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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软肋 > 第305节
  而梁桢觉得自己跟钟聿便陷入了这种困境,且双方都好像疲于去修复,最终丧失了自救的能力。
  她想,可能真的要完了。
  梁桢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最后被蒋玉茭的一通电话拉回现实。
  第292章 绯闻
  蒋玉茭:”喂,人呢,怎么还没到?”
  梁桢这才想起来十点有个捐赠仪式,她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点半了。
  “抱歉,有点不舒服,不去了。”
  “不来了?”蒋玉茭明显不悦,“你怎么回事,昨天明明说好的事,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而且也没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搁平时梁桢肯定会再三赔礼,可今天她没这个心情。
  “病了,不小心睡过了头,现在再赶过去也已经来不及,要不先这样吧。”
  “什么叫先这样吧?喂!喂?”蒋玉茭喊了两声,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蒋玉茭拿着手机一脸震惊。
  旁边蒋缙太太小心翼翼地问:“挂了?”
  蒋玉茭似也有些接受不了,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她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
  蒋太赶紧附和,“也就您平时太好说话,我估摸着她是不是以为老爷子走了,这家以后就由阿聿作主了?”
  蒋玉茭没吭声。
  蒋太揣度她的脸色,大了几分胆子。
  “有些话其实我也不好说,但您知道外面都怎么传么,说老爷子太偏心,先不管生前对盈盈怎么样,就这次立遗嘱,他把公司都给了阿聿,可这凭什么啊,谁都知道阿聿能力不行,这些年也只知道在外面玩,要不是盈盈撑着,公司估计早倒了,老爷摆明了偏心是不是?”
  “还有豆豆那孩子,说是老爷子孙子,可养在外面这么多年,哪有多少感情?可他倒好,回来改个姓,房子地契商铺都给了,还不就因为是个带把的男孩,他要是个女孩试试,肯定捞不到这么多东西,所以还是欺负您跟盈盈孤儿寡母的,而且您知道您吃亏在哪吗,就是没给钟家生个儿子,要有个儿子倒也不至于,盈盈呢也不懂事,当年要是把那两个孩子生下来,我想唐曜森也不至于在外面养小的跟她离婚,所以真的,姑姑您还得趁早为盈盈作打算,别的倒不怕,就怕阿聿在公司真的立稳脚跟了,盈盈往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更何况她跟唐曜森还闹掰了,不然唐曜森那边还能帮她一把……”
  蒋太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蒋玉茭没反驳,也没认同,只是将手里的香插到香炉中。
  蒋太还想继续往下说,蒋玉茭抬了下手,“行了,今天是来拜佛的,佛前不要妄语。”
  她轻飘飘扼住了蒋太后面的话,遂双手合十,弯腰叩拜。
  如果说刚才跟梁桢通电话的样子多少有些急躁,这会儿却又好像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淡然。
  袅袅香火中,老太太穿一件素色棉褂,银发服帖地盘在脑后,除了手里拿的一串玉佛珠,浑身上下一件首饰也没有。
  她闭眼在佛前祈祷,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皱纹和痕迹,不知是否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她变得更为消瘦,眼窝都有些凹进去,所以乍一看,眼前的蒋玉茭似是敛了一身锋芒和心气,跟众多来庙里拜佛的老太太无异。
  蒋太在身后看着摇了摇头,不得不也跟着跪了下去。
  梁桢宿醉,头疼得厉害,在床上躺了半天,其实迷迷糊糊也没怎么睡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事,睡了半天,午饭的时候才起来。
  沈阿姨是知道昨晚钟聿回来的,而梁桢彻夜未归,大概也感觉应该出事了,不敢问,不敢说,闭嘴去做自己的事。
  梁桢扒了几口饭,门铃响,沈阿姨跑过去开门,很快拿了两只盒子进来。
  ”老太太那边差人送过来的,说是在庙里给你和豆豆求的东西。”
  梁桢拿过盒子打开,一块玉牌和一串佛珠子,玉牌用红线串好了,应该是给豆豆的,另一串佛串应该就是给她的。
  梁桢倒有些意外,虽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可依她跟老太太之前的关系,却没想到她还能想到这一层。
  “老太太还挺有心啊。”沈阿姨在旁边说。
  梁桢笑了笑,“是吧。”
  她起身去拿了手机,尽管老爷子不在了,按理钟聿也不是她亲生的,两边多少会慢慢生分,可老太太又是主动打电话叫她去庙里参加捐赠仪式,又是给送佛牌佛珠的,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在主动示好。
  既然对方有这个心,梁桢觉得也没必要驳了好意。
  她嫁进钟家这几个月,别的可能没学到,但人情上的逶迤假面却是学了几分。
  一个愿意演,另一个就得愿意去扮,不然哪成得了一场戏。
  “茭姨,您送来的东西我拿到了,谢谢……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身体不大舒服没去成,下回若要有这样的活动您一定得再叫我……是的,我明白……”
  梁桢给蒋玉茭主动打了通电话,那边态度一般,她也只当是交任务一样打完就算,不过事后她还是特意搜了下普济寺捐赠仪式的新闻,果然有报道。
  原本以为只是捐点香火钱,可看了新闻梁桢才知道排场弄得很大。
  蒋玉茭以钟泉的名义给普济寺捐了上千万,重修主殿,给佛像铸金身,又以钟寿成的名义捐了两个多亿人民币,要在普济寺后院修一座佛塔,等佛塔建成了,她打算在里面给钟寿成置个衣冠冢,从此日日受香火供奉。
  梁桢看完实在觉得匪夷所思,倒不是惊叹蒋玉茭的大手笔,以往也知道这些富太太去参加慈善活动,动则几千万地往外掏,可这次是修佛建塔,梁桢此前并不觉得蒋玉茭是信佛迷信之人,以往逢年过节她似乎都不去庙里,可自从钟寿成去世开始,她又是找和尚超度,又是在家里设道场,现在还要修佛捐庙,实在有些反常。
  难不成真是年纪越大越迷信这些东西?
