向来严谨大胆的容司这出了问题。
“不看僧面,看佛面,加上那白思东性子向来也是刚正不阿,他就是关容靖关上个三十天,也不会轻易用这招!”
“……时青,你不是我,你不着急……你能放心,我不能放心,靖儿已经在里头待了五天,我是用尽办法也见不着他的面……”
“靖儿他妈也整天在我跟前哭闹,眼下也是好几日没有吃饭……”
容司说着,一张老脸全是愁容和担忧。
殷时青这两道眉拧在一块儿都能打成一个结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派过去的人嘴牢么?”
“应该是牢靠的……”
“应该……这种时候您还说应该!您连这个都保证不了!你就让人行动?!”
殷时青这么一想,火就蹿了上来,冲这容司就是一阵吼,
“见机行动,是要你找到机会再行动!你这么一着急……不是在火上浇油嘛!”
“所以,所以……我这不是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了么?”
容司忙道。
话语都有些哆嗦。
殷时青闭了下眼,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
重重的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就把那几个人做掉,万一对方指出幕后的人是你,容老爷子,就是我殷时青有再大的能耐,也保不住你们容家的人。”
“……”
容司神情一变,
“殷时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然容老先生,您告诉我,我能怎么办?人被抓了!被抓了个人赃俱获,被抓了个现行!”
“这说明什么?说明殷时修他们是早就下了个套在那里等着你!”
“您倒好,直接往里头钻,是您自个儿把自个儿的儿子送到他们手里的!”
容司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容叔算是听明白你这话里头的意思了……你是想过河拆桥啊……”
“我过什么河,拆什么桥了?!”
殷时青被容司这反口一问,问的人都懵了,
“我倒是想和您一块儿过河,但问题是,咱两现在一个人都没过,您就已经把桥给拆了!”
“时青,这个事儿你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哪,靖儿一直都很敬仰您,一直——”
“容老爷子,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保证那几个人能够完全闭嘴,不会把你供出来,不然……”
殷时青从容司身边走过,淡漠道,
“你们容家……就听天由命吧。我殷时青没那么大的能耐。”
“……”
容司的老身形彻底的僵住。
“殷时青,你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容老爷子,是您自个儿把后路给断了的!”
“这是意外,他们也没料到会被抓个现行,他殷时修就是再怎么神机妙算,也不该算出来我们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动手啊!”
“容老爷子,你的问题要是这个的话,那请你自个儿去问问殷时修。”
殷时青摆摆手,只觉得这一早上就听到这么晦气的消息,心情瞬间沉到谷底。
容司看着殷时青这样子,只觉得殷时青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这年头,人都是要为自己做打算的……容叔算是看明白了。”
“……”
“若不是容叔告诉你,你的身世,你恐怕至今都还在认贼作父,殷时青,这人要懂得报恩!”
容司说着,脚一跺,转身就往门外走。
“容叔慢走,不送。”
“……”
一句话,容司算是听明白殷时青此时的立场了。
好一个……慢走不送!
容司离开了殷时青家。
整个客厅的氛围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