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越是这么说,我这心里越是难受,这还是怪我,我已开始就错了,错了太多年了。”玄老爷子越是听见玄妙儿他们不怪自己,自己心里越是愧疚。
祖孙两说着话进了玄文涛家的正厅,家里人员挺齐全的,玄曼娟都在这呢。
玄老爷子进屋看着儿女孙子孙女,忍不住的老泪纵横:“我……”只说了一个我,就转过身抹眼泪,可是这家里人多,这转过去了也是有人,他连着用袖子搽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了。
玄文涛站起来过去给玄老爷子擦眼泪:“爹这是干啥,我们就怕你知道了想不开憋心里难受,特意让你来就是告诉你我们都不怪你,这事你不知道的。”
玄老爷子趴在玄文涛的身上哭的浑身颤抖,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久久说不出话来,抽涕的很是可怜。
玄文涛多少年都没有跟玄老爷子这样的相拥了,这个怀抱让他也是不知道怎么了,也有些想哭,他拍着玄老爷子的后背“爹,别哭了爹,你得注意身子。”
玄老爷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好一阵子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松开玄文涛的怀抱看着屋里的人道:“我有罪,虽然这次不怪我,可是如果不是我这么多年的纵容,也不会有今天,我对不起你们,现在你们还能完完整整的在我面前,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
说完看着玄文涛又是一把眼泪:“老大,我想你娘了,明天咱们去给你娘上个分吧。”
这话让屋里人也都挺意外的,因为这不年不节的去上坟,是玄老爷子真的想起了前妻了,这话让玄曼娟也终于忍不住眼泪了,她年纪大,所以对娘的记忆也是最深的,那么好的一个女子,岂是马氏能比上的,可惜红颜命薄,自己娘走得太早了,要不然现在这个家多幸福?
玄文涛扶着玄老爷子坐下:“行,爹,那我到时候给老二也稍信,让他也回来,咱们一起去。”
玄妙儿今个还是先想回镇上的,因为自己今个的事情还想跟花继业说呢,所以对着玄文涛道:“爹,我今个回镇上,去趟二叔那告诉二叔一声就行了,明天我再跟二叔一起回来。”
虽然凤南国的风俗,女子不上坟,但是明天都回来,玄妙儿还是也愿意回来团聚的。
玄文涛应下道:“也好,那就妙儿明天跟你二叔一起回来。”
玄老爷子坐下了,看着都平静了,才开口问:“妙儿,你跟祖父说说今天的事情,祖父也不能当傻子。”
李厨娘很适时的给玄老爷子到了茶,很有眼色的站在身边伺候着。
玄妙儿也没想瞒着玄老爷子,因为晚上家里那些客人来吃饭,都是今天事情的见证者,所以玄妙儿只是如实的把事情跟玄老爷子说了一遍,当然玄梦儿公公事情具体的没有说,因为这个自己真的不想从自己这传出去,跟自己家人也没说那么详细。
自己家人也都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也都是明白事的,也便没有多问了。
玄老爷子听完了玄妙儿话,还是一声的叹息:“真的是要掐断最后的一丝亲情么?也好,老大,你记着,以后他们的事情跟你都没有关系了,他们就算是死,你也不用管了。”
这话是带着些气的,但是也是玄老爷子的真实想法,断亲这句话,玄老爷子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那句话如果说出来,自己也确实是真的接受不了的,但是让他们不管马氏那一窝自己心里才能舒服点。
玄文涛倒是没什么犹豫就应下了:“爹,我知道该怎么做,爹,你别太上火了,今个晚上族长里正他们要来吃饭,我不是要让你难堪,我是想让你什么都能面对了,并且他们也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玄老爷子笑看着玄文涛:“你这么做是为了爹,爹虽然错过,但是不傻,爹心里明白的。”
玄文涛也笑了,父子的默契和理解此刻还是温暖的。
