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那边有水声,似乎在接水,或者洗什么:“酒店,现在才不到九点,家里还有门禁啊?”
周复下意
识地看了眼表叔。
几乎同时。
周复问:“你去酒店干什么?”
傅明贽停了车,在路边,问:“他去酒店干什么?”
周齐那边顿了一会儿,似乎走了段路,声音压低了:“哥,我可能犯事要去拘留所了。”
“什么?”
“碰见一omega,到发情期了,”周齐难以言喻地停了停,“他想让我标记他,我怕自己按捺不住,就把他打了一顿。”
周复:“……??”
周齐洗了洗手,手上有血,叹了口气:“也是我的错,进了局子我也认了。我以为他好歹是个男的,但这他妈也太不抗揍了……先挂了,哥,那哥们儿不想去医院,我去楼下给他买点药涂一涂。”
“……”
周复又看了眼表叔。
表叔盯着车前窗,沉默了一会儿,电话挂了,他才说:“打回去,问周齐,酒店在哪。”
周齐刚刚洗完手,电话又响了。
还是他哥。
“干嘛啊?”
“你现在在在哪家宾馆?”
“好像在太和路上吧,那个叫六芒星的酒吧的东边。”
“房间号呢?”
“6111……你要来找我?”
这次对面挂了。
到6111,去前台取了备用房卡——很巧,这酒店是周家的产业。
推门进去,拐角,到卧房。
周复看见床上有个男人,已经昏过去了,上身没穿衣服,脸上倒是干干净净,身上被揍得一片淤青。
他的弟弟,蹲在床边,望着一塑料袋刚买回来的碘酒纱布直叹气。
周齐听见有人进来了,愣了下,往拐角处瞧。
然后他看见了周复。
还看见了傅明贽。
傅明贽停在拐角,没再向前,冷淡地望他。
周复蹙了蹙眉,走过来,看了看苦哈哈的弟弟,又看了看那个被打了一顿的omega,一时找不着话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周齐:“……不是说过了吗,我把人打了。”
“他到发情期,你就打他?”
“不是,是他骚扰我。非得要我标记他,我让他去找别人,他就拉着我不让我走。”周齐想了想,用了个比喻,“比老年人保健品推销还烦人。”
周复:“……”
傅明贽慢慢地才走过来,简单地打量了一下床上的omega。
事实应该没有周齐说得那么简单——
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强度,对alpha的吸引力可以说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