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玄老爷子笑着道:“好好,既然芹嫂有这些本事,那就更要留下,以后我们家几个孩子,也能跟着学习一二。”
马氏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对:“老头子,这是个下人,你让孩子跟个下人学习?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玄老爷子却跟马氏想的不同:“咱们家就是个普通的农户,人家有本事有才华,要是能交给咱们有什么不对?”
玄妙儿也没想到这马氏还有这逼格的心思,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道么?
她笑着看着马氏道:“祖母,连皇上大臣都能不耻下问,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怎么还不知道谦虚呢?三人行必有我师,人要善于学习,特别是在自己没有那么多本事的时候,祖母说妙儿说的是不是?”
马氏就是个农妇,就算是心思多,可是这些话却让马氏不知道要怎么去应对回答了:“这……”
玄老爷子等了马氏一眼:“你一天就瞎寻思吧,妙儿这是为了咱们好,你心里怎么就不能想着点好的?前两天还口口声声的说那些好听的,这怎么转眼又忘了?”
马氏气得够呛,因为之前自己确实说了要好好的对待玄妙儿他们家,其实刚才她也不是针对玄妙儿的,就是觉得玄老爷子说的这个事不再理,可是现在被玄老爷子一说,怎么好像自己错了?
前几天的好这不是又浪费了?马氏气的浑身突突,但是现在还是要保持自己的大度和巴结。
她笑看着玄老爷子:“老头子,你这怎么又说起我的不是了,我不就是个没见识的妇人,这说的话也是没道理的,你们可别跟我一般见识,芹嫂咱们留下,希望以后芹嫂能多费心思。”
这个时候马氏心里转了几道弯,这人反正是不能留着的,因为家里真的没有这么多闲钱养着一个外人,所以到时候自己一定私下里想办法把人赶走了。
玄老爷子见马氏的态度缓和,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你自己知道就行,妙儿的婚期近了,也别让他们在这呆太久了,老大家没啥事就早些回去。”
这也是玄老爷子现在的习惯,没事就不愿意让玄文涛他们家都在这,免得马氏抽风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自己对马氏不信任,就算是她现在说的做的都还不错,可是自己总是觉得不那么踏实。
玄文涛自然也不想多待呢,又交代了芹嫂几句,然后带着刘氏和玄妙儿跟马氏和玄老爷子道了别,就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玄老爷子把芹嫂安排在了马氏那屋,因为自己住在西厢房,马氏一个人住着大屋也空旷,这也不浪费地方。
然后玄老爷子就回了自己的西厢房,现在的玄老爷子就是这样,能不跟马氏说话就不说。
等玄老爷子出去了,马氏对芹嫂的态度就变了,之前马氏也不是没想过要是能把芹嫂收为己用,也觉得要是她能交给孩子点本事也是好的。
可是想来想去,算来算去,这钱才是最根本的东西,家里连钱都没有,自己家人都吃不好,养一个外人真的太有负担了,如果要是能让玄妙儿帮着出钱养着还行,可是人家根本没开这个口,那不管这人咋样,自己也就只能把人赶走了了。
她对着芹嫂道:“芹嫂是吧,这屋里也有日子没有好好的打扫了,你今个就把这屋彻底的收拾了吧,收拾完去做饭。”
芹嫂本来就知道马氏是什么人,反正自己心里有数,自己能在以前那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马氏这些小把戏,自己真的不当回事。
她应下,态度一直都是端端正正,应下就开始干活。
马氏虽然看着有个干活的不错,可是想到晚上要多做饭心里就疼,所以又想着怎么折腾芹嫂,当然马氏没有想到的是,她已经入了玄妙儿的套了,现在她一门心思在芹嫂这,玄妙儿那边,她还哪有心思去琢磨?