当然这个时候马氏在家里真的傻了,谁扶她起来也不动,从玄老爷子走了之后,她就这样一直坐在地上,她知道这次自己的破釜沉舟的代价,就是舟沉了,真的沉了,最后的一丝情没了。
玄文诚这个时候也躲出去了,因为自己的闺女真的是够狠的,就这么走了,把这个家搅合成这样就走了,自己也怕马氏骂自己,所以能躲就躲了。
第两千七百零三章你戏有点多
此时的玄家老宅里被阴云笼罩着,连说风凉话的都没有了,因为不傻的都知道,今个是让玄老爷子跟这边更远了,而自己家以后更是指望不上大哥那边了。
玄妙儿黄昏时候就回镇上了,家里有宾客也不需要女子上桌,所以玄妙儿差不多时候就回镇上了,还得去二叔家里呢,所以走的也不晚。
她到了玄文江家里,把这几天的事情跟玄文江说了,特别是今天的事情。
玄文江和魏欣听的都站起来了,坐都坐不住了,不过说到玄老爷子时候,玄文江还是也湿了眼眶,这个爹是真的让人恨不起来了。
玄妙儿跟玄文江约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回河湾村的事,然后才回家。
回了画馆的后院之后,玄妙儿坐在屋子里心里也是复杂的,真的没想到今天会这样,当然她也期待某人来,好把今个的大戏讲给他呢,她不知道花继业其实目睹了一切。
天黑了,花继业就来了,进屋之后他一直笑看着玄妙儿:“之前你说戏精上身我不懂,今个我好像是懂了。”
玄妙儿本来还想说今个的事呢,怎么这厮好像是都知道了:“你知道了?”
“你觉得我能放心你自己去面对他们?不过我的小媳妇太厉害了,根本不需要我出手相助,一个人就能绕晕他们了。”花继业在玄妙儿身边坐下了,可是这嘴角翘的,忍不住的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更俊俏了。
玄妙儿这才知道今个自己那唱大戏都在花继业的眼里的,自己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你都看见了?”说完自己捂起脸,早知道你今个看着我就不这么夸张了。”
“噗。”花继业真的没忍住笑出声:“你今个演的很好,很到位,穿的也很漂亮,戏虽然有点多,但是效果不错。”
玄妙儿怎么都没听出来花继业这个表扬是真心的,她拿开手红着脸看着花继业:“花继业,你是取笑我?”
花继业摇摇头:“我可没有,我是说真的,妙儿,你真是聪明,忠孝两难全,用忠压住了孝,这个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其实我今个本以为他们闹得更凶呢,我真是不怕他们闹得凶,要是能断了亲才好呢,可是他们的战斗力太差了,这就完事了,玄梦儿吓得跑了,我都没太发挥好呢。”玄妙儿明摆着的一脸骄傲,嘴上还惋惜。
花继业看着眼前这个时而端庄时而俏皮的小丫头,伸出大手在她的脸上摩挲着:“小丫头,我以前总是担心我的身份会连累你,现在我真的不怕这个了,你真的很聪明的。”
玄妙儿感受着花继业因为常年练功而有些粗糙的指腹,这让她更觉得安心:“因为我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这个世上除了我谁能配上你?当然,除了你也没人配上我。”
花继业听着小丫头的这样的自夸,脸上的笑容怎么也下不去的。
这个晚上,谁也没想到的是,玄老爷子回了家之后就搬进了西厢房,并且当着家人的面声明了,以后他就住在西厢房了,完全的跟马氏分居了。
马氏第一次真的感觉到了绝望,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她这一夜根本没睡,就坐在窗前看着西厢房,看着东院,看着这院子里的一切,也想起来以前的日子。
自己在这个院子里不是没有过好日子,分家之前自己的日子过得真的是舒心的,有钱有势有名望,在这个河湾村的妇人谁不羡慕她,虽然是续弦,但是过得多好?可是为什么都变了?她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用。
看着西院空旷的院子,想起那个自己最疼爱的闺女,想着她最美好的时候,想着她出嫁时候,想着她嫁到了姜家,想到了她死的时候,马氏现在想起来的都是玄宝珠死不瞑目的样子,自己那么疼爱的闺女,怎么就死了,她怎么就死了?
