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傅明贽,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傅野没动。
周齐“嘎吱”咬碎了棒棒糖。傅野没说话,他也没说话。
傅野慢慢走到了周齐身前,周齐蹲着,他便俯下身,托起周齐的下巴,食指按在唇上,指腹一点一点按进去,湿润发烫。
“别把我当成另一个人。周齐。”
周齐咬住了他一个指节。
“哦随口一说。”
傅野低眼看着他。“我先出去了,如果你要搬出去,告诉我。”
“嗯。”
门关上了。
周齐吸了口气,终于没忍住,跪了。早他妈蹲不住了,可他总不能真给傅野下跪。他裤脚都湿了一块儿。昨晚傅野没戴套,第一次。
傅野面色如常地出了房间,滚了沸水,冲了杯黑咖。
沸水将将落在杯底,却“砰”地一声。
瓷白的杯子跌在地上,碎成锋利的七八瓣。连同几乎还滚着水泡的开水,浓棕的咖啡颜色一下子漫开了,发苦,滚烫。
手背灼红了大半。
傅野却好像觉察不到疼,脸色寻常地拾走了碎瓷片,收拾干净了溅出一地的咖啡,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冷水闸,去冲被烫伤了的手背。
周齐不想洗澡。不洗澡难受,洗澡更难受,特别麻烦,弄不干净。
所以草草冲了冲,周齐就出来了。
咎由自取,从男友发展成小白脸,周齐估计他今天早上吃饭得自给自足了,就进了厨房。
他进去的时候,傅野正在洗手。
周齐从冰箱里取了盒牛奶,随意瞥了他一眼。
“操。”
周齐一下子按住了傅野的手,难以置信地问“你别碰你傻逼吗,手这样了你在这里洗手”
周齐不敢碰,关了水,捏着傅野手腕,轻得不能再轻。“怎么回事啊”
傅野皱了皱眉,把手抽回去了,冷淡道“烫到了。我去处理一下。”
周齐跟屁虫似的跟了过去,认真地旁观傅野给自己抹药。
“怎么烫的”
没人回答。
“你吃早饭了吗”
没人回答。
“烫伤不是用冷水冲吗,你刚才为什么在那儿洗手啊”
没人回答。
周齐叹了口气。“疼吗”
傅野终于抬眼看了眼他“这件事不用你关心。”
“我去给你做早饭”
傅野“你不去上班了吗”
“工伤劳损,去不了了。”周齐挪了挪屁股,想了会儿,“另外,跟你商量个事。”
傅野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