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滴溜溜地滚动着,陆锐伸手拿出三张纸,在李杜和李织锦惊异的目光中递给他们,道:“展开,放在胸口。”
说罢,他自己也打开一张纸,纸上一个流光溢彩的古怪图案,当这张纸展开,立刻,一个小型的防御光圈出现在陆锐身周。
李织锦和李杜顾不上震惊,当即同样施为,将纸贴胸口放好。
防御光圈震了震破碎成片片光华,陆锐提供的灵气只支撑了不到一分钟时间。
水流哗地冲进来,将三个小小的光圈冲到百米开外。
两分钟后,三个光圈都浮出了水面,陆锐冲李杜和李织锦挥挥手,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他想,这次危机当是过去了。
“哗”的一声,又一个小小的光圈冒了出来,正是让众人担心不已的沙凌。
“你们都没事吧?”沙凌扬声问。
“没事,师傅。”陆锐笑了。
“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这是李织锦不满的唠叨。
……
一个小时后,四人站在岸边,天空的阴云散去,蓝天白云,日光明媚,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若不是湖面上出现的那个巨大的旋涡仍然存在,只怕众人真要以为刚才只是一场逼真的恶梦了。
看看时间,从船沉到他们浮出水面,其实只有短短的十五分钟,而在当时的困在光圈中的他们而言,那种紧张、绝望、恐惧、期待、无力……像过了一辈子似的漫长。
“所以说,那就是地底洞穴崩塌形成的漩涡?真壮观啊。”听完沙凌关于水下洞穴事情的解释,陆锐轻叹一口气,唇角暗藏一丝笑意,他才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师傅折腾出这么大名堂,一定有精彩的事发生,回头可要好好问问。
“这样说的话,如果地底洞穴被填满,漩涡大概就会消失了。”李杜猜测。
沙凌笑笑,没有说话,暗想那地底洞穴几十公里,又有水道相通,涌进去的湖水说不定就汇入哪条河去了,根本不可能填满。但是他又不好说自己看到洞穴深处的地形,只好含混过去。
“原来是地下溶洞的缘故,也许以后这里再也不会发生异事了吧。”遥望着那旋转着的水涡,李织锦用头撸过湿漉漉的头发,忽的笑了起来:“好,鄱阳湖事件暂告一段落,你们不觉得,我们该找个地方洗个澡,喝上两杯,庆祝我们劫后余生?”
“对,哎呀,我的腰都撞青了,真该找个妞好好按摩一下。”李杜是四个人中唯一受伤的一个,没站稳撞在控制台上的伤,他一脸高中生的纯真,说出来的话却足够成人化,而且态度大方得不行,让人觉得这实在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陆锐翻了翻眼睛,天,不愧是李唐世家出品,都够“野性”的,哪怕外表是乖乖牌的李杜也是如此。
而自己加入的无名门派整个风气是清心寡欲的,当然,这不是说他觉得不好,而是,看李家两兄弟的得意劲,有些不爽,或许有那么点小嫉妒。
陆锐友好地拍拍李杜的肩,豪爽道:“小六,我的推拿很不错,你这点小伤小意思,晚上就交给我了。”
李杜愣了一下,没想明白陆锐的不怀好意。
陆锐又道:“放心,我学中医几年了,绝对没问题。”
沙凌微微侧过脸去挡住笑意,他本来想让陆锐放心地和李家兄弟玩耍去,但是,现在看来,他不需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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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 切磋复切磋
一百零八 切磋复切磋
没过一会儿,就有李唐世家的人手过来接应他们。
李杜有点失落地问李织锦:“二哥,你事先就通知下面作接应准备了?”
李织锦坐在豪华宽敞的车子里面,毫不顾忌地将湿搭搭的衣服随手丢在脚下,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块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渍。
温度还有着夏末的热度,但四个人在水里泡过,风一吹,还是觉得冷嗖嗖的,是以车子里反常地开着制热的空调,以确保他们不会着凉感冒。
李织锦有点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难道你认为自己的行动有百分百把握?”如果没有的话,而且能力许可,干嘛不多安排几个后手?我也没想到会翻船,没让他们准备换的衣服。但是如果没有他们,我们钱包手机都不在,岂不是会很误事?”
“是。”李杜低着头,咬住嘴唇,他的经验确实比二哥差一截子,但却那么自以为是。还以为被批准离开家门的自己已经有多优秀,其实……
李织锦眼一眯,闪过狡黠的光华,他的六弟聪明灵敏,不过嘛,再聪明自信的人也要常受打击才能成长嘛,他相信,经此一事,六弟的处事上会更周密老道,相应的,他的危险会减少很多。扭头对偷着乐的沙凌眨眨眼。
沙凌会意地忍住笑,咳,他算是见识到李家老二如何教育自己的弟弟了,用心良苦啊。
回到九江的别苑,四人舒服而安静地住了几日,李杜的性子闲不住,和陆锐两人切蹉来切蹉去,一天到晚斗得很热闹。
李织锦靠着廊柱,晃荡着杯中鲜红的酒液,道:“老爷庙那里的回复来了,说是漩涡依旧没有消失。”
“嗯。”沙凌半闭着眼,享受着口中香槟醇美的口感。
“看来地下洞穴够深的。”李织锦像是不经意地道:“那奇怪的防御罩是什么啊?”
沙凌懒懒地睁开眼,调笑的口气:“哟,终于忍不住问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憋着呢。”
李织锦气得咬牙切齿,怎么他以前没发现沙凌有这么恶劣的一面,“混蛋,你早知道我好奇得要命,就是不肯主动说一下!”
“你没问,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沙凌一脸无辜。
“你……你……”李织锦用力一击自己的额头,长腿矫健地迈动,跳到沙凌面前,气势十足地俯身紧盯住沙凌。
两人身高差不多,但沙凌此时是斜靠在回廊栏杆上的,相形就显得矮了些。
“快说!”李织锦恶狠狠地道。
“好好。”口中应着,沙凌漫不经心地又品了一口酒,在李织锦快燃烧起来的时候才说:“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你来九江那晚给治过后,到今天已经完全康复,力道和灵活性上都与从前无异。”李织锦甩甩自己的左腕,笑道:“是兄弟,我就不说谢了。还有,别给我扯开话题,说正经的。”
“这当然是师门绝学,保命的东西啊。”沙凌四两拨千金,答是答了,却太过高深莫测,有说和没说没两样。
没好气地翻沙凌一眼,对这个外表温雅谦和的兄弟坏心眼的本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的李织锦无力地倒在栏杆上,呻吟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才忍着不问的……你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使出来啊?怎么和你一比,总让我生起回去闭关修练的念头啊啊啊啊……”
“啊?闭关修练好啊,世上的好女人可以逃得一难啊。”沙凌牙尖嘴利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