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阳倒回得很快,撒娇似的:“哥你终于回了,别‘哦’啊,明天你来不来公司?”
打架这事儿周齐可以。
但跳舞……周齐是没试过,没学过,一点儿不会,基本功也没有。
如果原主有基本功,应该能给他留一点躯体的肌肉记忆。但就从原主的黑粉规模来看,原主会跳舞的这件事很够呛。
他要学,差不多等于从头学。
某一瞬间,周齐有种错觉——他来了别的世界,好像是在履行全能人才的培养方案似的,上个世界
读书,这个世界跳舞,说不准再下个世界他就能算卦出师、持证上岗了。
充分解决了退役职业选手的再就业问题。
这很无敌。
周齐含含混混道:“我看看情况,再问问刘义红女士,你们先排,不用管我。”
出浴室以后,傅野看见周齐裹着一床薄被,已经闭眼睡着了。床单是白的,被子是白的,枕头是白的,连周齐上身的t恤都是白的,只有零散在枕头上的发丝是黑色的。
青年瘦削的手臂不动时青筋微突,细长的手指自然地勾着床单的褶皱。
傅野魔怔了似的,站在床前盯着周齐。
手不自觉地低下,去触碰、接近青年的嘴唇。
很软。
然后,被舌尖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
“弟弟,干什么呢?”那双闭着的眼不知道何时睁开了,半眯着,戏谑地看他,“你这种行为很危险,明白吗?”
傅野一愣,手还来不及收回,只抵在周齐嘴角。
直到周齐抬起眼睑向他看,看着他,慢慢地把他食指含进了一个指节,傅野才大梦初醒似的,皱起眉猛地收回了手。
“去睡客卧。”这是傅老师说的第一句话。
周齐回他:“就不。”
傅野眉头皱得更紧了,从周齐脑袋底下把枕头抽掉了,冷冰冰道:“随你,你不去我去。”
可周齐地痞无赖似的,拉住了他手中的枕头的另一角,看着他笑:“别走啊,你房间双人床,睡得开。”说着,周齐开了手机,从手机上念,“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他语气放慢了,眉眼皆笑,没正形的样子,“弟弟,我不犯罪。”
“……”傅野面无表情地盯了周齐半分钟,最后道,“放手。”
周齐:“就不。”
“……”
“乖弟弟,别看我了,好好睡觉,再看就要x了。”
“……”
周齐拉过傅野的手,在他手指尖上亲了口:“放心,跟我睡,我保证保障你的妇女性自由权不受任何人侵犯。”
指腹从周齐唇角划到下颌,轻轻地上托着周齐的下巴。
周齐微一怔,却没多动,仰起脸,慢慢地用下巴蹭着傅野的掌心。
他想:小明成年了。
不会再每次都被逗得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跟他算账了。会像现在这样,用一种从容、事不关己的态度,像现在这样望着他。
然后轻声问他:“周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纠缠我?”
傅野看见了周齐的笑容,露出一点犬齿,洁白而尖利。像狗,也像狼。
会像狗一样嬉皮笑脸地去哄一个人开心,去佯装乖巧地去讨一个人欢心。也像狼,假模假样地收敛起会刺伤人的獠牙和利爪,藏着野兽似的狩猎。
‘他喜欢我,却不会留恋我。’
某一瞬,一个古怪的、不属于傅野的念头骤地闪过去了。让他头脑有一瞬的空白,心口发紧,喘不上气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