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四、
张飞喝的微醉,来到外面,正好看到自己的宝马玉追拴在柱子上,张飞翻身跨马就窜了上去,晃了两晃,刚要拍马走人,正碰上孙乾。
孙乾远远就闻到张飞身上一股酒味,忙掩着鼻子道:
“三将军,您这是去做什么啊?喝了这么多酒,歇一歇也不妨事。”
张飞见是孙乾,醉眼惺忪道:
“呀!孙先生呀!不瞒你说,俺奉大哥之命,去耒阳县处置一个叫庞统的。”
孙乾一听庞统,心中打起十二分精神:早听说人间有一古松得孔雀明王蕴育之血得道,便叫庞统,因此之故道号凤雏。又听张飞要处置庞统,暗想:张飞是个莽夫,一喝了酒便煞气上头,带三分虎气,别是听错了命令,再把庞统杀了。若是得罪了孔雀明王,待我日后回西天明王岂不怪罪?心中这样想,不由口上道:
“三将军也要去耒阳县,那正好,我也要去那儿办事,正好与三将军走上趟,也好有个伴。”
张飞此时正有三分醉意,在马上摇头晃脑,也没听清孙乾说什么,只听得大概好像应该是也要去耒阳县,便哼哈答应道:
“好好好……走……”
孙乾刚要再说几句话,灰尘已扬起了一人多高,那张飞已经扬起马鞭奔着耒阳县而去。孙乾此时哪还顾得上计较,连声道:
“三将军……哎……三将军……慢走……慢走!你等等我啊!”
那张三爷哪还有回音?孙乾暗叫不好,连忙解下一匹马拍马紧追张飞。
不表张飞、孙乾去往耒阳县,却说房内只剩下刘备和诸葛亮二人,刘备见诸葛亮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颇有些尴尬,勉强挤出个笑容道:
“军师何故如此看我?”
诸葛亮收了笑容,轻摇羽扇道:
“主公竟不识庞统?”
刘备闻言方自安心:
“哦?莫非军师认得?”
诸葛亮点了点头:
“只怕这回凤雏有难了!实不相瞒,这庞统正是我的师弟。”
刘备啊哟一声急道:
“想不到此人竟是军师的师弟,是我屈才了。哎呀!如今又派我三弟去……大为不妙啊!”
诸葛亮呵呵一笑连连摇头:
“无妨无妨,若是我这师弟治不了冀德,却显不出他的本事。只是,庞统确非百里之才,主公若能善用,当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刘备其实也是想以此试试庞统本事,闻言长吐一口气道:
“有军师这几句话,我就放心了!只是,三弟的脾气你也知道,到真怕他闹出什么事来!”
说罢刚想招呼人去耒阳县追回张飞,却见诸葛亮摇头笑道:
“主公勿忧!亮敢保庞统无事!”
刘备见状也不好坚持,只好继续与诸葛亮议事。
孙乾一路追赶张飞直奔耒阳县而去,但张飞骑的可是宝马玉追,一般凡马怎能追得上?孙乾一路狂奔直追了几里地,非但没有越来越近,反倒连人影都看不到了,真是急死了秀才。
孙乾不敢稍歇,摧马扬鞭奔着耒阳县一路狂奔。
在孙乾马不停蹄赶往耒阳县的当,那张飞已经到了耒阳县街头,抬眼细细辨认了一番,远远看到县门口立着一大石门,上面大牌匾上写的清楚:耒阳县。
张飞两眼一眯眯,又确认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没错!就是这儿了!
此时日头正盛,张三爷摧马走进耒阳县,直奔县衙。行不多远,远远便见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张飞走进一看,正是耒阳县衙,而这群人俱被衙役堵在县衙外。
张飞眼珠一转,来至近前,略一打听,便知原由。原来,几个百姓来县衙告状,衙役却不让击鼓明冤。张飞登时无名火起,借着酒劲蹭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这群鸟人,不让击鼓明冤还要你县衙何用?”
张三爷二话没说,爆喝一声:
“给俺闪开!”
张飞这一嗓子跟平地起了一道惊雷一般,登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却见,一黑汉骑着马就冲进了县衙。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边跑边喊:
“快闪开!快闪开!”
张飞骑着马冲入眼前,一路畅通无阻,直冲到衙门前。衙门前有几个高台阶,张飞到了阶前,也没停步,一提马缰,玉追马一步蹬了上去。
唬得两旁衙役都抽出兵器,高声道:
“你要干什么?”
张飞豹眼环扫,冷哼道:
“他奶奶的,连你张三爷都不认得,还当个鸟兵?”
说话间自有一股气势,众衙役都被唬得倒退一步,莫名其妙地互相看看。那张飞却不理众衙役,跨马就往县衙内走去。他却也没想一下: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哪里知道什么张三爷?
众衙役相视一眼,壮了壮声色,心中俱道:耒阳县,还没人敢如此放肆?一个衙役对着为首的中年汉子低声道:
“大哥,你看这厮一身酒气,八成是喝醉了在此耍酒风!”
那中年汉子点了点头,打了个眼色,众衙役几乎同时抽出腰刀,声势登时为之一壮,那中年汉子大喝一声:
“黑汉子,你要作甚?还不退下!再不退下,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
张飞勒住马缰,哈哈一笑,执马鞭点指众衙役:
“就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连你张三爷都不认得,合该挨打!”
说罢,扬起马鞭朝那为首的衙役就是一鞭。为首那汉子本来也挺灵活,不想,张飞这一鞭打来,他却连躲都躲不开,哎哟一声就被抽倒在地。
其余几个衙役何曾见过这等阵势?见状都不由齐齐住后退了一步。
当中一衙役颤颤道:
“张三爷,您……您这是要作甚?俺们这穷乡僻襄,也不晓得你这么个人物……您是哪位大爷?”
这衙役见张飞如此悍勇,不敢放肆,说得甚是礼貌。想来也是,张飞刚抽倒的那个现在还没爬起来呢,其余衙役哪敢向前?
张飞打的尽了兴,纵声长笑,这一笑煞气滚滚,众人无不为之变色,稍微胆小的都关严了门,生怕惹祸上身。张飞笑毕,双眼圆睁:
“某且问你,外面这么多人喊冤,怎的你们都不管?你们这衙门是吃干饭的吗?”
那衙役一听,赶忙陪笑道:
“张三爷,不瞒您说,不是咱们不管,实在是新来的县令不管,呈上来的案子都堆了有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县太爷升堂管事。您说,县太爷是咱们的天,他都不管,咱们哪管得了啊。”
张飞闻言更怒:
“好个天!老子这回让你们知道知道谁才是天,某且问你,你们县太爷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