再看向那个西厢房,这么多年这个西厢房都是自己最不愿意看的,可是它就在这,隔几天玄曼娟就来收拾一遍这个西厢房,他们不住,可是也不让别人住,没想到玄老爷子要来了西厢房的钥匙,那就是证明玄文涛那边都知道玄老爷子自己住西厢房的事情了,看来自己跟玄老爷子的距离是拉不回来了。
自己恨,但是恨的是什么?自己的没用,儿女的不争气?还是玄文涛的本事?或者是玄妙儿那个贱蹄子不死之后的改变,自己不知道,但是自己现在的日子自己不敢去面对了。
这个晚上的京城里也有太多不平静的地方。
玄梦儿过得可谓是真的像是死过一次,因为走之前家里人的希望多大,现在的失望就有多大,而玄梦儿之前的吹嘘也就让她现在更难收场了。
她回了那个家之后也就没有棱角了,在这个家里能活下去都靠着隐忍的,当然,现在她越惨,心里对玄妙儿越恨,可是恨有什么用,现在自己的处境自己知道,只能忍。
当然这个消息,三王爷也是有最新的消息,因为玄梦儿婆家的一切,三王爷都了如指掌的,他就猜到了玄妙儿不会帮这个忙的,这样的人谁敢留?除非傅太师,但是投奔千府不成的,再去投奔傅家,傅家倒是有可能为了钱财出手,但是这样的人,没有人会真的重用,这个家族算是完了。
第二天一早,玄妙儿跟着玄文江一起回了河湾村去,不过女子不上坟,她留在家里,跟李梦仙说了一会话,就出去了,在自己家的小花园里转转,自己喜欢安静,这样的日子也是自己喜欢的,以后自己跟花继业也在村里盖房子,过这样恬静的生活。
今个玄老爷子带着玄文涛和玄文江两个儿子去了坟上,没让玄安睿也去,因为今个主要还是玄老爷子想要跟着老伴去说说话。
去坟上之后,玄文涛跟玄文江烧了纸之后,在娘的坟前唠叨几句,他们就下山去等着玄老爷子了。
第两千七百零四章撩技更精湛
玄老爷子坐在老伴的坟边,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说起,说到了什么时候,忏悔,自责,还有更多的回忆,那些他真的觉得甜蜜的回忆。而玄文涛和玄文江兄弟两坐在山下也是说了很多往事。
一直到了快中午他们才回家了,不过也许是玄老爷子今天找到了舒发情绪的地方,所以今个情绪还是不错的,玄曼娟,玄文江两家的人也都聚在一起,算是一次小的家庭聚会了。
镇上的秦苗苗,今个的心里还是有点活动的,因为自己好多天没见到傅斌了,自己是想他的,但是就是没有什么理由找他来。
这个时候她忍不住的去找陈秀荷说话:“娘,你说玄梦儿回来到底是什么事?咱们要不要做再去一趟玄妙儿那?”
“现在玄妙儿可能回河湾了,咱们贸然的去河湾村会让人觉得突兀,再等等看的。”陈秀荷很会掌握这个度。
“可是娘,最近玄妙儿是没有事,还是防着咱们,为什么一点有用的东西没有啊?”秦苗苗心里真的是着急。
“咱们不是需要一直信息,咱们就是悬在她心脏上的一把刀,关键时候是可以一刀毙命的懂么?”
“明白,可是娘,我真的想见公子了。”
“我就知道你这点心里,但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和之前的事。”
秦苗苗又是一声叹息,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叹息了一声。
陈秀荷看着闺女又也是摇头,自己这辈子没有被情所困,也没有真的爱过,自己虽然对玄文涛有过不一样的感觉,但是自己也清楚,那不算是爱吧,至少没有像秦苗苗这样奋不顾身不能自拔。
玄妙儿在家里住了一宿才回镇上的,没想到晚上花继业来,带来了一个让她出乎预料的消息。
花继业坐在玄妙儿的对面也没有卖关子:“这个消息或许是咱们预料外的,但是倒也是情理中的,玄梦儿的婆家投奔了傅太师。”
玄妙儿真的是预料外的:“这样的人,傅太师要他不怕给自己找麻烦?”
