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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圃从中斡旋阻止张鲁出兵西川,杨松心中有气,面上不变:
  “主公,刘备若取西川,汉中可就不远了啊。何况,主公也可借此机会于西川立威,有百利而无一害。”
  说罢连连拿眼瞟向马超,张鲁见状不由心中一动,沉呤自语杨松口中的立威,心中道:这立威二字说的好说的妙啊!只是……马超新来,不知道愿不愿意走这一遭?想至此处,拿眼瞟向马超。
  恰巧马超也正抬头看向张鲁,二人目光触在一处,马超身后庞德低声道:
  “将军,机会难得!”
  马超似早有打算,出列道:
  “师君,马超不才,愿乞一师,生擒刘备,勿要刘璋割地以还!”
  “好!”
  张鲁闻言大喜:
  “有孟起这句话,本君便放心了!孟起,此行需要多少人马?”
  马超暗自大盘算了一下朗声道:
  “两万足矣!”
  张鲁点了点头,正要应允,一旁杨松道:
  “师君,不才以为马祭酒首次远征,只怕不懂我教教义,若无意间违反我教教义,大为不美,还需一位监军才好。”
  张鲁心中暗赞杨松思虑周全,马超新降,万一反水,汉中损失不可估计,但马超修为高深,谁能做得了他的监军?想至此处,不由道:
  “有理!谁可当此监军?”
  杨松眯缝个小眼睛道:
  “不才愿保举杨柏担此重任。”
  张鲁正为此事为难,不想杨松竟推荐同宗,当下欣然应允。
  黄权见大事已定,满心欢喜回西川赴命去了。
  几经商议,三日后,马超引马岱领兵两万赶往葭萌关,庞德却因病留在了汉中。
  这件事便是杨松也甚是奇怪,三天前朝堂之上,马庞二人的小举动杨松却是看的清楚,谁知临近了庞德却称病留下了,这却是让杨松大为奇怪。
  而带兵出征的马超却也郁郁寡欢,出征之时一直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望着马下因病不能前去的庞德,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令明现在说去还来的及。”
  望着马超荫切的目光,庞德不禁也颇有几分感慨,沉吟半晌这才道:“主公,此去万事小心,德先回府了。”
  马超伸手向要挽留,奈何,庞德去意已决,连头都没有回,马超无奈只好放下了手。
  一路上,杨柏百般刁难,与马氏兄弟闹得颇不愉快,只是碍于张鲁情面,这才迟迟忍隐不肯发作。
  这日,正在行军路上,马岱与马超并驾齐行,马岱低声道:
  “大哥,可有什么打算?难道真个生擒刘备,要刘璋割地?”
  马超知道马岱另有想法,只作不知:
  “张鲁有恩于我,如不报此恩,如何心安?”
  马岱闻言长声叹道:
  “大哥说得虽有道理,只是,张鲁非所托之人,大哥还当早做打算才是。”
  马超本来黯淡的目光一亮:
  “贤弟有什么想法?”
  马岱扫了眼四周,低声道:
  “大哥以为刘璋与刘备谁能坐拥西川?”
  马超冷笑一声:
  “岂由得他们?我马超助谁,谁便能坐拥西川。”
  这话若放在旁人口中,任谁都会觉得这人狂傲,但由马超嘴里说出,马岱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即点了点头:
  “大哥说的极是,那么,大哥以为刘备与刘璋谁更可能成就霸业?”
  马超眼里露出一丝不屑,淡声道:
  “兄弟许是未曾见过刘备其人,此人王霸之气太重,既能活得到今天,自当有一番成就。只怕此人来历非比寻常,非是刘璋这种异兽所能比得。”
  马岱听了马超的话不由奇道:
  “大哥此话怎讲?”
  马超叹道:
  “年轻时锋芒太盛不是件好事,那时羽翼未丰,很容易被别有居心的人所害。中年以后,这一身王霸之气,必然会有一批追随者紧随其后。”
  马岱点了点头续道:
  “既如此,那大哥以为,刘备与张鲁如何?”
  “虽然咱们现在为人臣子,但不得不承认,张鲁并不具备成就霸业的王者之气。”
  马岱听了不由道:
  “既如此,咱们何不降了刘备?大哥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马超半晌不搭话,良久才道:
  “不瞒贤弟,为兄也有此意啊,只是,一来,你我新降,若是再叛,恐为他人所不耻;二来,刘备不知我等厉害,只怕被他轻看了。为兄以为不如先让他们知道我等厉害,再降不迟。到时既对得起张鲁,也让刘备知道了我等本事。”
  马岱闻言竖起大姆指道:
  “大哥果然有见地!”
  “只是……”
  马岱话锋一转,若有所思道:
  “大哥不觉得令明有点不对劲吗?”
  叹了口气续道:
  “实不相瞒,为兄走之前便曾透露过此事。本来令明是说好了来的,却不想那天却因此与我大吵了一架,后来便称病不出征了。看来他是对刘备有意见啊,只是我这一降,只怕会连累令明”
  马岱点了点头:
  “大哥,咱们落魄至此,张鲁容不下咱们兄弟,倒不见得容不下令明。”
  “我知道……只是……总觉得有些愧对令明……”
  马岱拍了拍马超肩头:
  “大哥,令明跟随你久矣,想必他会明白你的苦衷的。”
  马超长叹一声。
  正此时,听到身后轿子里响起懒洋洋的声音:
  “哎呀……好热的天啊,快叫人给本官弄块西瓜来解解暑。”
  马岱瞟了一眼摇晃的很有节奏的轿子,狠声道:
  “到时就拿这厮祭旗!”
  马超轻轻拍了拍马岱的肩膀冷哼一声:
  “且叫他得意些时日!”
  马超率两万兵马直奔葭萌关,而此时西川刘备却进展飞速。
  黄权回转益州时,刘备已经大破雒城提兵奔袭绵竹——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要是绵竹丢了,便可长趋直入,成都再无险可依,无城可守了。
  黄权的归来并没有给成都带来多大希望,而刘备的到来却给成都带来了足够的震撼,当晚,益州高层便召开紧急会议,商议破敌良策。
  军方头号人物刘循长身而起道:
  “父亲,儿臣愿亲率兵马死守绵竹。”
  刘璋摇了摇头:
  “不行!一旦守不住绵竹,成都便要直应其锋,所以,我儿一定要留守成都,以保万全!”
  其实,若不是当日刘循执意要去守雒城,刘璋也绝不会让你去的。
  刘璋早就听说刘备手下黄忠箭法霸道,专破道家正宗,便连张任这级高手最后也落个灰飞的下场。毕竟刘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打到骨头连着筋呢,他怎么可能再让刘循去冒险?
  说罢,刘璋环顾众将,最后,将目光落在当中一名中年人的身上,但见此人面色深沉,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此人便是益州军方的二号人物——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