当然这个时候还有个人,心里也是不安,那就是镇上木府里的木安淑。
她以为今个国公夫人还能去府上找自己,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动心,并且自己已经放下身段了,说的是做平妻,又不是不让花继业娶玄妙儿了,这样的条件,国公夫人不傻就一定会促成的。
不过现在还是上午呢,也许下午就来了,木安淑一直等着国公夫人再去找自己。
当然国公夫人昨天被花继业说的已经换了心思,至少别的不说,这婚礼是外孙子最重要的事情,是皇上赐婚的,可别弄出事了,所以今个她那也没打算去,就在府上张罗着花继业婚事的需要。
不过方三夫人看着着急啊,自己太了解婆婆的性子,所以这又进了国公夫人的屋子:“娘,你也别太操劳了,啥事还有我呢。”
国公夫人让方三夫人坐在自己身边:“这有些事啊,虽然不用我,可是我也得问上几句才安心,毕竟继业的娘不在了,那个爹连个摆设也不如,我这个外祖母哪能不操心。”
方三夫人坐在国公夫人身边,笑着对她身后的方樱露道:“樱露啊,我给喜房外屋又选了几块绸缎,你过去帮着樱霜挑挑,你的眼光可是比她好多了。”
方樱露今个的任务就是守在祖母身边,这可是昨天表哥交代过的,自己欠着表哥和玄妙儿的不是人情,是他们兄妹的命,所以这个时候方樱露可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
她对着方三夫人道:“三婶,那些之前表哥都已经安排好了,说了不要再换了,所以三婶就不用操心了。”
方三夫人还是想要支走方樱露:“你看看这孩子,一个心眼了不是,那绸缎甚是好看,要是不用在婚礼上,你跟樱霜要是有喜欢的,也自己选选。”
第两千八百三十四章木安淑愤怒
“三婶,这是帮着表哥筹备婚事的,这些也都是表哥婚礼用的,我们怎么能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的私事?”方樱露平时话不多,但是说起话那就是句句在刀印上。
国公夫人听着两人的话,也是觉得方樱露说的有道理的:“老三媳妇,你就别操心她们了,等回京了,我库房里有几块好看的料子,到时候让樱霜樱露都做两套新装。”
这么说了,方三夫人也没办法在强制的干方樱露走了。
但是自己还是要劝国公夫人去木府的,因为自己相信那个木安淑不是个简单的人,只要把人带过去,这事就有希望。
她给国公夫人倒了杯茶:“娘,你喝茶,继业这的茶比咱们府上的还要好。”
国公夫人喝了一口茶:“没想到继业这孩子有点本事,这茶的味道确实不错。”
方三夫人笑着道:“那可不是呢,我以前也没发现这继业这孩子真的有本事,要是不一根筋就更好了,这男人啊,要是想要做大事,就不能被女人迷惑了,要不然这辈子就断送了。”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哎,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继业这孩子执拗,我也是没办法的,不过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他爹要是只娶他娘一人,怎么会……”
说到了自己的闺女,国公夫人的心里还是难受,忍不住闭上眼,让自己平静下来。
方三夫人轻轻的顺着国公夫人的后背:“娘,这看事情也不能一叶遮目不是?你放眼看看着凤南国,哪个有本事的男人不纳妾?不说别的,咱们家成了亲的男子哪个没有妾室?咱们家过得怎么样?以后这女人能没有怀孕生子的时候么?还有每个月那几天,这些日子就让男人空守着?”
