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帝鹰学院百年难遇的天才,又是沧洱岛掌控者的独子,燕景林在帝鹰学院可谓是风头最盛的人物,说句不夸张的话,在面积无比广袤的学院,他的追求者可以从北门一直排到南门。
强势的少年,未来霸主级的人物,饶是高傲的黎相雨,也不免动心,而燕景林,接受了她的告白,但不到一个月,就主动提出分手,理由极其简单:
“我当初接受你,只是不想应付那些疯狂的追求者,阻碍我的训练进度,但现在看来,你的作用并没有我想象的大。”
因为这件事,黎相雨沦为了整个帝鹰的笑话,爱慕燕景林的女生,讽刺他不知好歹,追求过黎相雨被拒绝的男生,嘲笑她不自量力。
“果然成绩和爱情是少年时期永恒的主题。”林寻边顶广告帖边自言自语:“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不能将目标放在拯救苍生上?”
……
林寻和燕景林的相遇比他想象的要早。
帝鹰的训练馆费用目前是十星币一小时,所谓十星币的概念,大约够山星一个家庭一年的开销。
林寻低价出售了食堂送来的营养剂,第一次踏入训练馆的范围,他看着周围人很多都是弓着腰,要么就是坐在地上累的喘气,他还看见了刚刚和人结束对打训练的何飞,明明只进行了一回合,却是不住喘着粗气,刚进馆的人,面色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不适。
神奇的是,自始至终,林寻都没有一点感觉,所谓的重力压迫对他竟是没有丝毫影响,他选择了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尝试放出逻辑之牢。前后大约一米左右的距离,他来回尝试三次,发觉压缩的范围越小,逻辑之牢密度越大,在重力加持的作用下,这个特征更加显著。
林寻初步得出结论,若是遇上单人对战,这种程度的逻辑之牢,基本没有人可能成功逃脱。
“先来后到知道么!”
一个熟悉的粗犷声音传到耳边,林寻用余光瞥了一眼,不出意料看到了正在和人争锋的何飞,他开始有些好奇这样的性格是在怎样的家庭环境熏陶下培育而出。
其实这次倒还真不怨何飞,训练馆是靠地底下的一颗巨大元石供应能量,理应是越靠中间的位置越好,像林寻这样的外围边界,他就算一天呆在那里,也没人会说一句。但何飞不同了,他一来刚好占据了中间场地,少不得人眼红,不过碍于他的威慑力,暂时还没人生起争抢的想法。
“你也就是拳脚上的功夫,”说话的是一个体型极其娇小的女子,却是稳稳接住何飞的拳头,她的手格外小,看上去只够包裹一半何飞的指节,但就是这样,令人心惊骨头的嘎吱嘎吱声音从中传出。
而从何飞滴落的汗珠来看,明显落了下风。
少女望着溅落在自己手上的一滴汗珠,一脚将何飞踹到一边,掏出手帕有些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背,“你弄脏我了。”
何飞这会儿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嘴唇动几下。
少女将目光放到黎相雨身上,“看在你跟燕大哥交往过的份上,我不难为你,你自己走吧。”
角落里,林寻在少女衣襟上看到一个‘s’的刺绣,这是特别班独有的标识。
黎相雨站在原地没有动,倔强的目光透过少女看向刚走进门的人:“你呢,你也是这样想的么?”
“强者为尊,”说话男子声音天生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星悦的天赋在你之上,中央场地显然更适合她。”
有好几次,黎相雨想冲上去质问他有没有心,最终还是忍住了,她走到一边,扶起何飞,就要离开训练馆时,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头。
黎相雨一惊,方才见到燕景林她心神大乱,竟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一个人。
“我要补充一句,”林寻摇摇头,“除了长相和能力,你眼光也差她不少。”
当初黎环在合欢宗,眼界高的可是连宗里一个人都没看上。
明明他的话带着挖苦,黎相雨却觉得,此刻有一个人能走过来,不让她如此难堪已经很好。
“我那同学说得没错,先来后到是种美德,”林寻淡淡道:“不过我个人也很同意强者为尊的理念。”
“你是谁?”娇小少女看着面前似乎比她还娇弱的人,眼神寒冷。
“我不打比我矮的人。”林寻看着她,很认真地说了一句。
话音还没落,一个藤鞭便直直朝他的脸甩了过来。
“小心!”黎相雨忍不住开口提醒,星悦拥有的是植物类天赋,藤鞭便是她最强悍的武器,黎相雨刚入学时也是天之骄女,少不了有些目空一切,当年她认为自己能力不在星悦之下,却被分到a班,便主动发了挑战帖,结果可想而知,那一战,以黎相雨败笔告终。
当时那一鞭子也是这样挥来,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毁容时,藤鞭却被一只手牢牢抓紧,即便现在燕景林让她沦为众人的笑谈,黎相雨还是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她都忘不了那样的初遇,那道身影立在面前,像是不能撼动的高大城墙。
听着藤鞭招呼过来带出的飒飒风声,黎相雨不禁有些后悔,要是昨天再坚持一下,询问司南植物类天赋的弱点,今日就不会如此被动。
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没人看清林寻是怎么动作的,只能看见那根藤鞭硬生生停在他面前不到一寸的地方,无论如何,竟是不能再前进分毫。
黎相雨震惊地盯着林寻,公皙沙的资料在整个帝鹰并不是秘密,这个从山星上来的少年,传言中分明是天赋为零的存在,她不会相信是星悦主动放水,那一鞭子,即便换她来接都不一定能躲过。
“我叫公皙沙,”林寻突然回答起星悦方才问得问题,“大浪淘沙的沙。”
这句话的攻击力早几天黎相雨和何飞就已经领略过,此刻再听,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林寻说出‘大浪淘沙’四个字时,那种不值一提的态度,还有懒洋洋的目光,无端给人一种轻蔑之感。
星悦的藤鞭又来回甩动几下,可无论她如何做,始终无法前进一分一毫,时间久了,她仿佛陷入一个绝地,连鞭子都挥动不了,整个人维持一个诡异的姿势。
燕景林终于不再维持旁观者的态度,他看着林寻冷冷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在我动手前,收起不入流的伎俩,发誓永远不踏进训练馆一步。”
“完了,”周围有人暗道:“燕景林真的被惹火了,这是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要是他,肯定赶紧走。”另一人叹道。
“的确,以卵击石,不智不智。”
……
连黎相雨都暗中提醒他:“先去找老大,别逞强。”
林寻则完全不受这些声音的干扰,语气很温和道:“我发誓……”
听到这句话,黎相雨松了口气,好在没有意气用事。
“只要我心血来潮到这里一次,特别班的各位同学不会有任何踏入训练馆场中央的机会。”
温声细语,如同泉水静静流淌,却生生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这少年未免也有些太目中无人了。
“完了,你看燕景林的表情,今天此人怕是要被抬出去了。”有好事者道。
果然,燕景林眼神一凛,朝场中央走来,他的瞳孔在这一刻骤然变得全黑,犹若一潭深不见底的黑色沼泽,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冰冷变得有些残暴,像是从地狱尽头而来的勾魂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