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反应,在他想要坐起来的时候,瞬间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掀回在沙发上,他整个人陷回了沙发正中央。
“啊——”被子滑落了大半,只堪堪挂在大腿处。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然而他却感觉到了巨大的冰凉的力量在压制着他,那冰凉滑到了脖子间,居然在渐渐的收紧。
陈嘉白没来得及呼救力量瞬间加大。
“唔……!”
窒息感,那阴寒的气息箍着他的脖子,还在重重的按压他的肩头。
他说不出话来,四肢不断断的挣扎着,像是离了水的鱼。
阴凉的气息不断的从上方传来,距离很近,能感受到是对着他的脸,他立刻头皮发麻,因为他能猜到,这个气息是从什么。
大概是————对方的‘呼吸’。
可陈嘉白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碰不到自己的脖子,脖子间的力量一直在加剧。
眼前开始冒起金星,大大的张着嘴呼吸,面色瞬间退了血色。
这是,生气了吗?
陈嘉白这种时候居然会想起这个,他害怕极了,但是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阴风冲着他的脸缓慢的吹来,他因为缺氧脑子里开始泛起了白色烟花,挣扎的手脚也慢慢的变得不不那么激烈。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忽然,脖子上的压迫一松。
束缚瞬间消失,陈嘉白捧着脖子剧烈干咳起来,刺激得沁出了眼泪,他怕了,刚刚几乎算是他人生中最接近鬼门关的一刻。
陈嘉白干咳完仰着头大口呼吸,身上的重量却没有减轻,冰凉的感觉从他的脖子转移到了而后,慢慢的从他的脸颊划过,揉捏起他的耳垂,不,更确切的来说,可能是在————舔舐。
“别……”
“不要……!”陈嘉白手足无措,嘴里拼凑起语言,可下一刻捂着脖子的双手被一撮阴凉的风给束住,高高举起,顶到了沙发的扶手上。
耳垂上,他似乎玩够了,急转直下,从耳垂滑到脖子间。
冰冷的气息在他颈部萦绕,陈嘉白顿时绷紧全身,连脚面都绷得直直的,还以为又要来一遍。
然而他猜错了,那阴凉的触觉在脖子间游离,然后肌肤上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细细碎碎的,连延不断。
接着变成密密麻麻。
陈嘉白忍着不出声,却因为有一撮阴风在揉虐他的耳垂,这次是真的揉捏,因为力度比刚刚重多了,猝不及防,被使劲一捏,陈嘉白没控制住,闷哼出声。
这一声闷哼就像是导火…索,耳垂被大力肆虐的揉捏,阴凉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接着陈嘉白感觉到更沉重量压了上来,凉风开始席卷他的全身,被子已经全都滑落到地板上,第三颗纽扣开始全部被一颗颗的解开,肌肤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阴风划过,顺着一路往下。
陈嘉白心中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可他无计可施。
情急之下,他大喊:“对…对不起!”
刚出口,对方的攻势显然一顿,但随之依旧继续。
察觉到起了效果,陈嘉白有壮起胆子喊了一次。
“对不起!”
这次很明显,本来一路往下,依旧触及到边缘的阴风停了下来。
可下一秒钟,受到袭击的是他的嘴。
凉凉的一触即开,接着耳边留下了一句话:“你好软。”
他吓呆了,根本没有来得及感受。
而后一瞬间,房间内所有的灯光都亮起来,小太阳‘啪嗒’一声也重新开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像是有人转了开关。
“……”
他失魂般坐在沙发上,不敢动分毫,接着他瑟缩着,战战兢兢的走到书桌前,看到自己的手腕已经隐隐淤青,写到—————你究竟想怎样!
一夜未睡。
一直到大白天,陈嘉白都没有睡,蜷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昨天刚觉得周寒蛰没那么可怕,晚上就被……
真的是一脸懵逼,一只gay鬼吗……?