国公夫人听了这些,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是呀,这事好像还是三儿媳说的有道理呢:“你说的是这个道理,继业这事我还是要跟他好好说说的,要是以后养外宅,那还不如多娶个能有帮衬的。”
方三夫人终于达到了目的,继续道:“娘,这好的媳妇不是想要就有的,那平西国的郡主真的是错过了就再也抓不回来了,娘,要不你想把这事定了,免得咱们没有给个态度,人家那边觉得没希望就回去了,这事也就瞎了。”
方樱露见国公夫人又松动心思了,赶紧道:“祖母,表哥昨天的话已经表明态度了,并且这婚事眼见着就到了,要是真的因为一个没一定的人,把婚事毁了,这是得不偿失。”
国公夫人想起昨天花继业的态度,还有方樱露说得对,这木安淑不是自己完全能决定的,但是花继业跟玄妙儿的婚事马上到了,这事皇帝赐婚的,所以想来想去,她还也觉得方樱露的意见好。
她对着方三夫人道:“老三媳妇,我知道你是为了继业好,毕竟咱们以后都回京城了,这日子是继业过的,你希望他身边多一些帮衬的人,但是他这婚事近了,啥都等着他成完亲再说吧。”
“可是娘,那要是郡主走了,这事不可惜么?”方三夫人知道别人不一定让婆婆动心,但是郡主的身份,不能不让人心动。
国公夫人想了一会:“如果郡主的真的钟情于继业的话,那就不会走。”
这么说了,方三夫人也是没有办法再逼着国公夫人去木府了,不过自己还是要去传达一下国公夫人的心思,她还是有希望的。
所以方三夫人站起来道:“娘,我再去看看外边院子里的一些布置。”
没等方三夫人出去呢,有人送信进来。
国公夫人看了信之后,面色很是沉重,对着方三夫人道:“士鑫染了风寒,这几日喝了药没好,你是亲娘,没有你在身边总是不好,趁着天色早,你赶紧回京城照顾,别人照顾我可是不放心。”
方樱露听了嘴角微微上翘,没想到还是表哥厉害,这就把人直接弄走了,还让她蹦跶什么?她怕自己露出端倪,赶紧低着头。
方三夫人赶紧过去看那封信,这心里怎么可能不担心,家里可有不少不省心的人,这是巧合还是人为的自己可不确定的,当时自己就说要带着儿子一起来,可是儿子每天要温书学习,根本不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要是走了不甘心,可是不走,真的不放心儿子。
在儿子和利益的面前,方三夫人还是选择儿子,跟着国公夫人道别,收拾了东西,就赶紧回京城去了。
方樱露也坐在祖母身边,说起了玄妙儿的好。
国公夫人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这听着方樱露的说法也是觉得有道理的,其实玄妙儿也挺好的,这越是听着方樱露说,自己也觉得越喜欢了。
当然木安淑不知道这些,她心里想着是,就算是国公夫人不来,方三夫人一定来了的,可是等到黑天,一个人没来。
她气的摔了手边的一个茶杯:“花继业,算你厉害,我就不相信你一个男人真的甘心一辈子围着一个女人,我就不信玄妙儿不方便时候,你不需要女人?”
纸鸢看着自己的主子生气,也是替着抱不平:“郡主别生气了,花继业这也就是开始,用不上多久腻了烦了,也就要另找欢心了。”
木安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也是,我就不信男人真的能耐住寂寞,我就是有些不甘心,凭什么玄妙儿能嫁给好男人?“
“郡主,花继业再好也就是面上那些东西,身份和本事都不是多出众的,郡主以后嫁的人要比他高多少倍还不知道呢。”纸鸢对花继业可是没觉得多好。
可是这女人一旦动了心思,就算是知道他身份不怎么样,可是心里还是有了些想法:“谁允许你这么说花公子的,花公子可比你想的要好,你觉得玄妙儿傻么?她不选王爷世子,不选千醉公子,不选平西国君主,她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别人都认为没本事的人?”
第两千八百三十五章有人来找死
纸鸢虽然在木安淑身边得宠,但是木安淑真的发火,她是害怕的。
她赶紧跪下:“郡主,奴婢错了,奴婢就是替郡主不值得,花公子再好,可是他没眼光,就喜欢玄妙儿那种破烂货。”
听着主子的称呼,她也赶紧改后叫花公子,不敢直呼其名了。
木安淑虽然也想要骂玄妙儿几句,但是心里还是不轻敌的:“玄妙儿有几分本事的,这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郡主,这个事情咱们不是知道么?玄妙儿之所以要嫁给花公子,是因为以前花公子在玄家做没落时候给过帮助,是不是郡主把他们看得太高了。”纸鸢还是跪在木安淑的面前。
木安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郡主,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让玄妙儿的婚礼那么顺利了,太便宜她了。”
“当然不能这么就了了,玄妙儿不是一直梦想着跟心上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么?现在虽然花公子没有吐口,不过国公夫人的心思动了,如果我现在就去找玄妙儿,告诉她国公夫人以后会让我做花继业的平妻,你觉得她还会高兴的嫁过去么?”木安淑站了起来,因为玄妙儿婚期越来越近了,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纸鸢往前挪了一步:“郡主不会真的想要去做平妻吧?”
