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兄弟,血脉相连着的表兄弟。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解决,是个男人都不会用这么没有段数的手段来保全心爱的人!”
皇帝说着这话,旋身在亭子边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看向顾清禹,“你什么人,我还能不了解呀。越是放在心上的,你对她的小心思就越多,也越纠结。”
我完全的愣在了当地,静静地听着皇帝说的话,听着这话看着顾清禹的神情。
他那打了皇帝一拳的手耷拉着垂了下来,脑袋也耷拉着,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那垂下的手慢慢地握成拳,仰起头看向了我,嘴角一勾朝皇帝瞥了一眼,“好啊,若是和离后,你要接她入宫,接去便是!”
他纤长的手指指着我,口中的话叫我和皇帝都冷在当场,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
我赌气看着他,“也对,当丞相的平妻是不如进宫当妃子来得尊贵!”
我一摆衣袖转身大步走了卧房,身后传来皇帝质问的声音和打斗的声响。
心,本来就碎得不行,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顾清禹的口中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闭着眼吸气呼气,我告诉我自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和顾清禹也相识这么久了,原来我从来不曾了解过他……
若是换做以前,或许我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但是这一刻,出奇的很平静,眼泪什么的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吃着桌上摆着的水果,一口又一口地吃着。
我原以为他说了那样的话,和皇帝打成了那样,是不会再进宫的。
可是,我远远低估了顾清禹这个人。
原本是皇帝要接我进宫见太后的,最后变成顾清禹拖家带口地与被打成了猪头的皇帝一起进宫。
虽然我不知道皇帝和顾清禹两人之间是怎么打的,不过貌似这俩人下手都不轻。
若说皇帝被打的青紫外加红肿的话,那么顾清禹就是打的身上衣服都被撕破,脸上也留下了几个巴掌印子,被打成了大小脸……
原本顾清禹和皇帝该骑马,可是这二位许是觉得此刻的形象不佳,硬是挤了进来。
本就不大的马车里面活脱脱装下了四个人,我有点而心疼马儿……
到了皇宫宫门口,皇帝直接将车驶了进去,在太后的宫殿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下马车的时候,顾清禹和皇帝俩人却难得矜持了起来。
我提着裙子率先下了马车,看着站在宫殿门口等着的苏嬷嬷,上前讨要道,“苏嬷嬷,不知可不可以给我两把扇子?”
“哦,或者手绢儿也成……”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顾清禹和皇帝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下了马车,最后一个下来的是纤纤。
“恕老奴眼拙,这身后这位小姐是?”苏嬷嬷伸手搀扶着我,笑看着纤纤,还不待纤纤说话,便扭头吩咐道,“送这位小姐去歇息片刻,记得要好生照料!”
“我……”纤纤处于一个尴尬地场地,眼巴巴地看着顾清禹,“夫君……我是不是也该给太后娘娘请安呢!”
纤纤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丝毫不像是征询的意思。
我看着她朝我莞尔一笑,就好像她有十足的把握顾清禹会带着她进去见太后似得。
我心里直犯嘀咕,正想着顾清禹会不会就答应了她,顾清禹已经走了过去,伸手握住了纤纤的手,“你第一次给太后请安,莫要失了礼节!”
我看着他握住纤纤的手,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但除却这种感受外,我竟然有点儿看热闹的心态……
我甚至在幻想着待会儿太后见到纤纤的时候,会是什么态度……
苏嬷嬷见状,只是抿着唇没有说话,扶着我朝着里面走了去。
这一次没有去以前常去的地方,而是被苏嬷嬷给带着去了一间太阳不怎么能照射进来的屋子里。
苏嬷嬷扶着我在一边坐了下来,而后对顾清禹说,“表少爷,太后娘娘在里面等您。”
“您一向知道太后的习惯!”苏嬷嬷说完这话之后,顾清禹顾清禹松开了纤纤。
我这才发现他一直拉着浅浅的手直到刚刚才松开……
顾清禹推开一道门走了进去,而我们几人则是在外面坐着。
坐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顾清禹出来,我也有些乏了,便问苏嬷嬷,“我去竹居看看,待会儿我再亲自来给姑母请安!”
我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我以前住的竹居,从外面到里面,全都是我熟悉的。
我在竹居外面站了好久好久,这才鼓足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进宫住的就是这里,那时候顾清禹也陪我在这个地方住了不知道多少时日……
可那些回忆现在翻出来,更显得我此刻多么的心酸和可悲。
竹居里有小书房,只是我一直不曾去用过罢了。
没想到我还有用上竹居书房的这么一天,我研墨写了一封请辞书。
清禹如唔:与君相识数载,本以识得君之面、入得君之心。时光荏苒忽觉君非昨,待吾甚是玄奇,今提笔书请辞,一为留薄面,次为谐别离,终乃贺君迎新妇。祝君日日娶新妇夜夜入洞房,你我不复深交!
写完之后,我读了一遍,一边读一边佩服我自己!
“哈,谁说你文采不行的!好歹那三年也偷学了不少,瞧瞧这写的多好!怎么办,我都快被自己的文采给折服了!”
我看着那铺平的宣纸上面的文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微微有点儿东倒西歪的字,自我感觉良好地笑着,“文采是有了,就是这字,好像还需要再练一下,看不出气势呀!”
我寻思着我要给顾清禹一封惊掉他眼珠子的请辞书,说白了就是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