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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郑,张鲁时代,曾是汉中郡附郭首县,作为汉中的政治经济中心,其繁华程度虽不能与当时的邺城、许都相比拟,但久未经战乱,休养生息,却也可与荆州、吴郡、建业等大都城相媲。而汉中的建筑却远不能与这些大都城相比,皆是因为张鲁五斗米教的推行,民风淳朴,不喜奢华。
  而在这座建筑风格简约的都城中,却有一处建筑格外引人注目,大气非常,正是张鲁时代杨松的府邸。在刘备入主汉中后,这座府邸便赐给了素喜奢华的法正。
  此时,法正的卧房外想起了笃笃的叩门声,法正止住累绪:
  “进来说话!”
  一个文仕打扮的青年人走入房内,深施一礼道:
  “弟子拜见师父!”
  法正微微一笑算是还礼:
  “荆州一事便全靠你了!”
  烛火摇曳,两个模糊的影子在烛火下不断晃动。
  翌日,刘备率众返回许都。几日后,刘备召集众臣商讨关羽受封一事。
  汉中王坐在殿上,殿下一众文武分列两旁,文臣以法正居首,诸葛亮次之;武将以张飞居首,马超次之,其次黄忠、赵云。魏延为汉中太守,正守汉中,故未在其列。
  法正道:
  “臣保举司马费诗为使,出使荆州授前将军印。”
  话音方落,诸葛亮出列道:
  “臣以为不可!此次封赏,云长恐有不满,费司马未曾与云长打过交道,只怕不妥,臣以为不如由昭德将军去授印。”
  昭德将军指的正是简雍简宪和。
  法正淡淡一笑:
  “简先生自然妥当,只是简先生年事已高,舟马劳顿,太过辛苦。费司马乃益州巧辩之士,巧舌如簧,定可担此重任。若大王信不过,正愿亲往!”
  诸葛亮还要再说,刘备摆了摆手阻住诸葛亮:
  “孝直举荐之人,孤自然信得过,这个费诗备早有接触,确是个聪明练达之人,就叫他去吧。”
  话毕又道:
  “还有谁有事要奏?”
  只听平地一声惊雷:
  “大哥,俺有事要奏!”
  刘备震得脑仁子生疼,吓了一跳,看向张飞道:
  “三弟!朝堂之上,切忌喧哗!”
  张飞虎头虎脑的应了声。
  刘备这才满意道:
  “三弟有何事要说?”
  张飞上前一步:
  “大哥,昨日有人来俺帐下选了俺好几个人,说是奉了大哥的旨意。俺未曾理会,把他赶走了。俺只问大哥,为啥子好的都让他挑了去?”
  张飞话一出口,武将堆里登时炸了锅是的,嗡嗡议论起来。显然在其他人帐中也发生了类似的事,但众武将并非为此事吃惊,令众武将惊异的是昨日与张飞斗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的青年男子。
  川蜀之地能与张飞过上十招的人都寥寥可数,何况与斗他了五六十合的人呢?只是,这么厉害的人物,满营上下却没几个人认得,而这个人又担任护卫门庭之责,着实让人摸不到头脑。
  刘备哦了一声表示知情,旋又道:
  “三弟,就算你不提此事我也要说你两句,怎的别的部队都允许把人带走,到你这,非但不给,还动手与人赌斗?”
  张飞忿忿道:
  “俺帐下的好手凭什么给他?”
  刘备拍案道:
  “三弟!这是给大哥我选的护卫!难道大哥要的人,你也不肯给吗?”
  张飞却丝毫不惧,眼睛瞪的溜圆:
  “大哥!那人籍籍无名,凭什么由他来做护军?保护大哥,俺也能做!就算俺不行,还有子龙呢!”
  刘备这才明白,张飞到底耿直,昔年虽因自己孤穷之时子龙未曾相随而耿耿于怀,但毕竟还是认他这个兄弟的。何况,相处日久,这件旧事便也看的淡了。现在自己却直接空降了个陈到,素不相识就直接顶了子龙昔日之责,就算以子龙的谦和忍隐,恐怕心里也是多少有些抱怨的,更何况张飞呢?
  明白张飞的心意,刘备的面色不由缓和了下来:
  “三弟!你要领兵打仗,自然做不得我这护军;子龙有大将之风,若久留在我身边只做个护军,实是屈才,我想日后让他与三弟一般独挡一面不是更好?”
  刘备这话自然颇有深意,之前,赵云一直身居护军之职,也一直做的极是妥当。不过,在汉中之战后,刘备越发发觉赵云也是一个内秀的人,刚中有柔,柔中带刚,颇有大将之风。尤其是汉中以弱旅之师退虎狼雄兵,军威日盛,虽是翊军将军,但军中都称其为虎威将军,由此可见一般。正因为如此,刘备才有心栽培他。
  张飞却似乎丝毫不领情,不依不饶道:
  “就算如此,也该让我等见识一下这个陈到的手段,看他能否胜任这护军一职吧?否则,俺凭什么放心让他保护大哥的周全?”
  说罢,回头冲着武将道:
  “你们说是不是?”
  众将也多有此意,不禁纷纷附和:
  “右将军说有理!”
  “右将军说的对!”
  “该当如此!”.......
  下面山呼海啸,刘备不由心动,他心中自然也很想见识一下陈到的手段,只是,此人既是诸葛亮推荐,自己若是同意此举,却有些不信任之嫌。
  想至此处,刘备不禁以询问的目光望向诸葛亮。
  诸葛亮羽扇轻摇点了点头,似是早已料到会有此举。
  刘备见状不由道:
  “好!既如此,就听三弟的,校场比武!只是......什么时候比试为好?”
  张飞看了看众将朗声道:
  “依俺看,现在大伙都在,也好做个见证,就现在吧。大哥,你若允了,俺现在就去取兵器。”
  众将士杀场喋血,军中豪情,闻言纷纷起哄,刘备也笑指张飞:
  “你这厮,怎滴如此性急?哪里还有点右将军的威严?算了,今日太过匆忙,依我看,不如三日后在校军场吧?”
  法正并没有众武将这般兴致,此情此境,他的心里有几分酸楚。都说道家无情,视万物为刍狗,但真的无情吗?现在的自己,在这里不也只是为了兄弟之谊吗?
  而刘备呢?刘备虽是政客,但从刘备的眼中,法正看的出那是一种信任,而对这种信任,却被自己辜负了。但此时,自己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再收手,已是不可能了。