木安淑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这些以后再说,咱们现在去河湾村。”
纸鸢看着窗外:“郡主,已经黑天了。”
木安淑笑着道:“我派去河湾村盯着的人说,那边入村口的地方多了不少侍卫和高手,这还不是防着我的?白天我不容易过去,晚上这个时候正好,你赶紧起来,准备夜行衣。”
纸鸢站了起来:“郡主,晚上出去危险,你的生命也很重要,并且王爷让咱们来不是为了跟玄妙儿争高下,而是潜伏在她身边,伺机行动的。”
木安淑的手按在桌上,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这次接近玄妙儿的目的,可是现在自己就是不想让玄妙儿好,自己不想承认自己对花继业动了情,但是自己不能否定自己的内心。
“我知道我的身份我的目的,但是我就是这样的性子,我要是不与玄妙儿争了反倒让他们多心猜疑,所以我越是过分,反倒他们越安心。”木安淑最后还是这么决定了。
纸鸢不能逆着主子的意思,只能起来去准备夜行衣。
木安淑叫来了自己的随身护卫和隐卫,交代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自己送进河湾村,只要进了村,自己就不怕见不到玄妙儿了。
玄妙儿这个时候正在自己的卧房里坐着看书,当然也是看着时辰等着花继业,今天就跟花继业商量好,明天就把木安淑弄出去,迷晕了送千府囚禁几天,要不总觉得还是不安心,并且明天开始花继业也不能再晚上来了,成亲的前三天,两人也不能私下见面了,这个风俗还是要尽量讲究的。
入了夜,花继业进来了:“妙儿,想我呢?”
玄妙儿看着花继业道:“我想木安淑呢。”
花继业眉头皱了皱:“明天我就让她消失,等咱们成亲回门后再放出来。”
玄妙儿被花继业的话说笑了:“也是,那种恶狗就得适当的关起来,要不然乱咬人,要不是她的身份,我们又何必这么忍让?毕竟现在凤南国不稳,滨海国又一直的蠢蠢欲动,咱们不能跟平西国明着起纷争,要不然对我们凤南国没好处。”
“如果不是我,你又何必受这个委屈?”花继业说着坐在了玄妙儿身边,伸手摸着她的头道。
玄妙儿笑看着花继业:“就算不是因为你,因为凤南国的利益我也不能那么自私,其实一个人能影响国情,也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吧。”
花继业虽然对这样的词汇不是很熟悉,但是也听得懂意思:“你这丫头,什么事情都能往好了想了,不过咱们的感情跟别人不一样,并且我对我外祖母是尊重,但不是愚孝,所以没有人能干涉我的婚姻。”
这点玄妙儿是信任花继业的,她点点头:“我明白,我当然相信你,所以才不怕她闹这些幺蛾子。”
“你相信我就行,别的不用担心,有你这样的妻子,我要是还不满足,那我不是傻子么?”
“说得好听,主要是惦记你的人太多了,我怎么能不慌?“
“惦记你的也不少了,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慌?不过为夫比你多个优点,为夫自信。”
“噗。”玄妙儿忍不住笑了:“自信我没感觉到,自恋我是看出来了。”
花继业也笑了:“小丫头,笑了,你现在就什么都不要想,就安心的等着做新娘就好了。”
玄妙儿点点头:“嗯,人家都说婚前有恐惧,我这没有,还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