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安儿!”
苏书生大惊,连忙就握住了苏巧巧的手看,见她手心已经一道红印,顿时狠狠的回头怒瞪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商议好的,等到苏书生一家回来就先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然后再好好的安抚一番。
不管怎么样,说到底这里都是他们的家,俗话说落叶归根,苏书生离家这么久,总会有些想念的。
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一个巴掌过后,把他们死死的压在手掌心里,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给耶律琴去封信,就说是一家人,这事儿自然是解决了。
若说不打这一巴掌,他们心里却是压不住怒火的,让他们年三十回来,却到现在才回来,还把苏大夫人和苏锦儿扣在长岭县,这口气总是要出的。
却没想到刚开口,就让着苏严青给怼回去了。
苏老爷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让上了家法,却没想到,这一个个的竟然都和他对着干。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苏家,你们想造反吗?”
见鞭子被挡下,心里的郁火没能发泄,苏老爷子当下就就火冒三丈。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敢拦他要做的事。
“呵呵呵”
苏书生忽然笑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苏老爷子半响,又瞥了边边上坐着的一直没说一句话的苏老夫人,笑的好不心酸难受。
石云看着他,眼有些酸涩,上去轻轻的拉着了他的手,无声的安抚。
苏书生看了石云一眼,对她摇了摇头,止了笑声,看向苏老爷子冷冷说道:
“苏老爷,你可能忘了,十七年前,我母亲三周年祭日的时候,你把我挡在外面,不让我进去,当时你就说了,我不是你儿子,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可还记得?!”
一提起十七年前的事情,苏老爷子就一阵怒火。
“你个逆子,你还有脸说,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把你赶出家门,那也是你活该!我苏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苏严青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
“呵呵,是啊,苏家没我这样的儿子,我自然也不是苏家的儿子,所以,你们过年不过年的也和我没关系,我今儿个回来,就只是告诉你们一声,今儿个是我娘的祭日,我会在今天接了我娘的牌位回长岭县。”
苏书生冷冷说道。
“你娘祭日?”
苏老爷子疑惑了一下,没有多在意,接着冷冷说道:“田姨娘是我苏家的人,你接回去像什么话,不可能!”
苏书生冷冷的瞥了苏老爷子一眼,冷笑:“田姨娘?呵呵呵,苏老爷,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娘他是你的发妻,当这姨娘还当的不够久吗?!”
苏巧巧愣了一下,发妻?!
不是说是小妾吗?不是说自家老爹是庶子不得宠吗?怎么又变成发妻了?
“哪又如何,从妻降为妾,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有没有逼她!”
苏老爷子一个着急,当下就冷冷的说道,一点的悔意都没有。
那样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苏书生的心更冷了,他蓦地一指苏老夫人,冷笑了起来。
“是啊,你是没有逼她,你只是告诉她,你若是娶了这个女人,你就可以平步青云,你就可以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书生冷冷说道,自记事起,娘就就总是以泪洗面,他也在家不受待见,家里的人见了他不是打骂,就是躲着他,就好像他是见不得人的瘟疫一般。
幸好娘教了他认字,给他启蒙,才不至于他目不识丁。
一直到八岁,他都没见过自家爹长什么样,直到那一次,他打了苏宁海,才见到自家爹。
可那次,他却被狠狠的揍了一顿,一个人跪在祠堂差点死去。
娘苦苦哀求,他才被放出来。
从小,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和娘就像家里多余的人一样躲在一边。
直到娘去世的那一年,他偷听到他们说话,才知道,他娘以前才是正儿八经的正室夫人,他本来可以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可是,他爹考了状元,要娶京城二品大官家的女儿,就要把娘休了,娘苦苦哀求,再加上有了身孕,才得了个姨娘的分位。
后来,他成功娶了妻,又为了新夫人的儿子能是嫡长子。
于是,明明比苏宁海还大半年出生的他成了二少爷,而比他还小的苏宁海却是嫡长子。
苏家从来就没有他和他娘的地位,整整十七年,他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时候,娘就已经去了。
而十七岁的他为了报复,苟延残喘,可是他终究是手段不够毒辣,报复没成,却被当时的苏老夫人直接找了个借口,给赶出了家门。
而那借口,也不过是诬陷他和苏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通奸,若是在其他人家,把那丫鬟赐给一个庶子又何妨,而他却是身无分文的被赶出家门。
这还没完,苏宁海更是带人对他赶尽杀绝,若不是碰到了好心的芸儿,他此生说不定早已经死在那个冰冷的夜里了。
现如今,他有了家庭,有了儿女,却忽然来找他,让他回苏家?
呵呵……他们哪里来的脸,怎么会觉得这有可能?
苏老爷子因为苏书生的话而脸色涨紫,看着苏书生的样子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你休得胡说!”
苏老爷子怒吼,这件事就只有他和苏老夫人知道,没有其他人知道,也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胡说,胡说的话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不知道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梦见过我娘,不知道你是怎么可她交代的?从妻降为妾,还对她唯一的儿子赶尽杀绝,不知道你这个做爹的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可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