这日下午,房东在他上课之前来装了空调,看到他两枚黑眼圈下了一跳。
“嘉白,你怎么了?”
他和房东的关系不错,这个大叔人很好,他们学校的有不少学生都住在这个公寓。
“失眠了。”
陈嘉白在镜子前面抹了抹自己泛青的眼袋,有些懊恼。
下午是选修课,他在上课前在发了私信给飞飞虫,讲明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当然没有把周寒蛰可能对他有不可描述的想法说出来,只是说被掐了脖子。
飞飞虫:[如果你相信我,我介绍一家店铺给你。]
飞飞虫发来了店铺的具体地址,陈嘉白知道这个地方,是一条‘香火街’,街上最早是卖纸钱、香炉,长香的地方,后来发展成了古董,算命,卜卦,可以说是有关于那方面文化一条街。
陈嘉白摸摸的记住。
飞飞虫:[我和他说了,给你打折。]
陈嘉白打算上完选修课就去,他是真的怕了,之前怎么吓他都只是吓,昨晚这种事多来几次他怕是要被弄死。
第17章 阴阳巷
今天破天荒叶沉沉来上课,他看着沈乐穿着高领还围着围巾,严严实实的包着,问:“咋了?小白,又生病了?你这小身板不太结实。”
陈嘉白点点头,佯装不太舒服。
他一连嘿嘿嘿了几声,挤到陈嘉白边上说:“我今天忘记带书了,咱们一起吧。”
“……”
陈嘉白本来不想靠他太近,怕被发现身上的痕迹,但是经不住软磨硬泡,最终两人还是挤着看一本书。
陈嘉白很注意不让自己的手腕暴露,手腕上,脖子上,还有锁骨,耳后青紫一片,他还特地带了帽子遮住所有的痕迹。
为了怕有场合需要脱帽子,他还用之前刚应聘主播时留下来的遮瑕膏,涂了好几层……
他也准备今天买些药酒回去,自己给自己顺顺。
“咦,小白,你倒是挺手巧的。”
“???”
叶沉沉从他的笔袋小隔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玩意,拿到陈嘉白一起眼前。
陈嘉白一看,脑袋都大了,那是是一朵小玫瑰,他记得是上次自己画的小线人送给他的。
还说答应了他什么。
到底答应什么了?
陈嘉白直接抢了过来:“献丑了。”
他本想一把捏成团扔掉,但是又觉得这么精巧,有点可惜,况且自己画出来的小线人并没有害他。
于是他心一软,扔回了笔袋里。
叶沉沉摸了摸下巴:“小白,我妈说有空闲想请你来我们家玩。”
“啊?”
“别误会,不是想强买强卖,是我妹啦,她超喜欢你的。”
“……”
“天天用零花钱给你打赏。”
陈嘉白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破费了。”
“哈哈,没关系,我家属于穷养小子的,我妹零花钱多着呢。”
说到这个份上,陈嘉白也不好意思不去:“那约个时间我去拜访一下阿姨。”
“嘿嘿,好。”
叶沉沉见事情办妥了咧嘴一笑,才露出大白牙,锃亮。
“我上次补了你视频,你是不是去了西郊。”
陈嘉白点头:“差点没吓尿。”
“那边的确不太平。”
陈嘉白苦笑,他之前不知道,现在已经领略了。
“我听说在迁坟之前,那边就有过不好的传闻。”
“什么?”
“是这样的,我一家都是老土著,所以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多一点。”
“你说。”
叶沉沉放轻声音:“我听说原来那边是的墓位都被预定了,可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进去了一个位置。”
“为什么会被迁呢,不知道的人都说是因为位置不好,但是有人算过,那地方位置特别好,适合下葬。”
“那为什么?”
“我听说啊,是因为第一个葬下去的来头太大,所以整个风水走向都变了,也不过几个月,有能力走的都走了,最后公墓赚不到钱,只好全部迁走。”
“那、那个第一个下葬的,岂不是……”
“嗯,他没迁走,也没人敢动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