花继业笑着道:“如果只为了钱呢?”
玄妙儿想了想也想明白了:“也是,反正不重用他,还能定时的去刮层油也是赚了。”
花继业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反正傅太师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们这些人之间的不过就是不要名声的利益,倒也是没什么不可能。”
“的确是。”花继业说完正事了,委屈的看着玄妙儿:“你昨天没回来。”
“我知道我没回来。”玄妙儿看着眼前这个小狼狗一般的男人心里真的是软软的。
“那就是你不想我。”
“我要是不想你,我就应该常住河湾村了,你有没有良心?”
花继业抓着玄妙儿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怎么没有,我的心里都是你。”
玄妙儿摸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还有那个胸肌的弹性,自己的呼吸有点加快了,这家伙越来越能撩了,自己这个大龄女青年真的是比你还着急好么?
她真的怕自己的手会不听使唤的做什么,赶紧收回来手:“花继业,你别闹。”
花继业看着小丫头害羞的小脸,并不知道玄妙儿心里想的是要推倒他,还以为这小丫头就是被自己撩得害羞了,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丫头,我真的想早点吃了你。”
玄妙儿想要躲开她,可是却怎么也躲不过,她现在真的是欲火焚身,不过这个时候自己也不忘了坏某人一下,让他也跟自己一起难受好了。
所以她低下头,伸手在花继业神秘之处摸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赶紧跑出了屋子。
花继业楞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又被小丫头坑了,他现在真是哭笑不得了……
这边两人撩的起劲,而陈秀荷家的地下室里可是有些出乎秦苗苗的预料的事情,因为傅斌今天不请自来了。
傅斌坐在桌边,陈秀荷和秦苗苗站在他的面前,听着他的问话。
见到傅斌的表情很是愤怒,所以秦苗苗此时也不敢乱说话了。
“你们为什么不把玄梦儿回来找妙儿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傅斌的语气带着杀气,让陈秀荷和秦苗苗都抖了一下。
陈秀荷赶紧先开口:“公子,我以为这就是玄家的家事,他们家里的不合,公子也是知道的,所以觉得这个没必要跟公子说的。”
傅斌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秦苗苗内心还是想看见妙儿有麻烦,所以看见有人来找她的麻烦时候,你就私心的没有把消息给我。”
秦苗苗还没说话就被傅斌定论了,她是真的委屈了:“公子,我说了,要告诉你,是我娘不让的。”
陈秀荷知道自己这个闺女就是个白眼狼,这个时候把自己让出去也没啥意外的,谁让自己是娘呢,她就算是害自己,自己也得护着她:“公子,这次确实是我的大意。”
傅斌却不相信陈秀荷的话:“我知道你平时做事的谨慎,秦苗苗是你的闺女,你护着她可以,但是你也要分清什么事,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顺着她,你知道耽误多大事么?”
这个时候玄妙儿不知道这边的事,要是知道的话,估计能笑出来,因为这次自己还真没给他们挖坑,但是他们自己就掉沟里了,当然这次的事情也是无形中的帮着玄妙儿让傅斌更不相信秦苗苗了。
秦苗苗听着傅斌来了就是责备,心里真的难受,衣袖下的指甲不自觉的染了一层黑色,那黑色顺着她手臂的血管向上,不过很快被她压下去了,谁让自己爱傅斌呢?自己为了他真的可以做任何事情,被他骂几句又如何?至少今天看见他了不是?
陈秀荷这个时候赶紧认错:“公子,这次是我们错了,你别生气,以后我一定更小心的办事。”
傅斌哪能不生气,这次玄梦儿来是干什么自己现在知道了,因为他们家投奔了傅太师,如果自己得到第一手消息,那自己也会在跟傅太师的有些事上占主动权的。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秦苗苗道:“以后不要自作聪明记住了么?”
第两千七百零五章母女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