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问:“不淋湿了吗?”
傅明贽塞进周齐手里一听啤酒:“和你有关系吗?”
周齐:“替你难受。”
傅明贽:“……呵。”
周齐等了会儿,问:“你还有要对我说的吗?”
傅明贽喝了口啤酒,蹙眉咽了下去:“你认为我要和你说什么?”
“我觉得吧,你冒着雨在门外等我半个小时,”周齐揣摩着说,“好歹现在也得在我肩膀上哭两个小时吧?”
“……”傅明贽面无表情,“你想多了。”
——傅明贽这比竟然真的没哭两个小时。
别说哭两个小时,连说两个小时都没做到。
明明在他家,傅明贽比在学校还守纪律,好像六科老师轮流在台上讲他们这届后年要考的高考题,他在讲台底下认真听课绝不说话。
无聊得周齐把电视都打开了。
周齐本人已经四年多没看过电视了。
所以周齐根本不知道傅明贽一个字不说的原因是傅明贽怕自己醉了说出什么话来。
看电视从八点看到十点,周齐喝水似的喝了四五听啤酒。
电视里在播放晚间泡沫剧,看得周齐快睡着了。
周齐昏昏欲睡,忽然感觉耳朵碰到了一片湿软,沿着他耳廓向下,吮在他耳垂上,又一点点向下,碰触到周齐的下颌角。
当时周齐就吓醒了。
他扭头去看,正好看见傅明贽那张一向斯文的脸,垂着眼,看上去特别乖。可问题是傅明贽没做什么乖的事,周齐一回过头,傅明贽的吻就从下颌转移到了脸颊上。
周齐倚在沙发里,傅明贽原本坐在他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半撑起身,手臂揽到周齐另一侧,手臂没碰到周齐,却把周齐圈在了怀里。
周齐灵活地钻了出来,赤脚站在地毯上,震
惊问:“傅明贽,你他妈干什么呢?”
傅明贽收回了手臂,一副无害好学生的样子,乖巧地坐着。
然后把裤子拉了下来,高冷道:“我没穿你内裤。”
周齐:“……”
他下意识就往桌子上的空易拉罐看了两眼,数清楚了——刨除他喝了的四听,就只有两听开着的。
这世界上还有喝两听啤酒能醉酒的人??
周齐服了,傅明贽显然是喝醉了。
他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看见了,你把裤子穿上。”
傅明贽红着耳朵:“你不摸我了吗?”
周齐:“?”
作为一个喝醉酒的醉鬼,傅明贽奇迹一样地保持住了他的羞耻心,大抵是出于羞耻心对他的影响太深远了。
但保留下来的羞耻心,对傅明贽的言行没有制约作用。
“为什么你以前摸我,现在就不摸了?”傅明贽巴巴地看着他,“你不喜欢我了吗?”
周齐深吸了口气,难得靠谱起来:“不是,弟弟,你听我的,把裤子套上,上楼睡觉,睡醒以后你再考虑要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然后周齐看见年级第一开始脱衣服了。
周齐:“……你干什么?”
年级第一比他还无辜:“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