  梁桢在网上找到一张老太太参加捐赠仪式的特写照片,一件素褂,手握佛串,半蹲在放生池边上往水里放鱼,还真有几分慈悲样。
  梁桢想,或许钟寿成的死对她真的打击挺大,人生巨变的影响下,从性格到心态难免会作出一些想应的调整。
  ……
  梁桢的头疼持续了整整一天,但晚上把豆豆哄睡之后还是强行支撑着去了书房。
  她觉得自己不能闲,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想东想西,这也是她对抗世事一贯的方法,以往遇到过不去的坎儿,或者日子过得实在太艰难,她就会逼自己忙起来,往前走,不要停,即便不知道干什么,找些随便什么事让自己没有闲功夫瞎想也是好的。
  因为很多东西她改变不了,也没办法掌控命运,但起码她还能控制自己。
  在梁桢的意识中,所有毫无作用的伤情或者抑郁都是浪费时间和生命,她不会去做这种无用功。
  当然,这种观念和行为在旁人看来可能就是一种“不近人情”。
  就如现在这样,熬了一天的沈阿姨到底还是没憋住,送了一盘水果上来。
  梁桢正在准备后天面试的材料,有点忙,可沈阿姨站那不走,她抬头看了眼,问:“怎么了?”
  沈阿姨探头过去看了眼她的电脑屏幕,”忙啊?”
  ”嗯,有点。”
  “那什么……”沈阿姨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又快十点了啊。”
  梁桢见她欲言又止,笑:“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沈阿姨搓了下手,“你真不给先生打个电话问问?”
  梁桢一愣。
  沈阿姨:“照理这事我也没资格管啊,但我就真的…觉得你俩这样下去不行,你知道的吧,昨晚先生回来过,问你去哪了,我也答不上来,后来他又出去了,我以为他是去哪找你,可最后还是一个人回来,当时脸色很难看,在客厅坐了半宿,我估摸着他是在等你,可你一晚上都没回来,你说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老婆在外面彻夜不归的?”
  梁桢眸光定了下。
  沈阿姨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赶紧又改口:“我不是说你在外面干了什么,就是……男人嘛,都要面子,你找他解释一下,大家把话都说开,各自退一步日子才能往下过,不然家不像家的,对豆豆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沈阿姨讲道理很有一套,梁桢也承认,可是他们之间仅仅只是“各退一步”就能解决的么?
  梁桢手指摸了下旁边的杯子,水都已经凉了,她现在碰都不想碰。
  ”沈阿姨,你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太被动了?”
  “这个……”
  “还是说在大部分眼中,女人在婚姻里面就该放低姿态去迁就男人?”
  沈阿姨叹口气,“话不是这么说的,没让你迁就,但你看啊,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肯定有错在先对吧,先生估计生气了,你起码也该打个电话问问,不能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沈阿姨的口气摆明了有些埋怨梁桢。
  从常理看也确实,自己彻夜不归,一句解释都没有,丈夫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她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弄工作上的事。
  梁桢知道世俗准则肯定不会站在她这一方,可是她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我给你看个东西吧。”
  梁桢打开微博界面,将笔记本转过去。
  沈阿姨往上扫了眼,上面黑呼呼的几张照片。
  ”这俩谁啊?”
  梁桢把其中一张照片放大,特写,”你再仔细看看。““
  沈阿姨把脸凑到屏幕前面,看了几秒钟,“这……这穿黑衣服的是,是先生?”
  梁桢点了下头。
  “那他旁边的姑娘…”
  画面很暗,照片应该是偷拍的,但还是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钟聿跟一女的并肩步入酒店大堂。
  女孩长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脸看不清,但从背影可见身材俏丽,特别是露在外面的两条小腿,又长又直。
  上面一条标题,打了粗体——“钟氏太.子爷丧期约酒吧女开房”。
  标题又俗又狗血,但也够简明。
  沈阿姨起初可能没捋明白,愣了几秒之后抬头看梁桢,问:“这事真的?”
  梁桢抿了下嘴,“我不能确定。”
  沈阿姨:“可照片都拍出来了啊?”
  梁桢笑笑:“是啊,照片都拍出来了。”
  这组照片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曝光的,当时她在修改一份图纸,跳了个弹窗,想想也觉得可笑,从民生到科研,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地方在打仗,可媒体成天推的都是这些出轨偷情的烂事。
  “我跟豆豆爸之间,可能一开始是我想简单了,走到这一步,我承认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我也并不是不想好好把日子过下去,但是目前来看,有点难。”
  多说无益,她也从不愿跟人解释。
  梁桢把笔记本又转了过来。
  “我还有事没弄完,可能会忙得比较晚,你早点休息吧。”
  她低头打开绘图软件,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沈阿姨站了一会儿,叹口气摇着头出了书房。
  面试定在隔天上午九点,梁桢准备充分,可是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因为从人事主管到公司老板,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钟太太,给她打电话联系面试也是奔着她这身份去的。
  面试的时候好茶好水伺候着,弄得梁桢尴尬得不行,几乎是逃似地出了那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